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勁裝，長發高束，頭戴面，背月而立，神又莫測。

“今晚楚曜的出場，夠酷！”

時芙昕看著拉風的楚曜，又看了看自己只能小心躲藏在樹上，頓覺被比下去了。

上次楚曜力暴，差點被方無塵給打死，這次沒人使招，倒想看看楚曜到底能不能拿下一個真正的絕巔。

羅家祠堂，大戰一即發。

方無塵在看到楚曜的瞬間，就發起了猛攻。

兩個絕巔過招，羅家祠堂不過片刻就變了廢墟。

被葉默先一步轉移出來的羅元律，目呆滯的看著月夜下激烈手的兩人，看著倒塌的羅家祠堂，一陣后怕。

他差一點就被埋在里頭了。

“方無塵潛慶國公府后，是直奔羅家祠堂來的。”

趙敬站在葉默后，看了看心有余悸的羅元律，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羅元律一開始還以為趙敬是在給葉默匯報況，沒做多想，可片刻后，他猛地看向了趙敬。

趙敬笑看著他：“出一個絕巔來殺你，你小子就算真死了，也不算虧了。”

羅元律錯愕的瞪大了雙眼：“為什麼要殺我？誰要殺我？”

趙敬笑了笑：“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羅元律子晃了晃：“因為我的世？”

趙敬笑而不語，看了看葉默，又道：“小子，想知道自己的世嗎？”

羅元律急切道：“你們知道？”

趙敬搖了搖頭：“慶國公府的齷齪，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我們可以幫你查。”

羅元律到底是被當慶國公府接班人培養大的，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問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趙敬笑了：“小子，夠聰明的。”說著，招了招手，老三崔影和老五海量就從暗走了出來。

趙敬看著羅元律：“有件事要你幫忙，你跟著他們去吧。”

羅元律看了看始終沒說話的葉默，沉默了一會兒，轉和崔影、海量離開了。

三人走后，趙敬看著葉默：“平國公為了救這小子，這些天做了不小作，要不要......”

葉默出聲打斷了他：“暫時還不能平國公府。”看著越戰越激烈的楚曜和方無塵，“攝政王一案，太多人折進去了。”

“皇上是對勛貴很不滿，但慶國公府已經倒下去了，要是再將平國公牽扯進來，一下子弄倒兩個國公府，世家勛貴那邊肯定會給皇上施。”

“羅家這些年沒為炎黨提供資和銀錢，慶國公也在吳心蕊的蠱下，間接幫炎黨員擺平過不事，慶國公府算是板上釘釘的炎黨了。”

“可平國公府，你我可沒有了確鑿的證據。”

見趙敬面不甘，葉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冷漠的獰笑：“我有更好的法子收拾平國公府，我也要讓那家人嘗嘗痛徹心扉的滋味。”

知道葉默另有安排，趙敬就不再說話了。

......

慶國公府上空，楚曜和方無塵打得難分難舍，楚曜拿不下方無塵，方無塵也逃不，短時間戰斗停不下來。

一開始，時芙昕看得還起勁兒，可時間一長，就沒興趣了。

相較于不分伯仲的過招，更喜歡倒的勝出，一出手，就一擊斃命。

時間是很寶貴的，怎麼能浪費在打打殺殺上面呢。賺銀子不香嗎？吃食不香嗎？看男不香嗎？

時芙昕打了個哈欠，決定回去后練功要勤快些了，那麼多好的事等著去驗，日后對上絕巔，可不要像楚曜這樣磨磨唧唧的，爭取一招就搞定。

沒再看楚曜和方無塵的手，時芙昕將注意力投向了后院方向。

這一夜，對于慶國公府的人來說，注定是不眠夜。

后院偏院，楚清歡滿臉沉的看著屋檐上激戰的兩人。

羅家祠堂已經坍塌了，羅元律應該死了吧？

只要羅元律死了，方無塵這次現就不算太失敗。

“不好了，羅元律不見了。”

“剛剛要不是指揮使拉了那小子一把，那小子現在已經埋在羅家祠堂下頭了，他倒好，不知恩也就算了，居然還敢逃，抓到他后，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聽到院外四搜人的聲音，楚清歡面瞬間變了。

羅元律居然還沒死！！！

今晚要是不殺了羅元律，等到慶國公府打大牢，就更難殺了。

到時候，平國公肯定會設法救他的。

特監司、特察司的眼線太多了，一個不小心，平國公的作就會被他們察覺，一旦羅元律是平國公兒子的事曝，云霆勢必到波及。

楚清歡有些掙扎猶豫，伺候的丫鬟被去問話了，現在還沒回答，要想殺羅元律，只能親自手。

猶豫再三，楚清歡還是悄悄出了院子。

沒做任何偽裝，裝瘋如今是最好的自保手段，即便出去被人發現，一個跑的瘋子也不會引人懷疑。

府里頭這麼，楚曜和方無塵還在激戰，只要小心點，還是可以全而退的。

偏遠對面的樹蔭后，羅元律怔怔的看著小心翼翼溜出院子的慶國公夫人：“母親......”

