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祖母」,東方嫵兒從輕瀾後探出頭來,對太后道:「您了別勞累了,您就好好地在錦榻上躺著吧,嫵兒這就給您奉茶。」
太后早就笑倒在錦榻上了,瞧見東方嫵兒如此古靈怪,心中異常歡喜,笑得不停地拿著帕子眼淚。
東方嫵兒果真從一個宮婢手中接過了獻給太后的茶盞,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錦榻旁,「皇祖母,您可還要撕我的嗎?您若果真要撕,那這茶,您可就喝不到了。」
太后再次笑倒,過了好一會才緩了緩,指著輕瀾道:「老四,你可真是娶了個好媳婦啊!哀家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開心過了,虧得你們來,哀家才能痛痛快快地笑一場。」
輕瀾笑著應道:「皇祖母,嫵兒被我慣壞了,您老人家多擔待吧。」
太后緩了幾口氣,從東方嫵兒手中接過茶盞來喝了一口,這才緩緩道:「會疼媳婦,就是好男人。這一點上,你比你那父皇,不知道強了多倍。」
東方嫵兒一聽這個話,眼睛都亮了起來。太后這是準備說起凌淵的事了嗎?此番來,就是想要問一問凌淵當初在民間喜歡的那個人是誰,與太子又有什麼關係。所以,今日算是來對了!
滿心期待地看著太后,想等著太后說點什麼。誰知太后卻就此打住了,不在往下說了。
只見太后將茶盞放在桌子上,然後著東方嫵兒道:「嫵兒,來,坐在哀家邊。近些日子來宮中很是不太平,若是沒什麼特別要的事,你們就不要來宮裡了。哀家一向不錯的,你們也無需掛心。這宮裡啊,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哀家在宮裡住了一輩子,其實早就厭煩了。」
東方嫵兒不想太后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答言了。
輕瀾近前兩步,溫聲道:「若是皇祖母厭煩了宮中的生活,孫兒便在宮外為皇祖母尋一塊好地方,皇祖母可以在宮外過隨心所的生活。」
太后搖搖頭,嘆息道:「哀家已經是把老骨頭了,在宮裡活了這麼些年,哀家的這顆心啊,已經不知道自由是什麼滋味了。」
東方嫵兒聽得難,便了太后的手背,道:「皇祖母不要這樣說,在嫵兒看來,皇祖母還很年輕呢!若是皇祖母想出去,那嫵兒就陪著皇祖母在外面住,天天逗皇祖母開心,好不好?」
「有你陪著,自然是好的。只是這宮裡如今的形勢,哀家如何能走得了?」太后的神嚴肅了下來:「太子之事,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這個太子,哀家是早就寒了心的。哀家早就勸你們父皇,讓他不要再那樣護著太子了,可你們父皇就是不肯聽。」
東方嫵兒見太后說到了傲軒,眼睛又是一亮。連忙順著太后的話音往下道:「太后明鑒,那傲軒,壞事做盡,的確不適合再當咱們大齊的儲君了。可是父皇卻是那樣護著他,這件事,肯定會讓天下人都恥笑的。」
「嫵兒,慎言。」輕瀾在旁邊提醒。
太后擺擺手:「如今他們父子兩個都干下這樣的事了,還有什麼可慎言的?只怕天下人早就將我們大齊的皇室笑話夠了。哀家也早就沒臉見列祖列宗了……」
輕瀾連忙道:「皇祖母不要這樣說,其實父皇……父皇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哼,他能有什麼原因?無非是一些妄念罷了!哀家早就勸告過他許多次了,可他就是不肯聽。這些年來越發瘋魔了,這樣的皇帝,實在是令大齊百姓寒心。」
東方嫵兒與輕瀾對視一眼,太后剛剛說了「妄念」,那麼凌淵的妄念到底是什麼?是那個人嗎?
東方嫵兒咽了口唾沫,制住自己心中的激,裝作不經意地問:「皇祖母,那個……您剛才說父皇有妄念,是不是指父皇對太子太過縱容了?」
太后幽然道:「是,也不是。」
東方嫵兒迷了,眨著眼睛瞧著太后。太后看了看,又看了看輕瀾,終究是一嘆:「哀家真是老了,和你們這些小輩說這些幹什麼?以前的那些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們只管過好你們現在的日子就行。」
東方嫵兒簡直心難耐,這太后說了一半怎麼不說了?有覺,太后正說到關鍵時候呢!以前的那些事,不就是凌淵之前與那個人的糾葛嗎?到底是怎樣的故事?
著急得不行,便搖了搖太后的手臂,問道:「皇祖母,嫵兒一直都不明白。為何父皇那般看中太子呢?在嫵兒看來,太子並不是一個有德行之人,他甚至還屢屢犯大齊的國法。可是,這些父皇都看不到,他只一味地偏袒太子,甚至為了太子,不惜一把火將那些證據都燒掉……」
重又將以前的事提了起來,太後面更加暗淡,良久,嘆息一聲:「真是造孽啊。」
東方嫵兒與輕瀾對視一眼,示意輕瀾也去發問,不要讓一個人去戰鬥。
輕瀾會意,便也沉聲道:「皇祖母,您能否為了孫兒答疑解?說實話,這些年父皇的行為越發詭異了,孫兒為父皇的兒子,為這大齊的臣子,心中很是恐慌。」
太后見他也如此說了,面上閃過幾分黯然,嘆口氣道:「其實你們父皇心中作何想,哀家也不知道。哀家只知道,他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的瘋魔,大概是因為那些舊事。只是哀家不明白,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他怎麼就不能將以前的事放下呢?」
「是啊,為什麼不能放下呢?」東方嫵兒眨著眼睛看著太后:「難道是因為但年的事太過令人難忘?還是因為當年的人令人難忘?」
「令人難忘的人……」太后的目幽遠起來,向窗外,喃喃道:「那時候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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