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瀾一早被乾元殿的人進宮裡,直到中午也未回來。東方嫵兒心中不免焦急起來,在院子里走來走去,非常想直接衝進宮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況。
星池也覺得此事詭異,一臉嚴肅地道:「以前四哥被召宮,總是很快就有消息了。若是他自己不能回來,也定然會打發小宮人或者王府中跟去的下人來傳個話的,今日這次,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實在是奇怪。」
顧謙抱著一本醫書,也無心翻看了,聽了星池的話,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宮裡能出什麼事?昨天不還好好的?」
「是啊,我昨日還進宮去給母妃請安了呢,宮裡很是太平的。」
東方嫵兒正焦灼不安,聽星池說了此話,便立馬將他拽了:「走,我們現在也進宮。」
星池瞪:「你以為宮裡是說進就能進的?我昨日已經宮給母妃請安了,今日怎麼還能去?那也太不規矩了。」
東方嫵兒聽得不耐:「你今日再去請安,只能說明你孝心可嘉,怎麼能是沒有規矩呢?」
顧謙見東方嫵兒不懂,便解釋道:「王妃有所不知,這宮裡的規矩啊大著呢。像十三這種封了親王又出宮建府的,沒有宮中的傳召,平日是不允許進宮的。即便要去宮中給母妃請安,也是要看日子的。」
東方嫵兒聽得氣悶,宮裡的規矩果然多!著星池,想了一會,忽然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昨日你已經向你母妃請安了,今日你可以向太后請安嘛!」
星池一愣:「太后?」
「是啊」,東方嫵兒笑著道:「太后可是你的皇祖母,難道你心裡只惦記著母妃,而不惦記皇祖母嗎?今日你進宮,直接進壽康宮給太后請安,想來旁人也不會說你什麼。我可以與你一起去,順便打探一下輕瀾的消息。」
顧謙眼鏡一亮:「王妃這個主意好,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就快些進宮吧。」
星池則是懶懶的,他覺得輕瀾定然不會出什麼事,畢竟,他四哥可是厲害著呢。只見他抬頭看看天:「這都快正午了,咱們這時候去,不是打擾太后老人家用午膳嗎?再說請安這種事都是早上請比較好,這都已經大中午的了,你們見過有誰大中午請安的嗎?」
顧謙立馬就換了立場:「十三這話也對。你們這時候貿然進宮,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東方嫵兒瞪了顧謙一眼,這牆頭草!
低頭思量了片刻,忽然道:「顧獃子,你是神醫,製藥最拿手了。如今天氣熱了,大部分老人家都會不思飲食對不對?不如你去研究個開胃的方子,我和小鱉孫以給太後進葯為由進宮,不是就正常多了?」
星池聞言,了下道:「若說去給太後進葯,倒是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大中午的,偏偏趕去飯點送葯,還是奇怪的……」
東方嫵兒在院子里踱了半圈,忽然一拍手:「咱們乾脆給太後送些開胃的小點心或者小菜,正好趕著飯點送去,豈不是正合適?如此是不是一點都不突兀了?」
顧謙和星池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顧謙當即回屋一陣鼓搗,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這裡面是些山楂和六神曲,都是開胃健脾的,上了年紀的人應該會喜歡吃。現在去給廚房的劉媽,做點心小食最是拿手了。」
東方嫵兒當即喚來小丫頭,吩咐將這小瓶子拿去廚房給劉媽,讓劉媽將這瓶子里的東西混進糕點中,快些做出來。
小丫頭去了兩盞茶的時間,便提著一個食盒趕來了:「小姐,糕點做好了,你看看怎麼樣?」
說著將食盒的蓋子揭開,三人都圍過去看,只見裡面是六個荷葉形狀的糕點,荷葉的每片葉子頂端都著淡淡的,應該是放了山楂和六神曲,看起來巧可。
東方嫵兒眼睛一亮:「這樣就很可以了,反正咱們進宮也不是為了送太后吃食讓開心,咱們的目的還在於輕瀾。」
