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都以為點心的事兒牽扯上是個巧合,如今想來,這本就是故意針對的。
若是沒有自己當時的那一句話,今日喬玉寧胎的事本就牽扯不上自己。
就是老太太在心裏真的責怪自己在喬玉寧的孕期過分撇清自己的干係,也不可能這樣明正大地罰自己。
畢竟溫家又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就是喬玉寧自己都有幾個伺候的人。
更何況溫老太太還特意賞了兩個人去伺候,便是知道作為主母不好過分手。
袁雪晴心跳得極快,腦子裏不由地就閃過了喬玉言的臉。
這個府里,除了喬玉言還有誰會這樣算計自己?
但是這個念頭才出來,又不自我否定起來。
說不定是陳氏呢?若說做起這件事來,陳氏明顯比喬玉言更順手些。
小三房這些年在長房裏一家獨大,不但閻姨娘比溫大太太更得大老爺的歡心,就是溫守悌也比溫良出息些。
更不要說陳氏如今手裏握著家裏的中饋,正可勁兒往自己房裏撈錢,小四房就是的威脅。
不出意外,眼看著溫如婷就要出嫁了,一般這樣的當口,宅最方便移權,眼下鬧出這樣的事,別說老太太,只怕大太太心裏都對自己有了見,恐怕不會鬆口讓自己管理務的事兒。
袁雪晴一時間有些氣悶,竟有些一口氣提不上來的覺。
還好柳兒在一旁扶住了,攙著趕坐了下來,「一向心思就比旁人重,從前大師就說,這樣不是長壽之相,要您多想開些。
咱們也不要想那麼多,單單想想,如今您已經是溫家的四了,四爺不管怎麼說也是大老爺唯一的嫡子,往後的日子,難道還能比在從前的府里更難嗎?咱只要好好地將這個日子過下去就是了,旁的想多了也無益。」
柳兒是自小伴著一起長大的,看事多是要替考慮的,袁雪晴便嘆了口氣,「實際上柳兒,我覺得眼下的日子,竟是比從前咱們在府上還更難過些。」
柳兒聽到這話明顯是大吃了一驚,更是不達能理解,只詫異地看。
溫大太太便是這個時候過來了。
聽到通報聲,袁雪晴連忙扶著柳兒的手站起來,迎到了門口。
好歹溫大太太還看重的面,沒有一來就直接去喬玉寧的屋子,倒是先來了正房。
不過這位婆母的臉十分不好看就是。
溫大太太也不客氣,一來便直接將其他人都揮退了,屋子裏便只剩了婆媳二人並一個孫媽媽。
「袁氏跪下!」
袁雪晴沒有想到溫大太太上來就興師問罪,並且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不聽,就跪。
子一向倨傲,從前在娘家的時候,便格外刺兒頭,就是袁家老爺都沒能讓下過跪。
咬了咬牙,到底還是忍了。
依言在溫大太太跟前跪了下來。
似乎是見態度尚可,溫大太太的臉便好了些許,「可知自己錯在哪裏?」
袁雪晴心裏難免燃起一團火,卻又只能死死地著,這就是禮法。
「媳婦沒有照看好姨娘的胎,導致咱們第一個孩子,就這樣被人害了,是媳婦沒有盡到責任!」
直地跪著,只垂著頭說完這番話。
然後等待著溫大太太接下來的指責。
讓驚訝的是,溫大太太竟然沒有懷疑下手害的喬玉寧。
「你知道就好,為大婦,不是不妒忌就行,最要的是知道自己的責任!」
這話分明是認可了方才的話,袁雪晴的怒氣倒是了些,「母親教訓的是。」
「還有呢?」
才剛說完,就聽到溫大太太這麼問了一句,袁雪晴不由詫異地抬頭。
然後便看到了對方凝在臉上的冷笑,「你真當我是聾子瞎子?這段時間你跟二房的來往,可是半點兒沒有瞞著人啊!」
袁雪晴不解地看著,「二嬸嬸為人爽朗大方,且也有多年不曾在家裏,又見兒媳也是才進門,這才與兒媳多往來了些,也不過就是日常在一閑話罷了。」
「這麼說,你就這麼信?」溫大太太的語氣里簡直有幾分恨鐵不鋼起來,「枉你還一直被人稱為能幹!多年沒有在家裏,又不是從沒在這個家裏呆過!更不是頭一回進這個家門。還能跟這些人不,跑去跟你混?那是氣我呢!」
對於溫大太太和魏氏之間的恩怨,袁雪晴是真的不知,聽到這話,便有些惶恐起來,「媳婦做錯了什麼,還請母親指教,兒媳畢竟年輕,又對府里諸多不悉,請母親千萬不要吝嗇賜教。」
的姿態放得低,溫大太太才覺到自己被尊重,心也就好多了,然後轉臉看了孫媽媽一眼。
孫媽媽便嘆了口氣,將當年的事大致地與袁雪晴說了一遍。
而袁雪晴也聽得目瞪口呆,溫大太太便撇了撇道:「那些個慈眉善目也就騙騙你們這樣的小姑娘!橫豎我告訴你,往後不要再與有什麼往來了,這樣的人,什麼時候把你給賣了,你或許還在替數錢呢!」
袁雪晴連忙點頭稱是,「有了母親此番的教誨,往後兒媳就知道該以什麼態度對那一位了,是兒媳不知事兒,害得母親白擔了這麼久的心,都是兒媳之過。」
溫大太太這樣的人,就是喜歡看底下的後輩們都溫溫順順的樣子,不得不說袁雪晴的這個態度完全取悅了。
因而這一番言語之後,方才進來的那等冷酷模樣就改了許多。
「良哥兒呢,我也知道,你心裏必然是苦的,」溫大太太嘆了口氣,便看了東廂一眼,「那個也不是個省心的,沒風還要掀起三尺浪,更何況肚子裏添了個孩子。
眼下這孩子沒了也就罷了,隨去吧!只是相對來說,我自然還是希我的頭一個孫子,從你的肚子裏出來。」
袁雪晴便出的神來,「這種事怎麼說得好呢?」
溫大太太的話音卻自此一轉,「你說的是,這種事怎麼說得好!更何況還有那麼個妖在,對此,我倒給你想了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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