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婧溪微微頷首，朝陸飛白出了一個特別乖巧的笑容，“可是莊府的三姑娘五爺六爺，確實是意外亡了。”

咬抹淚，特別委屈地盯著陸飛白，眼眶都紅了，“我也沒什麽，莊二公子平白無故給我扣個汙蔑人的帽子也就罷了，大哥你怎麽也兇我。”

哭就哭，眼淚簌簌落下。

這把陸飛白給整不會了。

陸飛白眼瞅著自己妹妹弱弱哭個淚人，整個人差點裂開。

好在，他還是學過專業的表管理的。

於是他知錯就改，趕道歉，“對不起阿婧，是大哥的錯。”

“你是我妹妹，我怎麽能相信外人而不相信你呢。哥哥給你賠罪，你今日看中什麽哥哥就給你買什麽，等會兒帶你去翠微樓吃好吃的。”

“我記得你時候瘦得跟貓一樣，的一團忒可憐了。”

莊婧溪立刻止住眼淚，著聲音道：“我怎麽會生大哥的氣，大哥待我真好。”

陸飛白無奈地搖頭，眼睛看著莊婧溪，卻是意有所指地道：“你是我妹妹，我還能待你不好不？”

陸綰綰順勢扯了一下陸飛白的袖子，“那我呢？”

扁起，“大哥你不會隻帶阿婧姐姐去翠微樓，卻把我扔在一邊對我不聞不問吧？”

陸飛白無奈地看著陸綰綰，“哪能啊，都是妹妹，我還會厚此薄彼不？”

“你要什麽也隻管挑，大哥來買，回頭去了翠微樓，隻點你喜歡吃的東西就好。”

陸飛白彎起，眉宇間爽朗飛揚，亦有所指的道：“隻待阿婧好，卻把你當死人。你把我想什麽人了？”

他笑容溫暖和煦，“我做不出讓阿婧吃燕窩卻讓你吃鹹菜饅頭這樣惡心的事，你大哥沒有偏心到如此地步。”

陸飛白一邊認錯，還不忘一邊涵莊婧溪那幾個跟死人一樣的哥哥。

直把莊雲衍得臉白心慌。

那一句厚此薄彼，那燕窩和鹹菜饅頭的對比，也不知了誰的肺管子。

兄妹二人一唱一和。

直得莊家人心口都堵得慌。

陸綰綰在這個時候啊了一聲，後知後覺想起什麽。

滿臉疑地看了一眼莊婧溪，“阿婧姐姐，既然你的那幾個人是確實出了意外沒了，那為什麽莊二公子要你汙蔑？”

莊婧溪攤開手，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

陸飛白卻是搖搖頭，笑了，“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

“前朝有一文臣，在大殿之上同子訴冤，一位姓方的史汙蔑他，使得流言甚囂塵上，令他無做人。”

“子便道，卿莫急，你且那方史怎麽汙蔑你了？”

“文臣道，他將臣做過的事都了一遍。”

陸飛白這個笑話講得實在是妙。

陸綰綰聽了之後直拍手。

而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莊謹之一眼，“原來出事實，就造謠汙蔑啊，我今日也算是教了。”

莊婧溪深以為然地點頭。

看著莊謹之，此刻眼眶還是紅的，卻很是虛心地求教，“莊二公子對汙蔑的定義很是新鮮，我聽著倒覺得蠻稀奇的。”

“不知道我哪一句汙蔑了你們莊府，我這人比較愚昧，想請教請教莊二公子。”

莊謹之眼中好似燃了一團火。

他目寒浸浸地盯著莊婧溪，幾乎快要維持不住他那張君子的麵皮。

莊玉瑤幾乎是一瞬間就瞧見了自家二哥的不悅。

原本因為莊謹之主同莊婧溪話，而心有不滿也心中不安。

如今莊婧溪自己作死，自然要做些什麽鞏固自己在莊謹之心中的位置。

於是立刻目一橫，兇地瞪著莊婧溪，“你閉！”

隨後又氣鼓鼓地瞪了一眼陸家兄妹，但眼神卻沒有看莊婧溪時的兇厲，“不許你們欺負我二哥！”

莊婧溪似笑非笑地看著，眉微揚，“我隻聽過打狗看主人，沒聽過打主人還得看狗。”

輕飄飄地看了一眼莊玉瑤。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什麽有趣的跳梁醜，“所以莊六姑娘，你是哪個品種的犬這麽能吠？”

莊玉瑤捂著心口，氣不過直接撲到了莊雲衍懷裏。

哭得噎噎，哭的得人心疼，“三哥你瞧見了嗎？四姐姐如今是真的恨上我了。”

莊雲衍心髒痛了幾分。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莊婧溪。

現如今的四妹妹，已經出落的十分好看了，尤其是那雙眼睛，似桃花似水杏。

瞧著也是黑發雪，紅齒白。

同四年前那個子孱弱，頭發枯黃瘦得跟一隻凍貓子一樣的姑娘判若兩人。

莊雲衍直愣愣地盯著莊婧溪。

不知怎麽的，他看著這個背脊得筆直，眼神冷漠的令人心驚的子，就想起了四年前那個可憐兮兮乖巧懂事的姑娘。

可這兩道影，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重疊。

莊雲衍定定地瞧著莊婧溪，十分痛苦地紅了眼眶，“怎麽就變了？你怎麽就變了今這樣？”

他猩紅著雙眼吼出一句話，“你不是我四妹妹對不對！你把我四妹妹藏哪裏去了！”

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莊雲衍的確是猜對了。

莊婧溪眸微，眼皮略掀了掀，一語雙關地道：“是啊，我的確不是你四妹妹。”

“拜你娘所賜，你四妹妹早在四年前就死了。”

死在了那一池冰冷的秋水中。

死在了某個高燒不退的夜晚。

深秋池塘裏的水，真的是冷得人刺骨。

麵無表地盯著莊玉瑤，莊謹之和莊雲衍都以為他要出什麽更難聽更刻薄的話。

可卻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四年前你和莊妙菱在池塘邊打鬧，你不幸被石頭絆了一跤，摔進了池塘裏。”

“莊玉瑤，我想問問你，那池塘裏的水冷嗎？”

莊玉瑤在莊雲衍的懷裏，冷哼道：“原來四姐姐還好意思問我冷不冷，當然冷，我被人從池塘裏撈起來之後，就咳嗽了好幾，四姐姐不會不記得吧？”

“怎麽，四姐姐現在是為了當初沒能第一時間下水救我而到愧疚？”

“是想要同我道歉？”

莊玉瑤聲音裏帶著濃濃的諷刺。

就算莊婧溪同道歉，也不會接的。

莊婧溪扯了扯角，“原來你也知道很冷啊，那我被你娘推進池塘裏的時候，你猜我冷不冷？”

“我手心被石頭割破時，你猜我疼不疼？”

莊婧溪手腕一翻，攤開掌心，出那一條的淺白的疤痕，“你看，這道疤現在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