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封譽就拿著所需的藥材回來了。

放到桌上之後，他就拿出裡面的藥材，用桌上的一個很小的秤，秤了幾種藥材，反反覆復的加一點又減一點，直到到了他想要的那個數量，他才又換了另一種藥材稱量。

那個秤，季傾歌見過，行醫之人都會用到的一個小秤，哥哥也有，畢竟藥方裡面的藥材數量是要嚴格控制的。

一點分量，又或者是多一點分量，都有可能達不到預期的治療效果。

季傾歌似乎是真的對制香有興趣的，封譽製作的全程都看的很是認真。

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封譽他制香的方法有點奇怪，和傳統的制香手藝有些許的出。

不，不是些許的出！

出很大！

季傾歌目不轉睛的盯著封譽手下的作，香爐一直在燃著。

封譽在香爐中依次加了幾瓣玫瑰花瓣，隔了一會兒又放很多的蘭花花瓣，後來又加了一些季傾歌不出名字的藥材。

「王爺這是什麼制香的手法？」季傾歌實在好奇的很，就問了出來。

封譽手上作一頓，抬眸看，面為難，「說實話，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記得我昨日與你說的那位北霽國的國師嗎？」

「記得，」季傾歌下意識的點頭，這和那個國師又有什麼聯繫……

封譽接著道：「這就是那個國師教我的，雖然和以往制香的手法不盡相同，不過……製作出來的味道還不錯。」

季傾歌暗暗咋舌，想，北霽國的這位國師當真是個能人異士，不但是能培育出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水果，連制香的手法都是如此的獨樹一幟！

想來，該是一個和雲鏡差不多的人才了。

一個時辰之後，封譽終於大功告，他將製作好的香料，緩緩倒一個很漂亮的琉璃瓶裡面，琉璃瓶是明的，可以看見裡面白的。

很濃稠的樣子，在他倒的時候，空氣中就已經瀰漫開了一馥郁的香氣。

先是淡淡的玫瑰花香，很淡很淡，幾乎都要忽略不計了。

然後便是清新淡雅的蘭花香氣，蘭花香氣在鼻尖流竄了一會兒，季傾歌又聞到了另外一香味。

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但卻十分的好聞，心曠神怡的覺，還有一種莫名的悉。

「王爺，這最後一味是……」季傾歌問到一半，視線定格在封譽那張無暇的面容上，話音頓住。

想起來這最後一個味道的悉來自哪裡了，這不就是封譽上時常繚繞著的味道嗎？

不過是桂花香氣而已……

但最先反應過來的，卻不是這是桂花香氣，而是，封譽上的味道！

季傾歌有些想不明白原因，怔了一會兒，便找到理由來安自己了……

畢竟自己常常和封譽有過一些……「差錯」的近距離接，所以才一時反應有點遲鈍了。

封譽挑了挑眉，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語帶笑意，「怎麼了？你要問什麼？問這最後一味是什麼香嗎？」

「沒有，」明明封譽沒有說什麼，但季傾歌就是覺得有一的心虛，這樣的心虛，不僅現在一瞬間狂跳的心臟上面，還現在飄忽不定的眼神上面。

「哦……」封譽點了點頭，「這麼說……你是知道這最後一味，是桂香了！」

明如封譽，瞧著季傾歌這飄忽不定的眼神，以及沒問完的話語，當然是想到了是想問些什麼，以及忽然間意識到的事。

季傾歌蓋彌彰的重複了一句，「我……我當然知道這是桂香了，不然還能是什麼……」說完，就忍不住咬斷自己的舌頭。

自己都在說些什麼啊！

不然還能是什麼……為什麼要說這麼一句話！

封譽明的跟什麼似的，聽這麼一說，肯定能猜出來的意思！

「我沒有別的意思，」莫名其妙的，季傾歌就又加了這麼一句。

說完這句話，季傾歌又一次忍不住的想咬舌自盡了，怎麼就越描越黑了呢？

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去看封譽的表。

恰好就撞進了一雙滿滿都是調侃的眸子裡面，季傾歌心中一驚，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發現了一般，雙頰紅的不像話，連忙就垂下了頭。

封譽語調緩慢，裡面滿滿的都是笑意，帶著不容忽視的調侃，「我應該認為……你有什麼別的意思嗎？」

季傾歌有些無言，這個封譽，他能不能別再說這件事了！

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他這個人怎麼還蔫壞兒蔫壞兒的。

「不應該，」沒有任何猶豫的，季傾歌順著封譽的問題就搖了搖頭，但見封譽眸中越來越深的笑意，突然就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便又改口道：「不是應不應該，我本就沒有別的意思。」

「哦……這樣……」封譽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半晌，抬了抬眉，表的認真的就著這個香味又開口了，「桂花的香氣還是比較特別的，沒有玫瑰的濃郁，只是一淡淡的幽香，但卻有種提神醒腦之效。」

季傾歌聽罷，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莫名其妙的就開口問了一句，「這就是王爺常常熏桂香的原因……了？」

季傾歌聽著自己問出的這句話，呆住了，眸中閃過一懊惱。

封譽的臉上，一閃而逝得逞的笑意，他邊染著輕鬆又愉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