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很大,可是地上的落葉都沒幹,可見這堆樹枝是才清理掉不久的。”景若曦轉頭問一旁跟過來,一直站在一邊瑟瑟發抖的丫頭:“你們一直在這裏,應該知道這是什麽時候清理掉的。”
“就是今天下午。”丫頭道:“是花匠清理掉的。”
“那麽一大堆,怎麽清理?”景若曦覺自己似乎問到了什麽。
“直接捆在一起,就拖走了。”丫頭道:“很大的一捆,那麽大的力氣,覺拖起來都很費勁。我還問了要不要喊人來幫忙,說不用,自己就行。”
丫頭說著說著,臉一變。
葉長安也想到了什麽,立刻道:“那些樹枝拖到了哪裏?”
“一般都是在廚房後麵,有一個院子荒著。”丫頭哆哆嗦嗦的道:“本來清理枯枝這種事府裏會有人做的,但是白嬸說順手的事,我們就沒攔著。以前也經常給府裏送花,算是悉的,所以……所以我們也沒多看。”
這倒是也怪不得他們,髒兮兮的一堆枯枝爛葉子,上麵都是泥,可能還有蟲子。還用一塊更髒的油布裹在一起,自然不會特意去看。誰能想到,誰能想到那裏麵可能藏著一個人呢。
“走。”景若曦抬就往外走:“去看看廚房後麵荒廢的院子。”
兩個丫頭本來應該是帶路的,但竟然一抬覺,頓了頓才跟了上去。
好在那地方府裏下人都見過,燈籠的不太亮,葉長安又讓點了幾隻火把,一行人浩浩的趕了過去。
這是廚房後麵一個荒廢許久的院子,平時就是堆堆雜,府裏修建樹木砍下來的樹枝什麽的也會放進去,廚房裏偶爾會去拿來用。其他的都是荒廢的,一眼去,黑暗中黑黝黝的一片,草長得比人都高。
景若曦不知道之前葉府上下全府找人的時候是不是找到過這裏,但無論是不是,這種地方想要藏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而這麽荒涼,之前大家本沒想過徐佳瑩可能在府裏被害,所以這地方別說不會仔細找,能在院子門口看一眼就算是仔細了。
推開吱吱呀呀的院子門,看著黑暗中的野草叢生,眾人心裏都湧上了深深的不詳的預。
如果徐佳瑩真的被拖到了這裏,那就是兇多吉了。
“給我仔細的找。”葉長安一聲令下:“每一個地方都不要錯過,如果看見地上有新鮮挖土的痕跡要特別注意。”
“等一下,先看看地上有痕跡麽?”景若曦舉著火把仔細的看,一個人拖著那麽大的一捆樹枝走過,一定會留下痕跡。就算這些草被踩到之後很快就會重新站起來,那也不是一個下午可以恢複的。
景若曦其實對痕跡學也是有相當研究的,雖然有專職的痕檢人員,但是都是相通的東西,學的越多懂得越多,越能融會貫通。隻是這個年代能用的儀太,訊息又不發達,跟著葉長安查的更有很多是陳年舊案,連現場都沒有,更別說曾經留下的痕跡。
“樹枝在那裏。”有人往一旁一指。
那是一個柴堆,大概府裏所有清理出來的在草樹木都堆在這裏。能明顯的看出上麵有一些新鮮的。
“這樹枝堆放的地方離大門太近了,如果,我是說如果花匠將徐佳瑩帶來了這裏,也不可能放在這裏,那太容易被發現了。”景若曦道:“要給自己爭取不被發現的時間,所以要將徐佳瑩藏在最遠的地方。現在太黑了也看不清腳印,但既然是藏,總是要往最不顯眼的地方藏。”
景若曦往一側指去,那一片大概是因為地勢有些低窪,所以積水比較多,雜草長得最茂盛,幾乎到了人的腰部。
不用葉長安下令,有機靈的就拎著鐵鍬跑了過去。
景若曦低聲道:”如果找不到人,就把這院子裏的地都翻一遍吧。隻願什麽也翻不到。”
隻要死不見,就還有一線生機。之前跟失蹤案的時候,每次在找到線索時都是非常糾結的,既希那線索是對的塵埃落定,又不願意看見人已經真實死了的證據。
葉長安也不管周圍有那麽多下人在,手摟住景若曦的肩膀,將往邊摟了摟。
“生死有命,別想太多。”
“這是你表妹,出了事,你不難過麽?”景若曦抬頭看向葉長安。
“難過,但是說實在的,也沒有那麽難過,我們之間雖然有親戚的關係,但畢竟多年沒見,沒有什麽。”葉長安道:“而且你大概想不到,我曾經在一夜之間失去很多兄弟,那些難過,都已經麻木了。”
景若曦明白葉長安說的應該是他妹妹出事的那一次,這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裏,藏著旁人看不的蕭殺悲涼。
於是景若曦也抬手努力的搭住了葉長安的肩膀,然後哥倆好的拍一拍:“別想那麽多了,往前看吧。”
拍完,景若曦收回手來,往小廝正在挖土的地方走去,草很深,就算是火把也不可能照亮草叢,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的費力。
葉長安看看自己被拿下來的手,無奈的很。他也不是沒和其他姑娘相過,這時候不應該是小鳥依人溫言語麽,這大兄弟的覺是怎麽回事。
下一刻,一聲驚打了葉長安的思緒。
不知誰喊了一聲:“有人。”
景若曦的心跟著沉了下去,這裏的有人,怕是沒有旁人了。
葉長安也在聽見聲音的一瞬間了起來,腳下生風一般的掠了過去,順帶著還抓住了半路的景若曦,瞬間就到了草叢邊。
找到了人自然不敢再用鐵鍬,幾個小廝已經蹲了下去用手撥土,這時候突然有人又驚了一聲:“還沒死。”
這一下子眾人都是神一振,葉長安忙道:“快,快把人挖出來。”
火把的芒下,表層的土被撥開,被埋在土裏的果然是徐佳瑩,穿著白的裏像是剛從床上起來,臉上全是土,但是景若曦立刻就俯去聽了一下,雖然非常微弱,但果然尚有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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