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還要過去,那小廝才說完,喬謂升兄弟兩個就快步過來了。
一緋一青,兄弟二人都穿著袍,只是此時上也未免有些狼狽。
二人一來,先齊齊給老太太下跪,「兒子不孝,母親驚了。」
老太太實則心裏頭也擔心著,這會兒便笑著點了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喬謂升站起來,便站到了徐氏旁邊,見妻子安然無恙,神才徹底放鬆下來,笑著道:「何止是沒事,二弟此回可立功了。」
姚氏聞言眼睛一亮,「什麼?」
喬玉言便見喬謂鵬的目落到自己上,對點了下頭,才轉向老太太,「實在是得祖宗庇護,今兒聖上去奉先殿祭祀先帝,兒子想起前些時候巡查奉先殿似乎有些不妥,心裏放心不下,便去查看,又見地面有些異常,斗膽請聖上先出殿,誰知才出來,便發生地,大殿塌了一半。」
他說得從容不迫,其他人聽得卻是膽戰心驚,那可是當今聖上。
「那你不是救了聖上一命?!」姚氏一雙眼睛陡然發亮,扯住丈夫的袖子驚問。
雖失態,卻說得是事實,喬謂鵬便點了點頭。
「那……」
喬謂升臉上也滿是笑意,「二弟妹不用急,今日事發突然,京中各都還有災事宜要理,更何況奉先殿倒塌可不是小事,等眼下的事了了,聖上自然會有賞,方才還問了二弟職。」
姚氏這才察覺到自己太過心急,表有些赧然,不過這畢竟是立了一大功,如何不激?
別說了,喬玉容都滿面紅,滿心歡喜地看著自己父親。
喬謂鵬笑著嘆了口氣,「實在是機緣巧合,不然,今日若是聖上出事,只怕我們整個營繕司都要過。」
老太太連連點頭,「真是祖宗保佑,眼下沒事了,咱們先去祠堂給祖先們上柱香要,這一次地,只怕也驚擾了祖先神位。」
從祠堂回來,眾人聚集在寧和堂里說話,喬玉言便帶著丫鬟婆子各巡視,要重新修建的地方一一記錄,損毀的件兒也要登記在冊。
雖然已經儘力,可還是有幾個人了輕傷,喬玉言便王嬤嬤登記了名字,吩咐門上替他們請大夫醫治,診金葯錢自公中出。
又吩咐明日廚房給上下人等加餐,並多發半個月的月錢,算是給所有人驚,這錢王嬤嬤走自己私庫的賬。
如此一來,府里上下人等,頓時對自家大姑娘口稱讚。
吩咐完了府裏頭的事,喬玉言便讓林安打聽外頭的災況,吩咐賬房準備一些賑災的品。
這地雖然不嚴重,對於他們這等富貴人家來說自然沒有什麼。
可底下那等生活艱難的底層老百姓就未必了,本來住的便是不甚牢靠的屋子,這一只怕會有命之虞。
且這點兒銀錢對喬家來說不算什麼,卻能博得好名聲兒。
尤其是喬謂鵬今日在聖上跟前了臉兒,等事了了,應當是要升的,這個時候喬家的好名聲傳出去,聖上提他也更順手不是?
接著又打發人去各親近的人家問候一聲,也算是個禮兒。
吩咐完了這一切,天也黑了,做事的時候不覺得,等理完了,才覺得累。
實則今日一整天幾乎沒有怎麼坐下過,午飯也就匆匆吃了兩個餅。
還是下午的空隙,七夕瞅著時機往裏塞了些堅果,才不至於真到。
王嬤嬤等坐下,連忙將一盅燕窩捧到手上,臉上是一臉的心疼,「這管家的事,等太太生了,姑娘還是儘早扔下,這可太磨人了,你還在長子呢!」
喬玉言這會兒是真的累得手腳都不願意彈,卻還笑著道:「嬤嬤你都不誇我能幹。」
「能幹能幹,還要如何誇呢!再誇也要以自己為重。」
喬玉言笑嘻嘻地將湯盅放到一旁,在躺椅上翻了個,「嬤嬤你幫我看看我背後,這會兒疼得厲害。」
王嬤嬤唬了一跳,今天並沒有跟去寧和堂,本就不知道喬玉言被砸到的事。
而品蘭和七夕一天跟著忙碌,沒有聽到說起便忘了,就是喬玉言自己,也是直到這會兒才覺到疼。
這會兒把襟一解開,才發現后肩淤青了一大片,皮本就比常人更白皙,在燈的映照下,竟有些目驚心。
王嬤嬤嚇得轉就要去請大夫,喬玉言連忙住了,「今日忙忙了,嬤嬤別再驚了人,好歹讓大家都好好休息一晚上,我這沒什麼事兒。」
「這怎麼能行呢!萬一傷到了骨頭,可不是玩的!」
王嬤嬤正著急,就看到拾葉端著兩瓶藥酒走了進來。
如今喬玉言的屋子裏,紫鳶管著賬目往來,品蘭幫著留意料理府里的各種事。
七夕隨侍左右,管著喬玉言日常所需,王嬤嬤打理清溪臺。
唯有拾葉,喬玉言一直沒有給規定的事,可給的卻是與其他三個人一樣的一等大丫鬟的月例。
出門也多會帶著,似乎也並不會許多日常服侍的事便不分派。
喬玉言始終記得,前世自己是欠了一條命的。
不過好在拾葉也不是彆扭的子,哪怕沒什麼事兒,拿著一等丫鬟的份例也從不覺得不自在,該如何還是如何。
喬玉言見著過來,立刻笑著道:「好了嬤嬤,你別擔心了,你看拾葉來了,還能不知道?你先出去吧!讓們伺候,你先好好休息。」
送走了王嬤嬤,拾葉在喬玉言旁邊坐下,那過藥酒,慢慢替喬玉言推。
前世在溫家立規矩,到了晚上腳都是腫的,拾葉就會替按,疏通全的氣,這會兒忽然有一種回到從前的覺。
「姑娘,」背後一直沒有什麼言語的拾葉忽然開口,「今日砸向太太的那高幾……是被人故意推過去的。」
「什麼?」喬玉言正微瞇著眼,聞言陡然睜大了眼,轉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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