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莊婧溪上,愈發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楚王果然是嫉妒人家長得好看,所以要將這份麗給毀掉。
顧寧霜陸飛白倏地皺起了眉頭,臉驟然變得難看。
莊婧溪捕捉到這二人的神,搶在他們前頭開口。
對上江寒鈺的目,言笑晏晏,“沒什麽不敢的,不過隻是普通的比試,也不會真的要人命。”
莊婧溪朝顧寧霜和陸飛白投去一個眼神,示意二人稍安勿躁。
順手還拉了一把陸綰綰的袖子,怕陸綰綰急之下出什麽不該的話。
江寒鈺此人,最是讓人看不。
不願讓陸家同他對上。
陸綰綰皺著眉頭,目詭異地盯著江寒鈺。
倒是品出了點不同的意思。
楚王瞧著不像是和阿婧姐姐第一次見麵,他不會是在幫著阿婧姐姐給人挖坑吧?
可是,他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陸綰綰百思不得其解。
不敢把事往更深層裏去想,怕想到了後,晚上會做噩夢整宿睡不著。
江寒鈺輕笑,這笑聲令在場的人不寒而栗。
他道:“你倒是膽子大。”話音一頓,他又轉頭看李思萱,眼底的溫度散去,也再無之前的笑意,“李三姐又是如何想的?”
他視線投過來的時候,李思萱簡直頭皮發麻。
下意識地抓了挽著的莊玉瑤的胳膊。
用力到莊玉瑤吃痛地皺起了眉頭,也未曾察覺。
李思萱緩了一下,才開口道:“臣自然也是不在怕的,點到為止,我不會傷了莊四姐的命。”
當然,也隻是不會傷了對方的命。
誰都有失手的時候。
可不能保證,不會一不心開了莊婧溪的裳發髻。
立了生死狀也好,等會兒莊婧溪若是洋相大出,也能借這個生死狀堵住對方的。
江寒鈺又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挑眉道:“既然是比試,總該有彩頭。”
“本王府上有一把遇仙琴,回頭,便贈予給輸的人罷。”
尹修蹭地轉過頭,目凝在江寒鈺上。
他低聲音咬牙切齒道:“江寒鈺!你拿我的琴做賭注,你是人嗎?那是我準備送給我心上人的!”
江寒鈺看他一眼,淡道:“結束後,你再問輸的人要回來就。”
尹修想弄死江寒鈺。
這把琴原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結果被江寒鈺坑去了,好幾年了,他都沒能將這把琴拿回來。
不過這琴若是被莊婧溪和李思萱其中一人拿去了,他還有拿回來的機會。
落在江寒鈺手裏,那就隻能咬牙看著了。
眾人未曾料到江寒鈺突然之間會拿出遇仙琴做賭注。
遇仙琴,琴如其名,發出的琴音極為漂亮,人聽著就覺得置仙境。
但凡是喜歡彈琴的子,都想得到它。
可惜它的主人是活閻王江寒鈺,便沒人敢肖想。
也不知今日太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江寒鈺竟然將這麽好的琴用來做彩頭。
做彩頭也就罷了,他不給贏的人,反而給輸的人。
眾人不能理解,卻是不敢多話。
沈從安卻是皺了眉頭,側過頭問:“表哥,自古以來彩頭都是給贏家的,哪有給輸家的道理?”
江寒鈺聲音冷冽,“本王的東西,想給誰,自有本王了算。”
他又笑了,銀白的麵在下閃著刺目的,“贏的人什麽都有,至於輸家,總該給些安。”
沈從安心中冷笑,覺得江寒鈺此舉甚是荒謬。
莊玉瑤一聽到彩頭是遇仙琴時,便已心念微轉。
扭過頭去看莊婧溪,臉上浮現出真爛漫的笑,脆生生地道:“四姐姐,你等會兒若是輸了,能把遇仙琴給我嗎?”
“橫豎你也不琴,回頭我人去尋一把寶劍,我拿寶劍跟你換,可好?”
莊婧溪翻了個白眼,心頭冷笑不止。
好個真無邪溫善良的莊六姑娘。
這話得當真是有水平。
齒間溢出一冷笑,眼尾上挑,目仿佛在看不懂事的妹妹,隻是也冷淡得令人心驚。
下微抬,“六妹妹,你一向不與我親近,何況我已經四年未回家了,你怎知我不琴?”
目掃過笑容微僵的莊玉瑤,又掃過臉驟然巨變的趙惠蘭。
莊婧溪輕輕地笑了,“我知道做姐姐的要讓著妹妹,隻是我讓了妹妹這麽多回,這一次,恕我不能讓了。”
莊玉瑤的表眼可見地變得尷尬。
當著眾人的麵,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若為了這麽點事哭泣,隻怕明兒個,整個邵京城的貴圈都會笑話矯多事。
莊玉瑤十指陷進掌心,不高興地擰起眉頭。
到底咽不下這口氣,怪氣地回敬道:“什麽讓不讓的,四姐姐也未必會輸,難道四姐姐認定遇仙琴是你的了?”
李思萱終於找著機會往莊婧溪上紮刺,因此立刻接下了莊玉瑤的話茬,“我覺得你姐姐是謙虛。”
“萬一輸的人是我,回頭我便把遇仙琴送給你。”
倒也不怕出這樣的話會得罪江寒鈺。
畢竟江寒鈺都拿這把琴來做彩頭了,既是如此,便證明這把琴於他而言並不重要。
莊玉瑤立刻挽住李思萱的胳膊,臉上揚起一個甜甜的笑,有意做給莊婧溪看,“還是思萱你大方。”
莊婧溪懶得搭理這兩個抱團的戲,隻似笑非笑地扯了下角。
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落到這二人上。
這下子,眾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若之前的事,還能自欺欺人莊府姐妹不和是誤會。
如今莊婧溪和莊玉瑤連表麵功夫都不願做一下的舉,便是徹底撕開了這層籠罩在眾人麵前的迷霧。
莊婧溪不待見莊玉瑤,所以連表麵的親近都不願維持。
莊玉瑤也未必真心待自家姐姐,且看那理所當然的態度,和話裏更深層的意思,便知道了。
莊雲衍不悅地蹙起眉頭,低聲道:“阿婧未免太過了,一把琴而已,瑤瑤想要,給就是了,何苦讓瑤瑤下不來臺?”
莊明禮的目也滿是不讚同,“此舉確實是阿婧錯了,瑤瑤分明有意親近。”
莊謹之則是眸深邃,仿佛在審視著什麽,並未開口。
隻有莊子逸冷笑了一聲,扭過頭看自己的兩位兄長。
他眼中的譏誚噴薄而出,笑容諷刺,“是啊,不過是一把琴。今日是一把琴,明日又是什麽?”
“隻要莊玉瑤想要,不管阿婧願不願意都得給。六妹妹的意願重要,四妹妹的意願就不重要,對麽?”
他問的直接而尖銳,倒是令莊雲衍和莊明禮手指微僵啞口無言。
【作者有話】
寶子們可以多點催更哇,人多了我會努力加更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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