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才要說話,就被溫瓊讓這話給得又咽了回去,只是臉上帶著焦急。
眾人打量的目來來回回,但偏偏就是沒有開口的機會。
很快,太醫就請來了,卻不是早上的王太醫。
溫昭還在解釋,「先去了王太醫府上,誰知他上午從宮裏出來,馬車跟別人的撞上了,自己給磕壞了,這會兒沒法兒過來,好在占太醫與王太醫府上離得近,這邊將佔太醫給請了來。」
他解釋的時候溫瓊讓已經將太醫迎進去了,聽到兒子的絮絮叨叨頗有些不耐煩,「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
溫昭便不敢說話了,所有人的目都落在室的太醫上。
這是溫家,最近溫瓊與在朝堂上的風頭正盛,占太醫心裏也有數,自然不敢怠慢。
只不過才診了一會兒,那太醫臉上就變了,眾人的心也都跟著提了起來。
溫瓊讓見他把完了脈,連忙問道:「太醫,可能診出家母是個什麼癥狀?如何一直昏睡不醒?方才還吐了口。」
占太醫看了看一屋子滿滿當當的人,便有些猶豫,最終轉向溫瓊讓,「溫大人,還是借一步說話吧!」
溫瓊讓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母親,連連點頭,「太醫說的是,在病人跟前自然不好多言。」
可退出了門外,太醫仍舊皺眉,「這件事,溫大人能否一人……」
話還沒說完,溫大太太便扶著孫媽媽的手走了出來,「我們老太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位太醫您倒是給句準話啊!我們這一屋子的人都在等著呢!」
溫瓊讓也道:「太醫只管直說,這裏並沒有外人,全都是我們自家人,老太太如今這個況,我們大家都很擔心,還請太醫如實告知。」
太醫這個職務,說起來是宮裏用的大夫,可說到底,並不重視。
但凡京里有頭有臉的人家相請都得上門,一來是結個香火,二來多也能補些家用。
可正是因為如此,也就見慣了各府里的私。
做太醫最要的一條,不是醫,而是。
不然,隨便一個朝臣要弄死一個太醫,可太簡單了。
占太醫眼見著眼前這麼多人,便大致能猜測到一星半點這裏頭的事兒。
可眼下當家的溫瓊讓都這麼說了,他便也不再顧忌,「老朽不知道昨兒王太醫過來是如何說的,但是眼下貴府老太太的樣子,並不是生病,實際上是中了毒了!」
溫瓊讓一聽,陡然驚呼了一聲,「占太醫,您說什麼?」
占太醫再一次點頭,「沒錯,這一點老朽可以打包票,你們老太太是中了毒。」
眾人你看看我看看你,似乎都十分震驚。
喬玉言同大家一樣,只是視線同時在其他人臉上轉悠,即便都是震驚,實則細微的反應還是有些不同。
「那……那太醫可能看得出來,我們老太太是中了什麼毒?」
溫瓊讓一下子問到了關鍵的地方,立時又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占太醫捻須道:「有一點兒頭緒,但是最好還是能找到毒的來源,這更好去對癥下藥。」
「快找!」魏氏連忙道,「凡是中毒,總是那麼幾樣,屋子裏燃的香,炭盆火盆,吃的喝得,穿的用的。」
太醫點頭道:「這位太太說的有理,正是如此,煩請今日照料老太太的人,將今日老太太接過的東西都找出來,待老朽一一查驗。」
溫大太太的目便轉到了喬玉言的上,「喬氏,你今日一大早就在伺候老太太,沒有誰比你更清楚了,你來!」
喬玉言連忙點頭,「大嫂說的是,辛媽媽,咱們一起。」
很快,今日老太太口的東西全部都找了出來,還有床上掛的,用的。
暮四合,天很快就暗了下來,占太醫一不茍,本不敢敷衍了事,將所有的東西都仔細驗過了,卻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這,怎麼會呢?」
聽到溫大太太的疑,喬玉言道:「今日老太太吃喝都在此了。」
袁雪晴忽然出聲,「葯呢?老太太喝的葯可還有?」
「呀!還真有,今兒事多,老太太喝葯的碗還在小廚房裏放著呢!本沒有顧得上去洗。」回話的是一個小丫頭。
很快,那兩隻葯碗便被拿了過來。
占太醫在幾盞燈下小心地檢查好一陣兒,所有人都斂聲屏氣地看著他。
良久,他才抬頭,目卻是先從眾人上掠過,最後才落到溫瓊讓的上,「溫大人,就是此了!」
「不可能吧!」有人反駁,「這葯是昨兒王太醫親自開的,藥方都還在呢!」
說話間,便有人將昨日的藥方拿了出來,占太醫一眼便掃完了,「王太醫開的這個葯對你們老太太原本的癥候是對癥的,這藥方沒有問題。」
魏氏聞言便喃喃道:「既然藥方沒有問題,那就是被人在葯裏頭放了毒了!來人……」
揚聲人,「把給老太太熬藥的葯吊子拿過來,若是沒有,今日的藥渣找出來也行。」
占太醫再一次驗證,卻再一次搖頭,「這都沒有問題。」
魏氏還要說話,溫瓊讓卻道:「那太醫如今找到了這毒,可否替家母祛毒?」
太醫點頭道:「好在這種毒,老朽見過,只不過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按照我的解毒方子熬了葯還得佐以針法,只怕才能起效。」
溫家眾人連忙給太醫讓開一條路來,讓他先把方子寫了,然後又安排人伺候他給老太太施針。
整個溫家的人基本上都聚集在怡安居,誰也不可能睡得著,都在等待著老太太的好轉。
屋裏屋外都是葯香氣。
喬玉言也跟著眾人在一起焦急地等待,時間慢慢地過去,一直到外頭的天開始發青,占太醫才疲憊地點了頭,「好了,按照如此療法,大約兩三日,也就能毒盡癍除了。」
以溫瓊讓為首的溫家人自然是激不盡,一同送了太醫出去。
才一回來,溫瓊讓便人關了怡安居的門,不準一個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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