戒備的神，敏捷的手，這本不可能是一個瘋了的人能有的。

這一刻，羅元律想到了很多。

生母和嫡母的恩怨說是死敵也不為過，可生母還是樂此不疲、月月不斷的來嫡母偏院。

嫡母要是真的瘋子也就罷了，可沒瘋。

羅元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生母是嫡母的人！

他以為他不是父親的兒子已經夠駭人的了，可沒想到生母和嫡母竟還藏著更大的。

他被父親當繼承人培養，羅家的產業他都知道，自然也清楚，羅家和炎黨無關。

可是羅家的鋪子和莊子里卻查出了炎黨的證據，這說明什麼？

生母掌管著羅家三分之二的產業，才是真正的炎黨，而嫡母是藏在背后的實際控者。

們兩人，一起將慶國公府推下了地獄。

崔影看著羅元律，笑問道：“想不想知道是誰要殺你？”

羅元律看著他沒說話。

崔影朝著楚清歡消失的方向點了點下：“過去試試，你就能知道答案了。”

羅元律沒有猶豫，快步朝著楚清歡追去。

生母要真的是嫡母的人，那生母的死應該就是嫡母派人做的。

“這傻小子，是不是還想給吳氏報仇呀？”

“說兩句吧，這也是個可憐人。”

崔影和海量也跟了上去。

......

為了避開特察司的人，楚清歡不得不小心再小心，這樣一來，尋找羅元律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再找了三分之二的后院，還沒找到羅元律，楚清歡就有些煩躁了。

在以前，這種小事何須親自出手。

一想到平國公竟不顧曹云霆的安危，一意孤行的要搭救羅元律，楚清歡就越想越氣憤，以至于羅元律悄然靠了過來，都沒發現。

“母親，你怎麼在這里？”

看到從幾米之外的柱子后走出的羅元律，楚清歡心里咯噔了一下，不過面上卻茫然癡傻，裝了十幾年的瘋子，已經能隨意管控面部表了。

“母親，府里現在很危險，你不要跑，快回自己院子。”

楚清歡呆呆傻傻的環顧四周：“回院子，我要回院子。”一副迷路的模樣。

羅元律見了，眸閃了閃：“母親，你的院子在東邊，你往那邊走。”邊指方向，邊靠近了楚清歡。

在距離楚清歡只有一米之隔時，羅元律到強烈的危機，本能的往后避閃。

可惜，楚清歡的速度太快了，羅元律的胳膊還是被匕首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母親，你......”

楚清歡冷漠的看著羅元律：“當年，我就不應該讓你活著的。”說著，再次朝著羅元律猛攻過去。

羅元律自被慶國公拘著練武，功夫也不錯，很快，就和楚清歡纏打在了一起。

十多米之外，慶國公難以置信的看著將羅元律著打的發妻，子晃，一副無法接的模樣。

“不是子芬。”

發妻丁子芬是個嫻靜端莊的子，丁家是書香人家，家里人沒一個人會功夫的。

站在一側的葉默一點也不同慶國公：“國公爺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嗎？”

這話提醒了慶國公，只見慶國公一把搶過旁邊人的佩刀，快步走了出去。

“你是誰，為何假冒子芬，為何潛伏在慶國公府？為何要害羅家？”

作為三千營統領，慶國公的功夫自然不差，他一出現，立馬解救了羅元律，然后旗鼓相當的和楚清歡對戰了起來。

楚清歡看著遠的葉默等人，知道這次栽大跟頭了。

“葉默，你是故意的！”

楚清歡懶得搭理慶國公，邊反擊，邊惱火的看向葉默。

葉默沒有否認，淡淡道：“清歡郡主藏得這麼深，不想點法子，你怎麼會暴呢？”

楚清歡易容慶國公夫人，臉早長好了，即便是太醫，也辨別不出來。

加上慶國公夫人還是一個痛失兒的瘋子，真要使用手段證明不是真正的丁子芬，朝中那些剛直不阿的員，能將他噴得無完。

現在好了，自己暴了，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知道冒充發妻的人竟然是攝政王的孫，慶國公又驚又震，一個反應不及時，就被楚清歡踹飛了出去。

