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莊府,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惡貫滿盈的趙公子趙鴻才,此刻正嬉皮笑臉地圍在趙惠蘭邊。
而他後,正立著眉宇間忍著厭惡之的羅氏和趙芊芊。
趙鴻才知道自己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全得仰仗他這位姑母。
也不枉趙家大把大把的銀子往莊家送。
趙鴻才眼下一片青黑,雖長著一張俊俏的臉,卻能瞧出這人裏虛得很,一看便是縱過度的模樣。
趙鴻才笑著,眼睛卻一直往趙惠蘭後瞟,“姑母,怎麽不見瑤瑤表妹?我都有好幾年未曾見過了。”
他知道自己莊玉瑤長得漂亮,從前還是一團孩氣的時候,便能瞧出來是個人胚子。
如今他更是聽聞旁人莊玉瑤生得雕玉琢,一看就是好生養著長大的,眉目如畫,十分漂亮好看。
可惜隻是聽。
每次他來莊府,莊玉瑤都不在。
趙鴻才知道趙惠蘭是防著他,怕他見了莊玉瑤之後會起心。
不過他這人腦子清醒的很。
知道趙家雖是巨富之家,可若沒有莊家和周王保駕護航,他大抵是不能像如今這般瀟灑的。
故而莊玉瑤就算長得再好看,他也不過是欣賞而已。
他還不敢染指那位被整個莊府護若眼珠子的表妹。
趙惠蘭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垂在側的手指拳頭,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抹虛偽的笑,“瑤瑤從宮裏回來後就頭疼,大夫是邪風,正病著呢。”
趙鴻才心中嘖嘖一聲。
又是這個理由。
每次都是他一來,莊玉瑤要麽就是恰好出去了,要麽就是恰好病了。
他這個姑母找理由也不找得好一些。
趙鴻才心中不滿,眼珠子一轉,又問:“怎麽不見阿婧表妹?聽回京了,我這個做表哥的,還未曾探過。”
“我今日還給準備了見麵禮來著。”
趙鴻才此話一出,他後的羅氏和趙芊芊紛紛猝然抬眸,默默離他遠了些。
趙惠蘭表不變,一雙目有些沉地落在趙鴻才上,“上不好,在外頭養病,你不知道?”
總覺得趙鴻才是故意拿話刺。
事實上還真不是。
趙鴻才每日隻知眠花宿柳,旁人同他提起莊婧溪,他耳朵裏除了這位表妹生得貌似狐仙之外,別的一概聽不見。
因此他隻是好奇趙惠蘭為何不讓莊婧溪出來見客。
如今聽到趙惠蘭,莊婧溪在外頭養病,他一時間心念微轉,遂又換上了一副笑臉。
趙鴻才的眼中閃過一抹令人瞧著覺得不舒服的,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姑母,外頭哪有家裏好?”
“你該將阿婧表妹接回家中住才是。”
他想著在家裏能更好見到莊婧溪,陡然間又想起,若是在外麵,沒有家人護著,他想要做什麽會更方便。
一時間又改了話頭。
他又笑著道:“在外頭便在外頭吧,姑媽且住在何,回頭我這個做表哥的也去瞧瞧。”
趙惠蘭用鼻子想也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再如何不待見莊婧溪這個兒,再怎麽想將對方盡其用,莊婧溪到底也是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
怎麽可能會讓趙鴻才這種玩意沾染了生出來的兒?
趙惠蘭角溢出一冷笑,目落在趙鴻才上,“阿婧那孩子有福氣,在酈的時候,便被陸將軍認作了義。”
“現在,應當住在陸家。”
趙鴻才麵一僵。
倒是未曾料到他那個病秧子表妹,竟然還有如此大的後臺。
嘖嘖嘖,居然攀上了陸家。
是麻雀飛上枝頭變凰也不為過了。
趙惠蘭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朱輕啟:“你若想瞧瞧,便給陸家下帖子罷。”
除非趙鴻才膽包,命都不要了,既是這樣,也管不了那麽多。
趙惠蘭對莊婧溪是沒有什麽母的。
他警告趙鴻才,無非也是因為自己看不上對方,也是因為莊婧溪是肚子裏爬出來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留著莊婧溪還有用。
如今也不敢貿然得罪這個曾經被厭棄的兒。
倘若趙鴻才不知死活地湊到莊婧溪麵前,隻怕陸家人還覺得趙鴻才是被挑唆著去擾莊婧溪的。
到時候因為趙鴻才這個蠢貨,莫名其妙又被陸家人記上一筆。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趙芊芊一直忍著沒話,可如今趙鴻才這麽不知死活,就忍不住刺了對方一句,“二哥,你還不知道吧,婧表姐功夫好得很。”
“一刀可以砍下好幾個北狄人的腦袋。”
“八皇子遇刺一事你聽過吧?我聽人婧表姐一揚手,便將一個刺客一箭封。”
撇了一下,嘖嘖了兩聲,“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在婧表姐麵前,真真是不夠看,我連跟過一招的資格都沒有。”
這麽,還笑盈盈地看了一眼側頭過來聽話的趙鴻才。
像是生怕對方聽不出的弦外之音。
趙鴻才這下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他怎麽著也沒想到,當年那個病殃殃,走三步就要歇兩下的病秧子表妹,如今竟然能彪悍這樣。
趙芊芊連跟莊婧溪過一招的資格都沒有。
但趙鴻才分明記得,趙芊芊回京那日,是如何將他揍豬頭的。
他當時還不知道這個亭亭玉立的姑娘是他的堂妹。
那日趙芊芊風塵仆仆,他隻當對方是過來投奔的遠方親戚。
因見趙芊芊生得眉目如畫,一時間便了心思,想要一親芳澤。
原以為一個姑娘,他想要得手,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然而趙芊芊瞧著弱弱,出手卻是果斷狠辣。
當時一揚手就擰斷了他的一隻胳膊。
將他揍得滿地找牙。
若非是有丫鬟拉著,加上他娘親趕慢趕地趕過來救場。
他指不定就要死在趙芊芊的手中。
趙鴻才背後冒起了一層冷汗。
想起當日的那頓打,他隻覺得現在腦袋還疼得慌。
趙惠蘭瞥了他一眼,知道這人是什麽品行,遂轉過頭吩咐自己的丫鬟:“去瞧瞧五姑娘在做什麽,也出來陪表姑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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