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婧溪詭異地看了他一眼，角微，“你管這？”

那粥雖然是一碗。

但那湯包可不，江寒鈺居然吃得！

莊婧溪生平第一次覺自己的飯量到了侮辱。

甚至在想，這人是不是在睜眼瞎話刻意諷刺呢。

江寒鈺放下筷子，看了看自己麵前的大碗，又看了看莊婧溪麵前的那一碗粥。

莫名其妙的，一個詭異的念頭從腦海中浮現，江寒鈺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問：“我是不是把你那份也一並吃了？”

莊婧溪：“……”

莊婧溪都無語了。

用那種你是傻子嗎的眼神看著江寒鈺，角微，“你覺得我看起來是那種會自己要吃還不分出一個碗來的人？”

這回到江寒鈺無話可了。

細細一想，也的確不是這種人。

不過莊婧溪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默默地看了江寒鈺一眼，很是好心地提醒對方：“不過你下回同別的子一同吃飯，不管願不願意，你還是適當地問一句對方吃不吃為好。”

“不過不必對所有人如此，隻需要問你喜歡的姑娘就。”

想起來前世無意間刷過的一個視頻。

視頻的大致容就是，朋友同男朋友肚子了，男朋友帶對方去吃飯。

結果在上車的時候，男方瞧見車裏有餅幹，問都沒問一句朋友吃不吃，自己就將餅幹給吃了。

後果自然就是惹朋友生氣了，兩個人吵了一架。

但在莊婧溪看來，其實這場吵架是可以避免的。

雖然江寒鈺看起來，是不太需要這種提醒，因為可能他這輩子都用不到。

但萬一呢？

畢竟下之大無奇不有不是？

江寒鈺若有所思，不過片刻後，他倒是笑了，“多謝，隻不過不需要。”

畢竟他不會同別的姑娘單獨一桌吃飯。

莊婧溪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江寒鈺看起來，是不像會有心上人的人。

何況他自己都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娶妻。

然而江寒鈺還是覺得，莊婧溪的飯量確實有些。

難怪人這麽瘦。

江寒鈺把這一切歸咎於時總是生病，對什麽東西都提不起胃口，久而久之，就養了無論吃什麽，都隻吃一點的習慣。

莊婧溪看了江寒鈺一眼，又看了一眼閉的窗，道：“再過幾日就要秋了，你屆時打算在哪裏同我比試？”

等了秋，氣就會好很多，再不會如之前那般炎熱難熬。

江寒鈺道：“校場太引人注目，圍獵場也沒什麽意思，都是圈養的。”

“不如進山吧，你意下如何？”

他想著若是莊婧溪不同意，或是有別的考慮，那就再換。

不過，莊婧溪對此卻並無異議。

畢竟又不是頭一次進山，“可以。”

想著既然是比試，那總得有個規矩，“如何定輸贏？贏了有彩頭嗎？”

看著江寒鈺那張人心魄的臉，又笑了，挑著眉問：“要簽生死狀嗎？”

回朝宴上，提出要和李思萱簽生死狀的人，可不就是他嗎。

江寒鈺笑了一下，知道在什麽。

他子後仰，手臂往靠椅上一枕，眸瀲灩微，“私下裏比試，哪裏用得著立什麽生死狀？”

他好看的眸微微往上挑著，“至於比試的規矩，就比誰的獵多吧。”

“不過，都是圖個好玩罷了，不必認真。”

“至於彩頭——”江寒鈺笑了一下，對上投過來的視線，“楚王府，怕是沒什麽能配得上你的東西，你瞧著什麽都不缺。”

這話倒是將莊婧溪給逗樂了。

搖搖頭，很有自知之明地道：“就算有我也贏不來，不過與你開個玩笑罷了。”

江寒鈺揚眉，“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莊婧溪沒搭話，隻是低頭飲茶。

江寒鈺還有事要做，不會在浮萍居逗留太久。

二人約好了上山比試的時間後就離開了。

待江寒鈺走後沒多久，桑榆便回來告知陸飛白已從城外趕回來，待同明宣帝複了命之後，便會回到將軍府。

莊婧溪點點頭，讓人收拾了一番便起往陸家走去。

不巧的是，出門沒多久，那個許久未見的好二哥莊謹之，便出現在了浮萍居門口。

莊謹之想要登門拜訪，卻被守門的廝告知，莊婧溪出門去了。

莊謹之臉上浮現出一個溫和的笑，試探地問：“可否讓我進去等四妹妹回來？”

這若換陸飛白，守門的廝定然是二話不就答應了。

但這人是莊謹之……

廝低頭深思，想起自家主子未曾請過除莊老夫人和莊大姐以外的人進這浮萍居，便十分為難地道：“抱歉莊二公子，沒有姑娘的吩咐，奴才不敢擅自放人進來。”

莊謹之深深地看了一眼上頭的牌匾。

浮萍居三字，寫得鋒芒畢。

浮萍原本是無的東西，在水麵漂泊，任人拿。

卻因寫字人的筆，而顯出幾分淩厲，令人一眼瞧過去，便知這浮萍居的主人，並非什麽無漂泊的浮萍。

莊謹之沒有為難廝。

他知道，若無莊婧溪的授意，一個看門的人，是斷然不敢如此放肆的。

他輕輕了一聲無事，便轉走了。

他倒是在路上見了一個自己極為悉的人。

他的“好友”柳承澤。

不過柳承澤這幾日，並未往煙花之地跑。

是以他先前的計劃，被人莫名其妙地打散了。

莊謹之走上前，同正在瞧攤子上字畫的柳承澤打招呼，“承澤兄，你怎麽在這裏？”

柳承澤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著莊謹之。

那日他因到高人指點，回家後又反複看了那未寫完的溫涼盞的故事。

終於從其中品讀出了些什麽。

他知道對方未必是在提醒他提防邊的人。

但是卻確確實實地給他出了一個信息。

那便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因此柳承澤這段時間待莊謹之，也並未如同往日一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柳承澤看著莊謹之，道：“出來逛逛，也順帶瞧瞧這攤上的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