楚清歡此刻也是驚怒加，葉默居然知道自己的份？！

藏得如此，葉默怎麼會知道的？

知道這次徹底栽了，楚清歡也是果斷，立馬朝著還在和楚曜激戰的方無塵喊道：“帶我撤！”

方無塵聽到后，就要擺楚曜飛往楚清歡那邊。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楚曜攔住了方無塵的去路：“我真的很好奇，你一個絕巔宗師，為什麼要為炎黨所用？”

方無塵掃了一眼楚清歡那邊，看到楚清歡被特察司團團圍住，慶國公更是不要命的攻擊，知道這次可能沒法全而退了。

“清歡的母親，是我師妹。”

楚曜還是不解：“為了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師妹，你就置師門于不顧了？”

方無面一變：“我早已叛出師門......”

楚曜直接打斷了他：“朝廷才不管這個，楚清歡這次逃不掉的，你為做事，朝廷就有借口整頓南邊的江湖門派了。”

這話讓方無塵分了心神，一個不察，挨了楚曜重重一掌。

楚清歡看到后，心中不由一，知道方無塵可能沒法過來救了，立馬將幾個黑丸扔在了地上。

黑丸落地瞬間，立馬揮散出黑煙。

“有毒，不要吸黑煙。”

楚清歡趁著黑煙彌散之際，快速突圍逃竄了出去。

就在翻出院墻，落地瞬間，白的末從天而降，直接將淋了個白人。

“啊~”

楚清歡捂著雙眼，撕心裂肺的尖著，整個人痛得在地上打滾。

這時，一黑頭蓬的羅綺云走到了楚清歡面前，蹲下，拿起匕首，又快又狠的在臉上劃了起來。

“啊~”

等到葉默帶著人找來的時候，楚清歡滿臉是的躺在地上，眼睛瞎了，手筋、腳筋也都被挑斷了。

看著這一幕，特監司的人都有些愣住了。

“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呀？！”

葉默環顧了一下四周，目最后落到了對面的巷子里，沉默了一會兒，讓崔影、海量四隨便看了一下，就直接吩咐手下抬著楚清歡離開了。

漆黑的巷子里，楚清歡邊哭邊笑的大步朝前走著。

“母親、元安，我給你們報仇了！”

“妖婦是攝政王的孫，留著的命，可以讓生不如死。”

“你們在耐心等等，很快羅家人就會下去給你們賠罪了。”

另一邊，方無塵看到楚清歡滿是的被人拖著回來，心知救無，立馬使出全力攻向楚曜，然后不管不顧的朝著城門奔去。

看著楚曜追了上去，趙敬問道：“老大，我們要不要追？”

葉默：“我們的職責是看好慶國公府，追人是特監司的事。”頓了一下，“楚清歡抓到了，明天慶國公府的人就全部關刑部大牢吧。”

“對了，羅元律在哪里？”

趙敬：“吸毒煙還沒醒，崔影、海量親自看著呢。”

葉默點了點頭：“帶我過去看看。”羅元律，他將來可是有大用的。

......

方無塵到底是貨真價實的絕巔宗師，幾十年的功夫不是白練的，用盡全力奔逃，還是將楚曜落下了一大截。

眼看永定門越來越近，楚曜心中也暗自有些著急了。

方無塵這次要是逃了，日后要抓他可就難了。

而且皇上擺明了想利用方無塵這個借口，一南邊的江湖門派，他要是沒抓到人，接下來一段時間怕是又要被皇上冷遇了。

就在楚曜著急該怎麼辦的時候，靜逸的夜空中，悠揚的曲子突然響起。

隨著曲子的響起，前方的方無塵停下了腳步。

高聳的永定門城門上，一個頭戴白面、著白袍的長發子，背月側坐，右手拈著一片葉子，對月吹曲。

是！

楚曜雙眼瞇了瞇，又是，白月......

想到就是這白月將自己引去的西郊，發現了炎黨的地下牢獄，楚曜當即就朝著方無塵攻了過去。

很顯然，白月和炎黨不對付。

這是專門來堵方無塵的路的。

時芙昕高坐在城樓上，看著下方的打斗，不想一晚上都浪費在這里，吹完一曲，就將手中的葉子彈飛了出去。

“呲~”

葉子劃破了方無塵的手臂。

這一刻，方無塵只覺得手臂發麻，力氣全無。

就是這個空隙，楚曜抓住了機會，一舉拿下了方無塵。

封住了方無塵所有位，確定他無力反抗后，楚曜才轉頭再次看向城樓。

這時，哪里還有白月的影。

楚曜沉默了一會兒，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葉子：“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