東方嫵兒聞言,滿臉都是驚愕:「臣妾昨晚,的確出府了,也的確與東陵太子起了衝突。只是……是我們家王爺帶著臣妾出府散心的,娘娘怎麼能說我是隨意拋頭面呢?實不相瞞,我昨晚還覺得不適呢,本不想出門的,是我們家王爺非要我出門,我若是不遂了他的意,他可是要發火生氣的!皇後娘娘明鑒,昨日出府一事,實在是怪不得我。再者說了,莞菀郡主昨夜看到我拋頭面了嗎?親眼看到的?那麼我有一個問題,若是菀莞郡主不拋頭面的話,又怎麼能看到我拋頭面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皇后臉變了幾變,尤其是最後一個問題,聽得龍菀菀差點站起來。
東方嫵兒見們臉不善,心中冷笑了一聲。明明自己行為不端,還在這裏教訓,呵呵,當是吃素的嗎?
「皇後娘娘」,龍菀菀語聲地道:「昨晚,我的確也去了璃落河。不過卻是我母親帶著我去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私自跑出去。」
「咦?郡主,你母親不是長公主嗎?何時變了縣主了?昨晚你明明與縣主一起遊河,我竟沒見到長公主。」東方嫵兒在旁邊拆臺。
龍菀菀臉變得更加難看了,冷冷道:「昨晚上的確是我母親帶著我與出來遊河,當時母親在船艙,所以你沒看到。」
「是這樣嗎?」東方嫵兒揚了揚眉。
皇后見如此,便怒道:「現在本宮在問你東陵太子一事!那東陵太子是何份?他可是東陵國的儲君!東陵皇帝上了年紀,纏綿病榻已久,東陵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變了天了!到時候東陵老皇帝去世,便是這東陵太子繼位,你如今打了他,不是讓大齊與東陵國結仇嗎?」
東方嫵兒皺了皺眉,真是好大的一頂帽子扣了下來。昨晚上手的時候,真的不知道那登徒子是東陵的太子,若是知道,肯定是不會打臉的。
不過拍黑磚是肯定不了的……
皇后見東方嫵兒發獃,便越發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啪」地一聲,驚得東方嫵兒驀地回神:「啊?娘娘問得什麼?」
皇后冷森森地著:「燕王妃枉顧國法,居然毆打東陵太子,若是挑起了兩國之戰,那你就是十惡不赦!」
東方嫵兒角一,這位皇後娘娘可真是戲啊。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居然能如此上綱上線,拔高到如此之高度,實在是高人啊高人。
「菀莞郡主只告訴了娘娘我打了東陵太子,難道就沒告訴皇后,我為何要打他嗎?」東方嫵兒直視著皇后的眼鏡。
皇后眉頭皺一皺:「你野不堪,當街就隨意毆打他人,想來也是為了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本宮問得那麼清楚幹什麼?你當本宮那麼閑的嗎?」
東方嫵兒噎了噎,一時竟無話可說。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還是道:「娘娘,昨夜我之所以打東陵太子,是因為他當街調戲我。我雖然份不怎麼尊貴,不過到底也是這大齊的燕王妃。若是燕王妃被人隨意調戲了而不反擊,那豈不是等於我大齊被他們東陵給調戲了而不反擊?亦等於皇後娘娘你被那東陵老皇帝調戲了而不反擊!畢竟皇後娘娘可是一國之母,代表了整個大齊!娘娘您想,若是您被調戲了,我能不反擊嗎?」
東方嫵兒睜著一雙純凈清澄的眸子,定定地看著皇后。皇后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暈過去。
臉發黑,塗著鮮紅蔻丹的手地扣著桌角,顯然是氣到了極點。而龍菀菀則有些在椅子上坐不住了,此番來告狀,就是想要皇后削一削東方嫵兒囂張的氣焰。沒想到幾番舌之爭后,皇后居然敗下陣來了!這東方嫵兒,真是個巧舌如簧的賤人!
「娘娘,東方嫵兒昨晚將東陵太子打得渾都是!此事東陵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您今日若是不罰,將來定要釀大禍!」
皇后眸中厲一閃,點頭道:「郡主此話不錯,東方嫵兒囂張跋扈,早就該狠狠懲治了。來人,將燕王妃拉出去,打上三十板子!」
打板子?東方嫵兒眉心一皺,哪有堂堂王妃被打板子的?而且還是三十大板!好傢夥,那又厚又重的板子落在上,只一下就能讓人給痛死!這勞什子皇后真是心狠手辣!
眼看殿外進來了好幾個侍衛,朝著便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東方嫵兒迅速在腦子裏進行著抉擇。儘管收拾掉這些侍衛很是輕鬆隨意,但這裏畢竟是昭殿,皇后也畢竟是皇后,若是真的在昭殿大打出手,那後果也是不妙的。
「燕王妃,得罪了!」
為首的兩名侍衛沖抱一抱拳,上前便要來抓。東方嫵兒卻忽然「啊」地一聲凄慘一,捂著肚子便倒在了地上,滿臉痛苦地捂著肚子打滾,還連連慘。
「好疼啊……我……我的肚子好痛……」
殿中的人都大驚失,龍菀菀更是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東方嫵兒,你又在搞什麼把戲!娘娘,您千萬不能輕信這個人,這一定是在演戲!」
皇後面黑沉,指著東方嫵兒訓斥道:「燕王妃!你莫在此地撒潑打滾,你當我這昭殿是什麼地方?」
「娘……娘,我……我並沒有撒潑,我好……好痛啊……」
像只陀螺一般在偏殿的地上滾來滾去,那些侍衛都被嚇到了,一時都不敢近前。場面一時陷詭異的膠著中,皇后的臉越來越難看,最後猛地拍案而起:「來人!拖出去!」
「皇上駕到!燕王殿下駕到!東陵太子駕到!」
驀地,殿外傳來高聲唱諾聲,很快,一群人便進到殿來,為首一人明黃龍服,正是皇帝凌淵。
而他的後,則是輕瀾。只見他一向沉定的面上此刻卻帶著明顯的焦急,一步邁殿,目在殿中迅速地掃視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了在地上打滾的東方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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