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小小的影被燈照著，拉長的影子蔓延到了南兮的腳邊，讓有種心發涼的滋味。

小丫頭垂下長卷的睫，喃喃道:「你這樣，只會讓他更失。」

南兮再沒有了任何靜。

月靈看了一眼，人臉上的憂心與傷都是真的。

眼裏的淚花泛上來，好努力地吸了吸鼻子，轉回了臥室。

關上門后，月靈撲倒在床上，小臉埋進被子裏，任由眼淚流淌。

對不起，小哥哥，我媽咪做不了你的媽咪了，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這樣讓你死心了。

還有，我的爸爸，我雖然很想您，也希您能回到我和媽咪邊，可是媽咪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不能阻止。

我還是希一輩子快快樂樂的，對不起，爸爸。

「……」

門口，客廳的燈尤其黯淡。

南兮站在那裏，握著門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的一個決定，傷了兩個孩子的心。

這到底是對，還是錯？

「……」

電梯里，夜寒哭得很傷心，收都收不住。

他不明白自己是有多差，所以誰都不要他。

他的親生媽媽拋棄他，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姐姐，也要結婚了……

他真的就是一個壞孩子，所以沒人喜歡他是嗎？

無盡的挫敗和傷心，擊潰了這個五歲的孩子。

「叮——」

電梯門開了。

夜寒眼淚橫流，慌得用袖口去，無意間瞥見進來的人。

戰擎淵垂著眼簾看他，他慌得胡臉，「爸……爸爸。」

男人看他這樣，便知道他去了之後的結果。

「哭什麼，沒用。」

他一如既往地嚴厲，聲音冷酷極了。

夜寒綳不住，眼淚流個不停，「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撒謊的，我就是想來看看姐姐和小妹妹。」

他邊哭邊說，十分可憐。

戰擎淵問:「知道結果就別哭了。」

「……」夜寒噎著，努力忍耐，可是本控制不住，「我忍不住……嗚哇——」

這孩子終於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可戰擎淵心裏並不。

他沉凝著臉，頭一次沒有呵斥他，反而低下，出了雙手。

夜寒怔了一瞬，戰擎淵還是那副冰冷淡漠的模樣，唯有那雙大掌，溫暖寬厚，如同他期待已久的懷抱。

他終於剋制不住，用力撲進他懷裏。

「爸爸…爸爸，們都不要我……」

他哭得傷心，戰擎淵抱起他，由著他坐在一隻手臂上，另一隻手猶豫了一下，輕輕拍向他的後背。

父無言，沉默，卻也偉大。

「……」

一直哭到車上后，夜寒還搭搭地收不住，戰擎淵不說話，默默地遞給他紙巾，然後扯過紙巾拭自己的肩膀部位。

過了一會兒，哭完了的夜寒看著他爸爸的作，心裏有點歉疚，他小聲道歉:「對不起，爸爸。」

戰擎淵面未，「對不起什麼。」

「我不該撒謊騙您，不該哭，不該弄髒您的服……」

戰擎淵皺著眉，肩頸的濡怎麼也不去，讓他心裏有些難言的煩躁。

斜眸一看，孩子還在看他，他說:「知道錯就好，下次不準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