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惠蘭眼中閃過一抹鷙。
也不想針對一個小姑娘。
可要怪,就怪陸綰綰命不好投錯了胎。
陸綰綰是誰的兒不好,偏偏要是陸仲齊和顧寧霜的!
不可能看著屬於自己兒的位置,被一個武將之搶走。
所以無論如何,陸綰綰這顆墊腳石都必須得踢開。
更別提陸綰綰如今,還因為莊婧溪那個掃把星打了的瑤瑤!
無論陸綰綰之後會落到什麼下場,都是自作自!
莊玉瑤抓著趙惠蘭的袖子,委屈地搖了搖頭。
很小聲地道:「陸家大小姐跟我沒關係,娘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莊玉瑤低下頭,眼中染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霧,沉得仿佛狂風驟雨要來臨時響起的前奏。
也不想這樣。
可這一切都是陸綰綰先開始的。
往自己臉上扇兩個掌,不是為了陷害。
而是為了反擊。
陸綰綰一開始可是想提劍殺了啊!
那盆在腳邊被一劍劈碎的花,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永遠都忘不了,當時那盆花碎裂,泥土和花盆碎片濺到子上時,心中湧起的驚懼和屈辱。
對付不了陸綰綰,但是娘可以。
莊玉瑤眼睫輕,角幾不可察地抿了抿。
再說了,娘這麼好的人,就算想要替教訓陸綰綰,也必定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
至多就是讓人將陸綰綰打一頓。
這麼做,陸綰綰又不會塊。
不是惡毒,也沒有顛倒黑白。
陸綰綰欺負是事實。
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
趙惠蘭欣地點了點頭。
就怕遙遙太過心,阻止對陸綰綰下手。
也還好,瑤瑤雖天真善良,到底也是有底線的。
人善被人欺。
的瑤瑤就是太好說話了,陸綰綰才敢這樣子欺負瑤瑤。
安好了莊玉瑤,趙惠蘭才匆匆轉,腳步急躁地往暖閣走去。
莊老夫人正在閉目養神,而莊素素,端端正正地坐在紅木圈椅上,手裡捧著一本經書。
這姿態是說不出的端莊嫻靜。
趙惠蘭每每瞧見,卻總覺得有些刺眼。
只是偏偏又挑不出任何錯。
見了趙惠蘭,莊素素的表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怕吵到莊老夫人,所以聲音放得比平時輕了些。
端端正正地朝趙惠蘭行禮,規規矩矩地了一聲娘。
除此之外,就再無別的話要說了。
趙惠蘭覺得心口有些發抖。
看莊素素的眼神也是淡淡的。
倒是莊老夫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瞧見趙惠蘭,也不惱,只是輕輕地轉了一下手裡的佛珠,「你來了。」
莊老夫人這樣的態度,令趙惠蘭於心中升起了幾分不滿。
不過,對著長輩,到底還是擺出了平素那副看似可親的笑臉。
笑著問:「母親前兩日不是陪著素素去見了阿婧嗎?怎的還沒把阿婧那丫頭接回來?」
「我前兩日忙著幫阿婧置辦東西,還以為阿婧過幾日就會回來,可方才我聽子逸說,阿婧似乎並沒有回家的意思,母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趙惠蘭知道莊老夫人不喜歡莊玉瑤。
所以刻意沒有提及莊玉瑤的名字。
只說這些消息都是莊子逸同說的。
然而莊老夫人是什麼人啊。
閱人無數,年輕時也是在後宅里廝殺過的。
又哪裡看不出來趙惠蘭這是有意不提莊玉瑤。
莊老夫人心中冷笑,面上卻是布滿了憂愁。
重重地嘆了口氣,那雙蒼老中帶著幾分疲憊的眼睛,此刻卻是熱淚盈眶。
莊老夫人面上是化不開的悲痛心疼,「你不知道,我和素素那天瞧見的,是個什麼樣子的阿婧。」
一臉悲愁,聲音都有些啞,「那日,我們同阿婧聊得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間就病了。」
「阿婧病得嚴重啊,也認不得我和素素,拿著簪子就四劃要捅人,冬青和顧將軍好不容易才將制住,給餵了安神的藥。」
「可是卻一直在做噩夢,夢裡呢呢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也聽不清。」
莊老夫人流淚滿面,「大夫說……」
似乎說不下去了,說了兩句就捂著一直咳嗽。
莊素素連忙擱下手裡的書給順氣。
莊素素也是一臉愁容,極為不忍地接著莊老夫人的話往下說,「大夫說,阿婧那是心裡的病,年時到了驚嚇,也不知怎麼的,就患上了這個病。」
這番說詞,趙惠蘭能認就有鬼了。
好端端的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
那賤丫頭分明是裝的,就是在拿喬!
在和這個母親賭氣!
然而當著莊老夫人的面,卻是不能將這話說出口的。
只能抹了抹眼淚,一臉心疼地道:「我可憐的阿婧,好端端的怎麼就惹上了這個病?」
哭了一會兒,又道:「阿婧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兒,我怎麼能放心讓在外頭養病呢?」
「這個病這麼兇險,給外人來照顧,我怎麼放心啊?」
莊老夫人冷眼看著做戲。
莊素素也是安靜地低下頭,實則很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莊老夫人道:「你平日裡要忙著照顧瑤瑤,哪有時間照看阿婧?」
「那顧將軍是個豪爽心細的,由來照顧阿婧,我放心得很。」
「何況我已經托顧將軍替我好好照看阿婧了,我總不能食言。」
趙惠蘭眉頭一擰,了,剛要說話,莊素素卻不咸不淡地截斷了的話頭。
莊素素輕輕地蹙了蹙眉,姿態仍舊端莊嫻靜。
只是話里卻有著說不出的惆悵,「再說了,阿婧是因為要在外頭養病,皇上才會賜那個宅子給。」
「若是驟然搬回來,皇上就算上不說,只怕心裡也會有些不悅。」
抬頭去看趙惠蘭,臉上是止不住的擔憂,「娘,你說到時候,皇上會不會覺得阿婧是在欺君?」
搖搖頭,又是輕輕地吐了口氣,眉目里有說不出的悵然。
「阿婧一個小姑娘,皇上必然不會與計較,可是爹爹那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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