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雲諫沉著臉著他。
慕言兩手抱著胳膊,微揚起下頜:「沒想到信王殿下也這般迂腐,之前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二人幾年前曾經有過來往,彼此欣賞也算不錯。
慕言別過臉去:「我與安郡主坦坦,沒什麼可避人耳目的。我關心安郡主半點虛假也無,這段日子相下來,我們兩人很投脾氣。我當是朋友,不管是男是。」
都雲諫挑了挑眉:「當是朋友?」
慕言被說中了心事,乾咳一聲:「安郡主……的確是個很特別的姑娘,我是有點喜歡。」
都雲諫臉比剛才更沉:「你既然知道的份,怎麼還會有如此妄想?」
慕言聞言,頓時耷拉了腦袋:「是,我只是癡心妄想罷了。」
姜清焰是任何份都可以,就算是路邊的乞丐,皇室的公主,都能和慕言終眷屬,唯獨安郡主這個份不可以。
北境慕王府和南境鎮南王府,分別握著兵權,鎮守大兆兩疆,皇室絕不會允許兩個王府聯姻。
兩個王府綁在一起,與意圖造反無異。所以,為了避嫌,兩個王府雖然境相似,慕王爺與姜安丞惺惺相惜,卻幾乎從無往來。
都雲諫還想說什麼,慕言卻已經沒有心思聽,連告辭都忘了,失魂落魄地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此時已三月。
春風掃去冰冷沉鬱的空氣,雖然滿地積雪未化,但寒烈的冬季已然結束。
慕言坐到院子里,錦緞棉綴著白風,掃落桌上積雪。
其實在得知姜清焰份的時候,一個念頭就曾劃過腦海,他若想與姜清焰在一起,只有一個辦法——繼承王府後,出兵權。
這就意味著,慕王府從此消失。
他怎麼能為了一己私慾,賠上整個慕王府呢?
……
姜清焰休養的兩日,神氣恢復一些后,就去拜見了慕王爺和王妃。
王爺王妃待十分熱,拉著噓寒問暖。若不是病得太重,吳大夫說需要靜養,他們早就去探了。
姜清焰知道他們是真心誠意的待好,也是真心喜歡這對慈祥的叔嬸。
離開之後,王妃站在廳口著外面,輕輕地嘆了口氣:「慕言的心事我看得出來,安郡主確實是個好姑娘,若是能真的嫁到慕王府該有多好。」
慕王爺沉道:「其實出兵權也沒什麼,言兒將來若是娶了公主,慕王府也是名存實亡,還不如隨了孩子的心愿。」
姜清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都雲諫正在院子里等。
「殿下來是要說啟程回京之事嗎?」姜清焰走過來問道。
「是,我想再過個三五日,咱們就回去吧!」都雲諫道。
「不必了,我現在已經恢復得很好,咱們可以即刻啟程……」姜清焰話音戛然而止,想起了什麼似的,驀地瞪大了眼睛。
都雲諫皺眉:「怎麼了?」
姜清焰問道:「今日是幾月幾?」
都雲諫:「三月十三。」
姜清焰五扭曲:「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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