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喝了一點小酒,心飄飄然極了。不安分地靠在蕭晏懷裡,蕭晏止都止不住。見手舞足蹈,大唱大。就差站起來在馬背上蹦蹦跳跳的。
蕭晏意識到,本不該給這人喝酒的。現在好了,跟個三歲小孩似的。
「別鬧。」蕭晏低低喝止。
林青薇是扭過來,和蕭晏面對面坐著。撇著紅潤的,不滿地看著他,抬手就去掐蕭晏的臉。
蕭晏深吸一口氣,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林青薇兩手並用,一手掐著一邊臉頰,往兩邊拉扯,頓時一張俊臉就被掐得變了形。
「林、青、薇。」
林青薇彎著眼睛笑,宛若蒼穹里的月牙,亮晶晶的,道:「怎麼,把酒言歡后,不就是應該踏馬高歌嗎?」說著,就更加賣力地高聲唱了起來。
這街上太寂靜,林青薇的聲音響起得太突兀,怎想驚擾了街道兩邊屋舍的人家。後院里的狗狂吠幾聲,小孩被嚇得哇哇大哭。
還有銅盆哐哐落地的聲音,以及有人在怒罵:「大半夜的不睡覺鬼哭狼嚎,神經病啊!」
林青薇來勁了,高聲回道:「你才神經病!神經病是指神經組織機能障礙或者發生病變,表現為腦殘癡獃腦筋!我看你是腦癱了吧!」
「有種你等著!別走!」那罵人的傢伙被林青薇給說了,當即就要出來收拾人。
街邊屋舍里的燈亮了。
蕭晏很頭疼,當即揚鞭就在街上狂奔了起來。有人急匆匆地往屋裡出來,是個男子,著上半,滿橫的。見馬已經跑出很遠了,還在後面罵罵咧咧。
林青薇在蕭晏懷裡拱蹭,說道:「你別攔我,讓我下去教訓教訓他,揍得他丫的爹媽都不認得。」
「別鬧事。」
天快亮了。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天際邊緣的地方,被淬了一層極為淺淡的金霞,看樣子今天又會是一個大晴天。
快要到了夏天,黎明都來得比較早。
進得宮門,林青薇才總算消停了去。吃得飽飽的,不知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發出香甜的細微的鼾聲。
蕭晏直接把送回了長衍宮,避人耳目地進了林青薇的院子,把放在床上。他在床邊站了片刻,才轉離開。
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一大早林青薇就被醒。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只是當睜開眼時,頭痛裂,床頂在眼前轉著圈兒。
林青薇捧著額頭起,籠共沒有睡上多久,再加上昨晚喝了酒,神狀態堪憂。
心如進屋時,說道:「姐姐,攝政王已經到了,正在前廳等著呢。」
林青薇沒有力去注意,心如的臉平常有異,有點蒼白,又有點發青。
林青薇草草洗漱后吃了點東西,便去前廳找蕭晏了。
兩人一起走出長衍宮。初晨的也亮得晃眼,林青薇瞇著眼睛,抬手遮擋在眉骨上,問:「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怎的我都不記得了?」
將蕭晏的照得略微明,他不明意味地看了林青薇一眼,道:「怎麼,這麼丟臉的事你居然忘記了?本王覺得你應該想起來,用於時時警醒自己。」
林青薇愣了愣,道:「看你的眼神,居然嫌棄我。」一不留神間,蕭晏就走到前面去了,林青薇趕兩步跟上,「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了?」
「你喝了酒。」
「然後呢?」
「抱著桌子哭,死活不肯走。」
「……」林青薇覺得今天太可真曬,曬得眼前一陣昏花,「不會的,我不是那麼沒有酒品的人。」
「你都喝斷片兒了,還相信自己有什麼酒品?」
「算了算了,不討論這個了,咱們開始正事吧。」
林青薇把瓷瓶取出來,把裡面的線蟲放出來,展開今天一天最主要的任務,那就是定要抓到兇手。
兩人跟著線蟲走。當走到榕樹林下的羊腸小道時,有些悉。路過一棵榕樹,看見榕樹背後還有一個石塊,榕樹的鬚在半空中被挽一個圈。記得,這是殺那侍衛的地方,同時也是……見野鴛鴦的地方。
終於快走到盡頭。幾番折轉之下,前面有小苑顯出來。
林青薇心裡沉了沉。如果這線蟲爬進了那裡的話……兇手也就不言而喻了。可是誰也沒想到,還沒到地方,突然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林青薇和蕭晏回頭一看,見是太監大汗淋漓地跑來,遠遠就大聲道:「不好了!不好了!攝政王,旭宮、旭宮大了!」
兩人面俱是一凜。
林青薇趕忙把蟲子收起來,撇頭一看,蕭晏依舊飛快地轉往回走,都來不及等林青薇一起。
那個太監汗涔涔的,能在這個地方找到他們,不知是他本事還是瞎貓上了死耗子。
蕭晏眨眼就不見了,林青薇只好和太監一起前往旭宮。路上問:「怎麼回事,旭宮守衛森嚴,怎的會大?」
太監一邊抹汗一邊說道:「旭宮是守衛很森嚴,可是去的人是昭儀娘娘邊的心如的丫頭啊……」
林青薇頓時就是一懵:「你說什麼?鬧得旭宮大的人是誰?」
林青薇能夠自由出旭宮,蕭瑾對心如毫無防備,當然也能夠自由出。可是林青薇本不敢相信。
太監看了看,道:「是心如,是心如沒錯的,一進去就發狂似的要行刺……欸昭儀娘娘……」
話沒說完,林青薇便也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前沖,那太監無法,連忙在後追。
等到人影都跑遠以後,聽竹軒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名宮探頭探腦地往外看,然後回頭稟告的主人:「娘娘,人已經走了。」
林青薇一口氣跑到旭宮時,宮外的侍衛整整齊齊地嚴正待命。想必是蕭晏的吩咐,讓他們留在這個地方,不可輕舉妄。如果來的是心如一個人,蕭晏能夠理。
可心如為什麼會發狂?如果是因為……林青薇心下狠狠一沉,蕭瑾若是對心如不防備,則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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