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白見鬼一樣地盯著莊子逸。
他記得阿婧的那幾個哥哥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來著。
是他記憶出現了偏差嗎?
這個莊子逸,怎麽就骨骼驚奇賦異稟?
莫非是莊子逸腦子裏麵的水都給晃出來了?
雖莊子逸之前向阿婧道過歉。
可道歉歸道歉,他倒是沒有想到,莊子逸竟然能為了阿婧毆打麵前的這兩個混賬玩意兒。
畢竟,他們也是莊子逸的哥哥。
莊雲衍和莊明禮也都懵了。
被打懵的。
四弟什麽時候跟阿婧的關係這麽好了?
明明以前罵阿婧罵得最厲害的人就是四弟來著。
怎麽現在四弟還開始護著阿婧了?
莊明禮捂著被打的臉,忍著那種心俱疲的痛,盛怒地盯著莊子逸,“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毆打兄長,莊子逸,你要翻不!”
莊雲衍也是捂著臉,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四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助紂為?”
他目從莊子逸和陸飛白的臉上掠過,最後停留在了因為瞧見莊子逸打人,所以神稍稍有些意外的莊婧溪上。
他的神有一些麻木,還有一些悲愴。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莊婧溪,一字一句聲問:“四妹妹,如今這個結果,你滿意了嗎?”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對不對?”
莊婧溪麵無表,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莊雲衍。
更不想浪費心神去回答莊雲衍的話。
卻是莊子逸,看著他的眼睛冷笑了一聲,“你有什麽資格阿婧?”
他往前走了一步,不願意放過莊雲衍眼睛裏的任何緒。
他問:“莊雲衍,阿婧從前給你做的那個香囊呢?”
“我記得你曾經過,你很喜歡它,你也過你會一直戴在上。”
他搖搖頭,角噙著笑,明知故問:“所以那個香囊去哪裏了?你現在還帶著嗎?”
莊雲衍的神有片刻的慌。
他下意識地去看莊婧溪的表。
卻發現,對方從頭到尾都無悲無喜。
甚至在聽到莊子逸提到香囊二字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更沒有將眼神落到他上。
不知道為什麽,莊雲衍瞬間就有些心虛。
他不敢和莊子逸對視,隻是錯開了目,別過頭道:“那隻香囊我自然好生保管著。”
“四弟,這與你無關,你問這個做什麽?”
他到底是沒有實話。
隻是隨意地扯了個謊。
不是他心虛。
他隻是怕阿婧聽到後會傷心。
對,他就是怕阿婧傷心!
哪怕阿婧的所作所為讓他失頂,但他作為兄長,依舊不忍心讓妹妹傷心。
可他這樣的神確實讓莊子逸忍不住發笑。
莊子逸搖搖頭,眼中有著不出的諷刺。
他看著莊雲衍,冷笑道:“你謊的樣子,真的是很可笑。”
“那隻香囊,你真的有好生保管嗎?或許曾經有吧,但是現在,已經被你扔了不是嗎?”
他原本是不想將這話出來的。
他怕阿婧聽了之後會難過。
可他現在卻明白了,阿婧大約是不會因為他們難過的。
他們不配。
莊明禮眉頭狠狠地一蹙,再次端起了大哥的架子,指責道:“莊子逸,你怎麽跟你三哥話的?”
他又看了一眼,依舊臉上沒什麽表的莊婧溪,很是不理解地道:“何況你們至於嗎?”
“不過是一隻香囊而已,就算扔了,也犯不著這麽題大做。”
好一句不過是一隻香囊而已啊!
莊子逸閉了閉眼,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阿婧到現在也不願意回家了。
不是傷心。
是死心了。
莊子逸了,間溢出一譏諷。
他並沒有指責莊明禮哪裏得不好。
他隻是問:“如果被扔掉的是瑤瑤做的香囊,你還會這麽嗎?”
莊明禮擰眉,不悅道:“那怎麽能混為一談!瑤瑤是瑤瑤!是!”
陸飛白聽不下去了。
他掄起拳頭就想給莊明禮那張十分晦氣的臉上來點。
莊婧溪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朝他搖搖頭,“大哥,算了,沒必要,也犯不著。”
莊明禮有一句話得很對。
莊玉瑤是莊玉瑤,是。
兩者確實不能混為一談。
莊明禮這樣的人,陸飛白打他,都嫌髒了陸飛白的手。
莊雲衍還是不肯承認香囊被他送給了瑤瑤,所以麵對莊子逸那諷刺的目,他也隻是垂著眼道:“四弟,你犯不著在這挑撥離間。”
“就算我對阿婧再失,我也不會扔掉阿婧送我的香囊。”
“你若不信,待回府後我把香囊拿出來讓你看便是。”
他雖然將香囊給了瑤瑤,但他相信,瑤瑤會好生保管。
他屆時隻需要問瑤瑤要就行。
四弟那日將全家人都氣了一頓之後就拍拍屁走人了,後麵發生了什麽,四弟並不知道。
其實,莊雲衍隻要仔細一想,就能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
好端端的,莊子逸為什麽要提起香囊?
他不是不聰明想不到這層。
他隻不過是懶得去想。
他不願意在與莊婧溪有關的事上,花費太多時間和心神。
他雖然上著一視同仁的話。
可在他的潛意識裏,四妹妹終究是比不過六妹妹。
莊子逸瞧見他現在還在那死鴨子就很,就很想笑。
回府後將香囊拿給他看?
莊雲衍從哪兒拿香囊給他看?
莊子逸麵無表地將那隻繡著太的香囊,從袖子裏拿出來,在莊雲衍眼前晃了晃。
他不出意外地,瞧見了莊雲衍臉上那驟然慌張無措的神。
莊雲衍劈手就想要將香囊搶回來。
莊子逸卻退後了一步,又將香囊放回到了袖子裏。
他看著莊雲衍,笑容裏有三分譏諷,“你現在,還有什麽好的嗎?”
“你是不是想我特意了你的香囊來陷害你?”
“莊雲衍,我實話告訴你吧,這隻香囊是我在娘的院子裏撿到的。負責灑掃的丫鬟,這是瑤瑤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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