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李澈覺得不對勁,就連秦婠也覺得不對,這般輕易的就得到了答案,還將陸國公一派最最重要的人抓在了手裡。
勝利來的太突然,反而讓人覺得不真實!
李澈皺眉問道:「他是如何暴份的?」
青雷當即,將寶雲那聲皇兄,以及陸子昂那無奈的絕給道了出來。
聽完之後,李澈與秦婠面面相覷。
就這樣?
秦婠還是覺得不大可能,搖了搖頭道:「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你看那寶雲,一副很穩重的樣子,按照這個事態來說,應該是前朝公主,可你瞧,很是懂得忍,就是被貶了丫鬟,也都忍耐著。」
「別說前朝皇室公主了,就是那三個,只是出生稍好了些,就不得那些苦,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演了一齣戲騙我們的?」
青墨本來還為探出了陸子昂的份而高興,聽得秦婠的話后,頓時也懷疑了起來。
李澈雖不相信任何巧合,可他思來想去,陸子昂此時故意暴自己的份,或者假冒前朝皇子的份,對他而言似乎並有什麼好。
陸國公已經在威自己放人,陸子昂只要再熬上幾天,自己勢必還是得放的,畢竟誰也不知道,陸國公被急了會如何。
這時候,陸子昂還故意弄出這麼一出,有什麼用?
李澈將自己的想法同秦婠說了,秦婠想了想道:「我也搞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但某個厲害的人說過,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李澈細細品了品秦婠的話,沉思片刻道:「婠兒說的甚是有理,只是不知厲害的人是何人?」
秦婠:……
柯南道爾了解一下?
瞧見秦婠一臉尷尬模樣,李澈輕咳一聲轉了話題,對青墨道:「孤去見他,將韓先生也喚來。」
李澈匆匆走了,秦婠躺在床上,心裡默默盤算著事。
前幾日方大將重新整理后的賬冊送了過來,也帶來了第一批眉筆的樣品,已經將盈利算過,扣除了一些流銀兩,保證海棠坊後續以及新品生產之外,還餘下了一些銀子。
不若干脆將這些銀子先分紅了,也給小二掌柜發一回福利,畢竟大夥忙活了那麼久,也該有些回報才是。
還有手上的怡紅院,也不知道是誰在打理的,那賬本怎麼會是通過小全子遞給的呢?
仍在通宵達旦算賬的某人,忽然打了個噴嚏,他了自己的鼻子,又看向賬本:「皇嫂這個記賬的方式真好用,這個一二三四也方便許多,若是能通行下去,本皇子得省多事!」
小海子撥了撥燈芯,打了個哈欠道:「再好用,殿下也只能的用。若當真想要通行下去,殿下還得找個由頭,得了太子妃的許可才行。」
李清:……
旁人家的侍,總是會鞍前馬後為主子,出謀劃策,可他的這個侍……
他要這侍,到底有何用?!
李澈並沒有直接去尋陸子昂,而是在外間等了一會兒,待到韓先生到了,這才與他一道進了陸子昂的院子。
屋,陸子昂坐在桌旁,臉沉的可以,寶雲哭的梨花帶雨,站在他的後,一個勁兒的道歉:「對不起皇兄,我……我只是太擔心你了,平日里我是絕不會犯下這等蠢事的。」
陸子昂已經懶的搭理。
他這個妹妹,與他一母同胞,他長相隨母,長相隨父,子也是南轅北轍。
在他看來,寶雲一直都是蠢的,不管是當年救李澈也好,還是死皮賴臉留在太子府也罷。
其實與其說蠢,倒不如說是一筋,總以為自己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總覺得自己這般忍這般辛苦,李澈總有一天會看見的好。
嘖,就跟他那個蠢母親一樣。
說到底,還是一個字,蠢!
若是秦婠在此,可能會有一個更準形容:腦。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李澈和韓先生抬腳走了進來。
陸子昂掀了掀眼皮,看了李澈一眼,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坐,不用拘禮。」
李澈:……
陸子昂後的寶雲,瞧見李澈整個人都有了彩,急急忙忙側過去,抹了抹臉上的淚,確認自己儀態完好了,這才轉過來,朝李澈甜甜一笑:「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這話一出,陸子昂就冷哼一聲:「出息!你好歹也是前朝公主,對著一個臣賊子的後人自稱奴婢,將我們衛氏的臉面置於何地?!」
寶雲聽得這話,面上顯過一難堪,抬眸看了李澈一眼,卻發覺,李澈自始至終連個眼神都沒分給。
寶雲的心頓時一痛,他……
終究還是看不到他是麼?
李澈沒有理這兄妹二人的話,徑直來到桌旁坐下,看著對面的陸子昂道:「於衛氏而言,李氏確實是臣賊子,可於姬氏而言,你衛氏又何嘗不是?」
聽得這話,陸子昂冷哼一聲:「你倒是能言善辯。」
「彼此彼此。」
李澈淡淡的看著他:「王敗寇乃是常事,前朝倒行逆施不得民心,即便不是亡在李氏手中也會是旁人,此乃天命亦是順應民心,前朝既然已經亡了近甲子,為何還不死心?」
陸子昂聽得這話,一改平常的漫不經心,看著李澈緩緩吐出四個字來:「不由己。」
李澈怎麼也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就連韓先生也詫異道:「閣下為何會不由己?拒在下所知,陸國公樁樁件件皆是為了閣下,陸家更是傾盡全力為閣下鋪路。」
陸子昂聽得這話,嗤笑一聲。
他看了看李澈,又看了看韓先生道:「你們以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皆是我的授意是吧?」
李澈和韓先生沒有回答,可態度已經不言而明。
「那你們可就錯了。」
陸子昂冷聲道:「他為的只是他自己!」
李澈其實本不信陸子昂這番話,甚至他懷疑,陸子昂所謂的無意間暴了份,也是蓄意為之,但他還是順著陸子昂的話問道:「何出此言?」
陸子昂笑了笑,看著李澈道:「因為他是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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