星池早已收拾停當,兩人拿著食盒出門,臨要上馬車的時候,星池有些遲疑地看了看東方嫵兒:「我說潑兒,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吧?以你的子,我怕你又會在宮中惹出什麼事來。」
東方嫵兒立馬瞪眼:「這個主意可是我想出來的,你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了?」
「你不就是擔心我四哥嗎?我去打探消息也是一樣的……」
他話未說完,領便被東方嫵兒給揪住了。只見兇惡地瞪著他:「廢話,快點上車!」
星池還想再說些什麼,一旁的顧謙卻看不下去了,連忙將他拉到一旁,小聲耳語道:「你傻啊,沒看出來王妃的一顆心都在輕瀾上嗎?這時候你不讓進宮,能打死你你信不信?」
星池了角,到底還是不再多說什麼,俯進了馬車。
東方嫵兒連忙也跟了進去,馬車一路疾馳,很快便進了皇宮。因為是打著為太后請安的名號,所以兩人進宮之後便直奔太后的壽康宮。
步壽康宮的時候,恰好便是正午。太后的飲食作息一向都有定律,兩人幾乎是隨著侍膳的宮人一起進了太后的寢宮。
太后剛被一旁的老嬤嬤扶著在飯桌旁坐了,便聽門外的太監尖聲唱諾道:「燕王妃駕到!靖王殿下駕到!」
太後面上現出驚異之,笑道:「這個時候了,他們怎麼來了?快請進來。」
須臾,東方嫵兒和星池便被小宮人請了進來。太后見了他們二人,面上便出慈之,連忙向他們招手:「你們竟一起來了?倒是好口福,今日小廚房剛燉了新鮮的鹿,快來一起嘗嘗。」
太后從來都沒有架子,這點讓東方嫵兒覺得甚為可親。就像是普通人家的祖母一樣,簡直不像是天家冷冰冰的人。
東方嫵兒和星池一起跪下請安,被老嬤嬤親自扶了起來,兩人很快地對視了一眼,便見東方嫵兒提著盒子近前,笑著向太后道:「皇祖母,我們府中近日新來了一位廚娘,做得一手的好點心。我特拿來些讓皇祖母嘗嘗看味道如何。」
說著便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自有宮上前將食盒蓋子揭開,將裡面的糕點拿了出來。
太后笑著看向那些糕點,只見它們每一個都是巧玲瓏的荷葉形狀,不笑著點頭:「嗯,看著很有些意思,燕王妃有心了。」
星池也連忙道:「皇祖母,這糕點可不是普通的糕點。皇祖母還記得前幾年給您請過脈的那位顧謙顧神醫嗎?他現下就在燕王府中住著,所以這糕點中,加的有他特地製的開胃山楂和六神曲,皇祖母吃了,定然會胃口大開。」
「哦,是嗎?」太后聽了星池的話越發笑得慈善了。一旁的老嬤嬤見太后開心,便示意試菜的小太監上前試菜。
試菜乃是這宮中的定規,無論哪道菜哪樣點心,主子口之前,總是要讓小太監先試一試的。
這小太監夾了塊糕點吃了,自然是無事的。過了片刻,老嬤嬤才笑著將糕點夾在了太后的玉碗中。
太后笑著對東方嫵兒道:「燕王妃莫怪,這宮裡的規矩就是麻煩,是以哀家其實並不願住在這皇宮大。」
東方嫵兒連忙擺手:「這是定規,我懂得的。皇祖母快嘗嘗,這糕點的味道如何?」
太后低頭咬了口糕點,然後面上現出欣喜之,點頭贊道:「不錯,很不錯。」
東方嫵兒聽了心喜,回頭與星池暗暗對視了一眼。星池則沖眨了下眼睛,既然太后喜歡他們的糕點,那他們兩人起碼在壽康宮這裡,不會遇到什麼阻攔了。
東方嫵兒不是沉得住的子,見太后吃點心吃得開心,便忍不住問道:「皇祖母,我們家王爺今日一早便被宣進宮裡來了,這都好幾個時辰了,乾元殿那邊卻一點信都沒有,也不知道他現下如何了……」
太後用手指點點:「哀家就知道,你不會特特地來送糕點給哀家吃,必是為了老四的事。今日一早,老四被皇帝宣進宮來,哀家約也聽到了些消息。不過現在乾元殿那邊到底如何了,哀家卻是不知了。乾元殿那是什麼地方?那是皇帝與諸位臣工議政的地方,宮中重地,豈是你我婦道人家能輕易打探的?」
東方嫵兒原本還以為定能從太后這裡問出些有用的消息,沒想到太后卻將輕斥了一番。的心沉了沉,卻還是不甘心,便一臉焦急地道:「我知道我不該去打探什麼消息,可我擔心我們家王爺……」
太后見面帶著幾分憂愁,便笑著將的手拉了過來,輕輕拍著道:「好孩子,哀家知道你一顆心都在老四的上。你也不用太擔心了,老四那孩子,自從病好了之後,還是很懂事的,做不了太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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