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禮的話,在莊子逸的意料之中。
在整個莊府中,他雖然最瞧不上莊明禮的迂腐。
卻也知道,對方是十分心疼瑤瑤的。
他的二哥莊謹之那個人,利字當頭。
至於他的三哥,腦子不清醒,便是他了,對方也不會信。
隻有莊明禮能最先看清楚沈從安這個人是不是良配。
莊子逸歎息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話我同你了,你也莫要告訴別人。”
“爹娘那邊,也用不著去勸。沒用的,你瞧他們平日裏最是疼瑤瑤,可瑤瑤同他們心中的利益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呢?”
這話聽著十分傷人刺耳。
卻也是大實話。
莊明禮眼神複雜地看了莊子意許久。
好半晌後,他歎了口氣,聲音裏有一種不出的悵然,“四弟,你長大了。”
他從來沒想到,一直以來玩心非常大的弟,會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莊子逸瞥他一眼,“不是我長大了,是有些事,你到了今日才發現。”
莊明禮沉默了。
他想了許久,還是提起了那個他最不願意提到的名字,將自己所知的告訴了對方。
他道:“韓彥他喜歡阿婧,這件事你可知道?”
莊明禮原以為,按照莊子逸的子,定然要暴跳如雷。
定然要跑出去將韓彥打一頓。
卻沒想到,莊子逸雙手一攤,倒是笑了,“我又不是瞎,哪能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他喜歡就喜歡唄,最後能不能,全看他的造化。”
韓彥是他的摯友,對方人品如何他再清楚不過。
隻是,直覺告訴他,韓彥恐怕是要單相思了。
不過那子也清醒,若是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便會及時止損。
他倒也用不著為對方心。
莊明禮角了,好半晌才道:“你倒是心大。”
莊子逸斜著眼睛看他,“心不心大與你無關,明日要宮赴宴,你好好看著莊玉瑤就是了。”
以往,都是他們兄弟四人將莊玉瑤護得不風。
但是今年,他卻不想這麽做了。
莊明禮眉頭狠狠地皺了皺,“你不陪著瑤瑤,你要做什麽?”
莊子逸笑了,隻是笑容卻是諷刺多了些,瞧這刺人眼睛。
他道:“莊玉瑤有人護著,阿婧卻沒有。”
他低下頭,低低地諷笑了一聲,“我今年,想要好好地護著阿婧。”
莊明禮一怔。
他整個人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臉上的怔忪被莊子逸盡收眼底。
莊子逸搖了搖頭,到底沒再繼續什麽。
裏那個沒人護著的莊婧溪,此刻正在將軍府生無可地挑裳。
莊婧溪個子高挑,黑發雪明豔人,以至於穿什麽裳都好看。
再如何挑人的,穿在上,也是相得益彰。
於是顧寧霜就為置辦了各式各樣的任挑選。
莊婧溪看著擺在麵前的這些裳,頭一次覺得頭有些痛。
陸綰綰撇了撇,“我瞧著,卻覺得這些都不如我做給阿婧姐姐的裳好看。”
“阿婧姐姐給我的錦,我拿來給阿婧姐姐做裳了,還差幾針就可以繡好,可惜宮赴宴穿不了。”
陸綰綰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惆悵。
並非是錦不適合宮赴宴穿。
隻是錦千金難求,瞧著未免過於惹眼了些。
阿婧姐姐這是回京後第一次赴宴,還是莫要太招搖的好。
莊婧溪無奈地歎了口氣。
手了陸綰綰的臉,“好端端的拿來給我做裳幹什麽?本就是留給你的東西。”
陸綰綰朝吐舌頭,“我也給自己做了一的。”
顧寧霜倒是若有所思。
沉思了一瞬,半晌後拍板道:“要不還是穿錦做的裳?越貴氣的裳,穿在阿婧上越好看。”
陸綰綰懷疑娘瘋了,“娘,你這是要給阿婧姐姐招仇恨嗎?這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顧寧霜看著莊婧溪的臉直歎氣。
了自己的眉心,“阿婧的這張臉,再加上近日裏坊間一直津津樂道是狐仙轉世,又有皇上的嘉獎,就算披著麻袋,也是招人恨的。”
這話陸綰綰沒法接。
陸飛白在一旁幸災樂禍,生怕顧寧霜和陸綰綰不打死他,十分欠揍地開口:“就是不知道這一回又有哪個不長眼的,要來當阿婧的活靶子。”
他拍了拍莊婧溪的肩膀,“阿婧,對著姑娘家,你可要手下留啊。”
他角一直往上挑著,就沒下來過。
看得出來,他是十分期待有人不怕死地上前挑釁。
莊婧溪直接送了他一個白眼,希他自行會,好自為之。
顧寧霜狠狠的捶了陸飛白一下,“一邊去,什麽呢你?”
又轉過頭去看陸綰綰,“給阿婧的裳是不是還差幾針便做好了?你也別忙活了,我讓紫珠將它補上。”
笑容溫和慈,“你們兩個,今什麽都不用管,隻好好吃好好睡,明日打起神進宮赴宴。”
陸綰綰立刻護犢子不幹,“那可不行,那是我做給阿婧姐姐的裳,便是隻剩下一針,我也不假手於人!”
扭頭去看莊婧溪,“阿婧姐姐你放心好了,半個時辰後,我定然會將裳送到你麵前。”
莊婧溪啞然失笑。
有些頭疼地看著麵前琳瑯滿目的裳。
莊婧溪擺了擺手,“還是算了,我從這裏麵挑一件就好。”
這些都是顧凝霜費心為準備的。
哪能臨時又去要求陸綰綰給將裳做完。
錦穿在人上好看,卻也不用來刻意證明。
陸綰綰搖搖頭,“不行,這些裳,都不足以襯出你的。”
“總歸明日是要遭人嫉妒的,咱們何不亮瞎那些人的眼?”
一把攬住莊婧溪的腰,特別仗義地道:“阿婧姐姐你放心,我給我自己做的那裳也快好了。”
“明日我也穿錦,陪你一起亮瞎那些人的眼睛!”
顧寧霜十分讚同,大手一揮道:“就這麽定了,至於這些裳,你平日裏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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