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廣納後宮已事實,以鄭家的地位,送一個姑娘宮本不是什麼難事兒,這樣的造勢反倒墮了方的名聲。
除非……
喬玉言不由想起崔敏那張臉,心裡有些發悶。
不知道聖上對崔敏究竟有幾分誼,可這個世道上的子,若是沒有家族支持,前途便是千難萬難。
就比如眼下這種況,聖上能做主嗎?
實際上並不能。
為帝王,又義務要為江山社稷考慮,生育孩子。
崔敏不能生育是實事。
那麼他就一定會有其他的子,而這些子的後這牽扯著前朝的勢力。
們這些家族,難道不會去想那個后位?
一個皇后,沒有子傍,沒有家族依靠,甚至沒有了年輕的容。
靠什麼坐在那個位子上,又靠什麼留住丈夫的心。
為一個皇帝,聖上要平衡前朝的勢力,對待這些後宮的子,就不能放之任之。
而為一個男人,面對和自己生兒育的人,面對那一張張艷的面孔,真的能守住那顆心嗎?
喬玉言從來不敢相信人經得起考驗,更何況是在那個位子上,所要經的考驗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忽然間就明白了為什麼溫停淵早在那麼久之前就已經做了決定,他早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其中的艱辛。
所以他甚至連留在朝中都不願意,留在京城都不願意。
真希這三年儘快結束,讓他們能平平安安地離開。
溫停淵離開之後,好似日子都過得無趣了,平日里雖然他總回來得很晚,可也知道不管多晚他到底會回來。
有那麼一個人需要在燈下等著。
可現在就好像忽然失去了盼頭,只躺在床上的時候,又各種擔心他往那邊去的況。
偏偏這都出去好些天了,還一封信都沒有來。
也不知道是路上運送不便,還是因為沒有時間寫信。
橫豎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喬玉言也只能儘力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
因著小廚房毀壞,這段時間與大廚房那邊以至於府里其他地方聯繫的就多了許多,喬玉言對陶然居的一眾人等越發嚴厲要求。
好在小廚房也修繕的差不多了,在通個一兩天的風,等東西都干了,便可以回自己這邊用膳了。
誰知道就在這個當口出了事兒。
溫大太太親自帶了人過來,要拿王嬤嬤,把整個院子里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仍舊由孫媽媽攙扶著,臉上因為生病的緣故有些蒼白,可眼中卻是怒氣難當,「將那個老婦給我抓起來!」
喬玉言和品蘭相視一眼,立刻便走了出去,將王嬤嬤攔在了後,「大嫂今兒怎麼有空來我的院子?這氣勢洶洶的抓人又是怎麼回事?王嬤嬤是我的母,犯了什麼事兒,要大嫂你來出馬?」
自喬玉言嫁進來之後,溫大太太這是頭一回進陶然居,自然也是頭一回看到這裡面這般葳蕤崢嶸的樣子,頓時心裡又是一陣氣悶。
六房這個私生子的日子可真是過得比還要滋潤了!
因而再看喬玉言心裡又添了兩層厭惡,「這個老貨,竟然敢謀害我長房的子嗣,難不六弟妹要包庇?」
這邊的靜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首先趕過來的便是三太太周氏,隨後魏氏和楚氏藍氏等人也聞訊而來。
喬玉言見狀乾脆讓幾個小丫鬟往院子里搬了好些椅子等,冷笑道:「我剛剛已經說過了,王嬤嬤是我的母,在我的院子里,不說個明白就要把人帶走,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在這裡來個三堂會審,一條條一件件地分說明白了,我絕無二話!」
溫大太太被這囂張的氣焰氣得慪火,還沒開口,就咳嗽了起來,「你好大的膽子,真以為你在這個家裡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大太太說話可要小心些,我這陶然軒里所有的人,沒有用過公中的一分一厘,他們吃穿都是我帶來的,也與公中無關,甚至我和六老爺二人,也從未向公中支領過一分錢份例。」
目嘲諷地看向溫大太太,「試問,大太太你有何資格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的人帶走?」
魏氏見溫大太太氣得又開始咳嗽起來,連忙上前去安,然後才轉向喬玉言,滿臉的不認同道:「六弟妹這麼說,豈不是在說你們陶然軒不屬於我們溫家了?這……」
的話還沒有說完,喬玉言便冷冷道:「二嫂這是要將我們逐出溫家咯?」
魏氏懵了一下,即刻矢口道:「我何曾說過這樣的話,不是六弟妹你……」
「二嫂既然不知道這裡頭的事,也沒有要將我們趕走的意思,今天的事與你什麼相干?」
「你……」魏氏的臉都綠了,全然沒有想到喬玉言竟然會當眾說出這般難聽的話來,「我這分明是來給你和大嫂說和的,你怎麼這樣不識好人心……」
「勸架就好好勸,」喬玉言再一次開口打斷的話,「這般挑撥離間架橋撥火的架勢也是來勸架的?二嫂從前這般勸架勸出了多場事故啊?」
魏氏完全沒有想到這把火既然燒到了自己的頭上。
而一旁的溫大太太竟然被喬玉言這三言兩語說得反應過來,一把將魏氏給推開了,「在這裡假好心,我用得著你安?!」
這兩邊都沒討得好,魏氏臉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還是頭一回這般下不來臺,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反應。
若是按照的脾氣這個時候就應該直接甩袖子離開,可偏偏今天的這場好戲怎麼樣也不願意錯過,只能咬著牙看著們兩個人。
好在這會兒外頭傳來通報聲,這裡的事竟然將老太太都驚了。
眾人讓開,果然看到文氏扶著老太太一道走了進來。
溫老太太的目在幾個兒媳婦上掃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要這般大張旗鼓地打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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