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頭有點害怕，連連點頭。

“你們是一直在外麵，沒有走開一步麽？”

“開始是的，後來不是。”丫頭道：“後來我們去過廚房，想看看有什麽點心，怕徐小姐下午起來要用。”

“那徐小姐午睡的時候，院子裏是不是有個花匠在？”

“有。”丫頭道：“徐小姐回去的時候花匠就在了，但是小姐說沒關係，喜歡繡球花，讓花匠小聲點就行，繼續幹活兒。”

“然後花匠在裏麵幹活兒，徐佳瑩在屋子裏睡覺，你們兩個在院子外麵？”景若曦覺得有點奇怪：“雖然我知道大梁是個民風開放的地方，可也男有別……”

兩個丫頭的臉更奇怪，然後忙道：“不是不是，花匠是個的。”

“的？”景若曦頓了下：“我看那花圃翻耕的程度，需要大的力氣才行，那花匠是個的，能做的了這事麽？”

“是不是白燕？”葉長安了一句。

“是是，就是。”管家道：“府裏一直是在家買花的，景姑娘沒見過，是個很有力氣的婦人。”

“是，我知道。”葉長安解釋道：“白燕雖然是個婦人，但是胳膊有你兩個，翻地是家常便飯不算什麽。”

景若曦雖然也不是養尊優的小姐，但確實看起來也不是個幹力活兒的，就算是以前在後廚打雜的時候，做的也是技活兒，搬搬抬抬的事不到。

不過聽葉長安這麽一解釋，景若曦的臉卻並沒有變好，隻是道：“好，因為花匠是個的，所以你們放心的讓在留在院子裏打理花草。那麽從院子裏出來的時候，你們兩個人在麽？”

“若曦。”葉長安不由得道：“你是懷疑花匠麽？”

“那倒也不是。”景若曦道：“但是按照目前的況看起來，花匠很可能是最後一個接到徐佳瑩的人。所以這個人很重要，可能掌握著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況。”

葉長安點了點頭，對兩個丫頭道：“除了花匠，你們就是最後和徐小姐接的人，所以你們當時看見什麽聽見什麽，都要說的仔仔細細的，一點兒也不許了。”

小丫頭連連點頭，從開始大家都覺得徐佳瑩隻是隨意出去走走，到現在，都開始有了不詳的預。

很快，去找花匠白燕的人回來了，臉那一個難看。

“怎麽回事？”葉長安一看就知道不對：“花匠呢？”

“不在家。”那人道：“聽家裏人說，本就沒回去過。”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臉都變了，雖然也不是說白燕出去就一定要回家，但這也未免太巧合了，不管誰看見，都覺像是畏罪潛逃。

“我這就派人去找。”花行風不用葉長安吩咐就快速說了一句，然後立刻去做事。

倒是景若曦仰頭想了想：“如果這事真的和白燕有關，那麽徐佳瑩現在在哪裏呢？那麽大的一個人，白燕是不可能把帶出葉府的，一定還在府裏。”

景若曦現在已經不願意去想徐佳瑩是死是活這件事了，而是活要見人，死要見，無論如何都要找到才行。

“隻要在府裏，就一定能找到。”葉長安低聲道：“不過你先別說太多，免得母親不了。”

景若曦點了點頭：“我們回徐佳瑩的院子去看看，我覺得白燕本沒辦法將人從院子裏帶出來，徐佳瑩很有可能還在院子裏。”

景若曦的臉略變了一下，咽下去沒說，那一大片花圃，非常茂盛的花，本來就是一個絕佳藏東西的地方。白燕是花匠，幹的就是挖土填坑的事，如果作利落的話，一個人在院子裏挖坑埋個人，再把土填回去種上花，還真未必有人能發現。

若是平時，那麽大一片新翻的土肯定會引起懷疑，但是今天恰好是新栽種的花，所以沒有一個人會起疑心。

葉長安讓人照顧好兩位夫人，便和景若曦匆匆忙忙的去了。

那一片繡球花依然開的不勝收，七八個燈籠將小小一片花圃照的通亮。

這院子已經仔細的搜過了一，就連床下櫃裏這樣的地方都已經檢查過一，絕對沒有人藏著。那麽如果人沒有出這個院子，唯一可能剩下的地方，就是這一片花圃了。

想到這一片花圃裏可能埋著個死人，幾個小廝的臉都有些不太好。

景若曦手中也拎著個燈籠，看了花圃一會兒，道：“挖吧。”

大概最近真的要跟著秦瑤一起上山去拜一拜，怎麽總是到在土裏挖的事，雖然為法醫見怪不怪，可也太倒黴了。四麵八方的報案，和邊上人的案子，這可是兩回事。

葉長安點了點頭，小廝們咬著牙開工，還要小心翼翼，每一鏟子下去都有可能到一個的。

如果徐佳瑩真的被埋在這裏，那現在十有八九已經是個死人，可是對死人也要尊敬，想想一鏟子下去也許徐佳瑩就缺了胳膊了，甚至腦袋被削掉一塊，實在是人不寒而栗。

都是年輕人，在葉長安的注視下幹活兒也麻利，很快便挖了大半個花圃，卻依然一無所獲。雖然剩下的每一寸地方都更危險，卻也讓人有些焦急失了。

景若曦站在一旁看著看著，突然走到院子的另一邊，抬頭看去。

那是一顆大樹，很多年了，長的鬱鬱蔥蔥的。

景若曦用燈籠照了照，雖然不是秋冬，但樹下也有一些落葉，在前方特別明顯的有一小片的黑褐。

“大人，你過來看。”景若曦用燈籠照了照：“你看著裏……和旁邊有點不一樣。”

葉長安快步走過去看了一眼：“哦，這裏是之前堆了不枯枝枯葉的。這樹是老樹裏，有些幹枯的枝葉。”

“本來這院子是沒人住的，因為接到消息佳瑩們要來，所以特意清理來出來。怕這些樹枝刮風會落下傷人，所以也都砍斷來，堆在這裏，大概是才清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