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長說的倒是也有道理,他這事雖然做的不合規矩,但是不過是個連品級都沒有的人,稍微上對方強一點,哪裏敢跟著後麵核對份。
花行風已經走到了床頭,正想著手在那人上床上枕頭下麵翻一翻,但是剛手又停住了,有點猶豫道:“爺,要不要喊若曦來看。最煩有人先命案現場來了,說什麽破壞現場環境,會影響的判斷。”
“我知道。”葉長安道:“還睡著呢,一時醒不了。難道你覺得我真是個這麽刻薄的上司,會把生病的人揪出來做事麽?”
“不不不,怎麽會呢,爺是最關心下屬的人了。”花行風心裏吐槽了一句,當然關心程度的輕重還是有區別的,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葉長安將傷生病的屬下抱回來,如此關懷備注,就算是燕心,也不可能。
葉長安毫不心虛的認可了這個評價,道:“找吧,找的時候小心點。”
花行風翹著蘭花指開始翻枕頭和服,葉長安走到死者邊:“一箭穿心,這人下手相當利落。是個高手,或者是個手。”
“手?那就是殺手?”花行風一邊翻一邊道:“在驛站裏殺人,這不像是私人仇怨啊。”
“怎麽可能是私人仇怨。”葉長安翻了翻死者的服,又看了看他的鞋,臉突然沉了下來:“這人是從西邊來的,你看他的鞋,不是京城這附近的款式。驛長。”
“是。”驛長忙站了起來。
“這人是騎馬來的吧?”
“是。”
“馬呢?”
“在院子裏。”驛長忙道:“是一匹好馬,這位黃大人來的風塵仆仆,看那樣子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很累很趕路的模樣。”
“這就怪了。”葉長安想想不對:“這裏離京城還有一個多時辰的路程,這人要是急著趕京城,那一定是風雨兼程,怎麽可能在這裏歇一夜?”
“這確實是有點奇怪,這麽點路,別說下雨下刀子也不可能擋住路啊。他一定有什麽別的原因。”花行風翻完了枕頭被褥,又翻完了服,什麽也沒找到:“大人,什麽都找不到。”
“找不到令牌,就很難斷定他的份。”葉長安轉頭吩咐驛長一句:“把人都起來,整個驛站裏外上下都找一遍。不許一個地方。”
驛長忙應著去了,葉長安在屋子裏轉了轉:“這個令牌既然是真實存在的,那麽若是找不到,就是被人拿走了。也許這就是兇手的目的,不讓這人進京。”
見驛長和小廝都離開了,花行風低聲道:“爺,這看起來不是一樁普通的殺人案。而且這時間,是不是太巧合了?”
“你說拓族?”
“是。”花行風道:“這些年拓族和梁國在邊界小打小鬧一直不斷,關係雖然沒有鬧的多僵,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時若揚在京城裏不是一日兩日是十二年,為什麽拓族早不來找晚不來找,偏偏現在來找,這未免也太巧了。”
“你說的對。”葉長安又端詳了死者一下:“把這人帶回京城,如果這人和拓族有關,說不定昨晚上我們抓的人有認識他的。”
驛長將整個驛站的人都了起來,紛紛打著火把拎著燈籠開始找,一時間隻覺得前前後後的院子都燈火通明起來。
葉長安帶的人將尋常不容易去的地方,比如牆上房頂都看了一遍,不過什麽也沒有找到,一點腳印鞋印也沒有。
景若曦的確實不錯,吃了藥睡了一覺,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醒了,醒了之後,便聽見外麵似乎有什麽聲音。
這不是驛站嗎,聽葉長安說過,普通路人是住不了得,隻有當差的能住,那應該不會有很多人才對。怎麽會吵這樣,難道是來來個大,帶來一群手下嗎?
景若曦了眉心坐起來,咳了兩聲,看著門外喊了一聲:“有人在麽?”
幾乎立刻就有人推門進來,是驛站裏的丫頭,一見景若曦醒了忙走過來:“小姐,您醒了。”
“嗯。”景若曦從門看見了外麵,確認是有什麽事了:“外麵幹什麽呢,鬧哄哄的,那麽亮?”
“在找東西。”丫頭也不敢說死人了,怕嚇著這看起來滴滴的小姐:“小姐,您覺好點了麽?”
“好多了。”這燒上來是傷人,但是下去的也快,但是頭不痛了也不暈了,景若曦支起子:“隻是上有些發,沒什麽力氣。”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自然是要養一養的。”小丫頭倒是甜:“廚房昨晚就準備了些清淡的飲食,小姐可要吃一些?”
景若曦想想自己昨天就吃了個早飯,中午沒吃晚上也沒吃,頓時就覺得了,也不客氣:“好的,謝謝。”
小丫頭福了福便去端吃的,景若曦又道:“對了,麻煩喊一下我家大人。”
時若揚被追殺,這事不是私人恩怨,葉長安現在一定急著回京,說不定就在等醒呢,可不能耽誤正事。
葉長安很快就被喊來了,景若曦楞了一下:“出什麽事了?”
剛才小丫頭說是在找東西,景若曦隻以為是有人掉了什麽貴重的東西,所以驛站上下都在幫著找,可現在一看葉長安的模,樣就知道肯定不是這麽簡單了。
葉長安上的服有點,頭發也有點,雖然現在大雨已停,可外麵一切都是漉漉的,他沾著的水肯定是也在找東西的隊伍裏。
雖然這是個驛站,但這麽簡陋的環境,不可能有皇子公主在此休息,所以幾乎不會出現有能夠使喚葉長安去找東西的人,若不是出了要的事,驛站的人自己就會解決,再不濟還有花行風他們,怎麽也不應該他弄了這一的。
葉長安沒想那麽多,他剛從屋頂下來,拍了拍上的一點水汽大步走了進來:“若曦你醒了?怎麽樣,覺好些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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