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刁鑽跋扈，皇上再怎麽由著他，也不會任由他越過周王殿下。我不找他算賬也就罷了，他還敢再針對鴻兒不？”

“鴻兒是有人護著的，你怕什麽？周王殿下要謀大事，就有用得著咱們趙家的時候，既用得著咱們，那就得保鴻兒平平安安的。”

趙老夫人不管不顧地將這一匣子話出口。

得痛快，全然沒發現自己的兒子兒媳，已經全然變了臉。

馬氏趕拉了一把趙老夫人，神焦徨，泛白雙微微發抖，“娘，您糊塗了，大白怎的起胡話來了！”

趙老夫人這一番話差點將嚇得魂都飛了。

馬氏就算再怎麽愚鈍，也知曉什麽謀大事是不能放到明麵上來的。

趙莊二家連同周王府，是在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即可，出來就變了味。

趙守茂已是臉鐵青。

然而他不好對著自己親娘發火，隻能將怒火轉到自己的妻子馬氏上，“我素日裏是怎麽和你的？要你勸著娘謹言慎行，你這是全將我的話當了耳旁風？”

這麽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令馬氏心中好生委屈。

心道趙老夫人口無遮攔同有什麽關係，一個做兒媳婦的，還能捂住婆母的不？

趙守茂的這一通指責，還真是好沒道理。

見馬氏不話，趙守茂也沒好繼續揪著不放，轉而看見了一旁的趙老夫人。

趙守茂了自己的眉心，歎道：“娘，你不知道，楚王那個人，最是兇殘暴，莫鴻兒，就是先太子，他教訓就教訓了。”

“滿朝文武，哪有一個人敢他的不是？鴻兒被他傷了事，就怕他從此往後盯上了鴻兒。”

“咱們趙家哪裏夠他折騰？真若鬧起來，咱們隻有被犧牲的份。”

趙老夫人哪裏聽得了這種話。

登時就有些，整個人六神無主失了方寸，“那怎麽辦啊？鴻兒可不能有事，他若有什麽事，我也不活了！”

趙老夫人一通哭抹淚。

哭聲吵得趙守茂耳朵疼。

趙守茂了自己的眉心，忍不住大聲道：“夠了！現在什麽都全無意義！”

“隻盼著咱們趙家能自求多福吧。”

倘若江寒鈺不放過趙鴻才，趙守茂也隻能犧牲這個兒子了。

他不能用一大家子的命換趙鴻才活下來。

趙老夫人哪裏得了這個打擊？

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一邊抹淚一邊哭嚎道：“殺的，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到鴻兒他大哥出生，結果那孩子不到三歲就沒了。”

“如今鴻兒也傷這樣，咱們趙家是做了什麽孽啊！”

趙守茂覺自己的頭越發昏沉沉的，疼得慌。

每次出了什麽事，他娘都是這樣。

下次又繼續慣著那個畜生。

他要打趙鴻才，母親也攔著不讓，如此這般，趙鴻才才會被養一個不怕地不怕人憎狗厭的惹禍。

趙守茂越想越覺得這日子真的是暗無日，整個趙家都是前途渺茫。

有什麽好的呢？

反正了都不通。

相比起趙老夫人的哭哭蹄蹄，馬氏此刻倒是冷靜了下來。

或許是久居宅，所以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問題的關鍵。

馬氏深吸了一口氣，抬眼去看趙守茂，拉了拉對方的袖子。

眼中閃過一抹算計，低聲道：“老爺，此事也不是毫無轉機，左右鴻兒也沒直接惹到楚王，此事皆由禍而起。”

馬氏的心中在這一瞬間，閃過了許多對策。

最後在趙守茂將目落在上的時候，低聲音道：“從來沒聽楚王殿下同哪個子走得近，想來他不過是看那姑娘長得好，這才了心思。”

這般來，馬氏自己原來混沌的思緒倒是清晰了不。

笑了一下，“這世上，三條的蛤蟆不好找，生得好看的姑娘難道還不好找嗎？”

趙守茂的眉頭擰得更深。

他是男子，不懂這些彎彎繞，遂沉著臉問：“你到底想什麽？”

馬氏眉眼低垂，“既然楚王殿下是因為那姑娘生得好看，才會英雄救傷了鴻兒，咱們索給他送一個更貌的姑娘就是了。”

話音才落，馬氏便挨了趙守茂一掌。

趙守茂沉著一張臉，邊的胡子都因為他的怒氣而抖了三抖。

他指著馬氏的鼻子罵道：“荒謬！你想做什麽？難道想將兒推進火坑不？”

“兒那孩子是極好的，我絕不會允許你為了這個畜生而將兒推進火坑！”

馬氏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趙老夫人立即一個眼刀掃過去，鳩頭玉杖在第一上錘了好幾下。

枯黃而發皺皺的手，巍巍地指著趙守茂，怒目而視，“住口！那兒不過是個丫頭，再重要，還能越得過鴻兒去？”

“我素日裏是怎麽同你的？姑娘家就算再金貴，最後也要為父兄謀劃！”

“咱們養到這麽大，讓為親哥哥做點事，難不還委屈了？”

這話得可謂是十分理直氣壯。

要不怎麽趙惠蘭是從肚子裏爬出來的呢。

真真是一脈相承。

馬氏捂著被打的臉，噎噎地道：“老爺什麽呢？兒也是我生的，難道我會這般害自己的兒不？”

趙守茂一噎。

倒是沒想到原來是自己錯怪馬氏了。

他別開眼，又沉聲道：“既然不是阿，難不你打算讓芊芊去？”

提起趙芊芊，趙守茂就想起了打趙鴻才時的兇狠。

趙守茂搖搖頭，想都不用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那你怕是打錯如意算盤了，二房的那個孩子，脾氣暴躁得很。”

“你若算計上，指不定直接拿著一把剪子跟江寒鈺同歸於盡。”

“屆時，咱們真正的麻煩才來了呢。”

趙守茂是半點也不相信。二房的人會為了趙鴻才做出這樣大的犧牲。

莫趙守茂，就連趙老夫人想起趙芊芊當時打人的那狠勁，也是忍不住起了一的皮疙瘩。

剛要什麽，就瞧見馬氏搖了搖頭。

馬氏聲音有些低沉，“哪能讓芊芊那丫頭去做這些？”

“我想的是，莊家不是還有個孩子，就阿婧，前陣子剛回京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