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隸那邊因為今年乾旱,鬧出了不人命,加上前幾個月朝堂上又一直因為先帝謚號的事爭論不休,導致救災工作一直緩緩不得推進。
現在已經鬧起來了,今天在議論要派欽差前往,老爺說看聖上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會讓跟隨前往,讓太太先把行李收拾好,可能會很急。」
喬玉言沒想到是朝堂上的事,也顧不上怎麼是拾葉傳了信過來,當即便急匆匆收拾東西,「難不今天就要走?」
「說是欽差先過去,各地的調糧從今日開始籌備,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說是南直隸的巡衙門都被暴民推翻了,勢急。」
這兩年的年都算不上好,去年年底基本上就沒下雪,接著今年全國各地旱的旱、澇的澇,之前外祖母寫來的信里就說了許多這樣的事,徐家已經分發了許多糧食下去救濟百姓。仟仟尛哾
喬玉言自己也聽從外祖母的建議,將自己名下的田莊據實際況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減免。
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引發暴-。
品蘭和七夕也連忙進來幫忙,果然等到下午,溫停淵便急匆匆地回來了,「大哥也要過去,他是欽差大臣,聖上不放心當地的實際況了,讓我微服過去,仔細探查。」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百姓為了一口吃的頭破流,可偏偏這樣的大災大難面前,總會有那麼些人趁機斂財。
這種蠹蟲才是最人可恨的,顯然聖上對這些已經盤錯節的地方僚並不信任,溫瓊與作為朝廷欽派的大員過去,未必能看到真正的人間實況。
按照如今聖上邊的人手來看,確實溫停淵是最不起眼最有能力去探查的人。
可這些都是大義,這樣的地頭蛇到底手底下到底有什麼樣的手段,著實讓人難以想象,喬玉言不免又有些擔心,「你……我知道你有你的責任,可你一定要記得,萬事安全第一,我還在家等你呢!」
溫停淵眼中閃過幾分自責,忽然有力將擁懷裡,有許多的話想說,可到了最後去卻只有兩個字,「等我。」
溫家兄弟兩個一下子都走了,整個溫家就忽然像是沒有了頂樑柱似的。
老太太心裡掛心他們,又擔心府里的事,今年以來第一次過問了府里的事,「下個月婷姐兒要出閣,眼下你們老爺了皇命出去,府里的事就越發要謹慎些。
我不管你們私底下有什麼小心思,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多人家還吃不上飯呢!別那些小心思府里不得安寧。」
魏氏頭一個表態,「母親這是在訓斥我呢?如今最吵的就是我的院子了,不得要回去訓他們。」
是故意這麼說,二房的人多,孩子也多,這兩日魏氏的兩個小孫子都染了風寒,鬧得那一個人仰馬翻。
這樣的事誰會說,不過是借著這個話頭緩解老太太嚴肅的緒罷了。
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紛紛出來說明,絕不會無事生非。
說著,溫瓊讓進來了。
他這回京以後,要麼是四走,要麼是聽從聖上的差遣,說是要聽候發落,卻是比誰都忙。
溫老太太見著他也覺得十分意外,「今兒怎麼有空進來了?」
溫瓊讓連忙行禮,「兒子不孝,回京后都沒能在母親跟前盡孝。」
關於他的事,溫瓊與兄弟覺得怕老太太知道了心裡會擔心,便只隨口說了兩句帶過,老太太也並不知道他在南邊兒犯的事兒。
對自己這個二兒子也是一樣的喜歡,便笑著道:「這是怎麼說的,君為臣綱,國事家事面前,自然是國事重要,平日里也只盼著你們兄弟能多為聖上分憂。
我這老太婆日日坐在家裡,能有什麼事,你媳婦和兒媳婦們都伺候的極好,你不用記掛。」
溫瓊讓又自謙了兩句這才道:「大哥去了南直隸,六弟又奉命去探聖上的老師了,空母親心裡不安,特意來拜見,若是有什麼事兒,母親只管打發人兒子去。」
不得不說,二房的兩口子都會做戲。
這溫瓊讓回來這麼久,上面對他的置一直沒有明確的答覆,反倒是聖上不時地派他做一些無關輕重的小事兒。
他也就真的借著這個名頭,一天到晚的不著家,只說是忙活去了,實際上是忙著聯絡舊友,想辦法與自己疏通。
偏偏在老太太這裡還表現得一副忠臣孝子的樣子,實在人覺得有些膩味,一個大老爺兒們這等做派。
品蘭見喬玉言的表,便知道心裡所想,便笑著道:「要不然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二太太這段時間四走得比誰都勤,府里上下都覺得二太太是位熱絡人。」
提到這個,喬玉言便低聲問道:「小四房那邊呢?」
自打上次從大相國寺回來,魏氏就沒有單獨再找說過話,好像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了似的。
可徐家的信一日不來,喬玉言便一日不能安心,這魏氏必定還有什麼手段。
偏偏如今各不通,也完全打探不到徐家的消息。
原本想要問問娘家想辦法,可偏偏安哥兒的痘疹才好,徐氏又因為照顧兒子過分勞累,也病倒了。
喬玉言知道徐氏和外祖母之間有心結,這麼多年,母倆雖然看著來來往往的,實際上那個結始終沒有解開,若是這個時候告知外祖母家的事兒,徐氏怕是心裡更要不住。
因而也只能瞞著。
「太太,難不,咱們就這麼等著?」七夕到底是和一道從江州來的,對江州徐家的十分深厚。
因著魏氏的事,連自己的嫁妝都沒心思籌辦了。
還有個好姐妹還在徐家,來到京城之後,跟那邊的聯絡也一直未曾斷過。
喬玉言目沉沉道:「眼下咱們是被的,只能等,而且還得沉下心來等。」
看向自己邊的這幾個人,「咱們沉下了心,他們就該坐不住了,只有他們有所作,咱們才能從中找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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