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景若曦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道:“滿足。”
“滿足?”
“一個暴躁的人,隻有在滿足的況下,才會心平氣和。”景若曦道:“所以田夫人現在這個狀態讓我覺得奇怪的。”
“這有什麽奇怪的。”葉長安不認同:“你奇怪是因為你從本就不認同子間的爭風吃醋。要知道田夫人雖然是個脾氣暴躁的人,但總歸是個已婚婦人,如今最大的就就是丈夫的寵,老了最大的就就是兒子的出息。如今丈夫在外麵養了外事,肯定是生氣的,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可如今剛知道這事,還沒來得及煩惱,那個讓丈夫心心念念的外室卻已經死於非命,難道這還不夠讓人滿意嗎。”
葉長安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景若曦兮想了一想。眉頭間還是皺著的。
“先別想那麽多了。”葉長安很想將景若曦眉心給舒展開:“總歸人救回來了,現在就算是不好問太多,等再過幾日他恢複了一些,還不是你想怎麽問就怎麽問。騰英衛也在控製中,高彥博還在給小樓周圍的住家做問詢,說不定就有新的線索,不必自尋煩惱。”
“說的也是。”景若曦想想其實十分滿意,現在的狀態雖然總是有破不完的案子,但是卻沒有那麽大的力。總覺得能破不能破,多長時間能破,都沒有誰來規定和約束。也不會有人板著臉給你下最後通牒限期破案。最重要的是,薪水非常可觀,破不了案也不會扣工資。
甚至於自己的頂頭上司葉長安見景若曦神嚴肅,還安了一句:“別想那麽多,今晚騰英衛不是還要給紅月辦法事麽。咱們的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麽。”
說到騰英衛給紅月辦法事,景若曦突然想到了點什麽:“咱們怎麽去看?”
葉長安心裏突然湧上一點不想的預:“你想怎麽的去看?”
“不知道啊。”景若曦惆悵起來:“我又不會武功,聽力和你不能比,隔著老遠你能聽見騰英衛在說什麽,看見他在做什麽,我就像是個瞎子聾子一樣,去了又什麽意思呢?”
“所以呢?”葉長安不上套,穩穩的道。
“所以我有一個想法。”景若曦見葉長安不順著的話說,隻好自己道:“我看騰英衛也可憐的,想做點善事。不如讓我送他一副棺材,找個大點的……”
“你可打住吧。”葉長安不顧大街上人來人往,一把捂住景若曦的:“你想太多了,按照京城的風俗,死者的第一場法事是要在過世的地方辦的。所以今晚上騰英衛本不會把紅月的領走,更不會用棺材抬去下葬。”
“是麽?”景若曦顯然有些憾:“那太憾了。”
暖暖的氣息吹在葉長安手心裏,他連忙放開手。
“一點也不憾。”葉長安道:“這樣就避免你為聾子瞎子了。紅月的宅子裏有的是櫃子和箱子,你想怎麽躲就怎麽躲。再不濟趴在床底下也行,掛在房梁上也行,保證絕對近距離。”
“那也行吧。”景若曦不無憾:“那咱們下午先去看看地形,早一點做好準備。”
葉府是兩人都不想回的,衙門去也無用,葉長安雖然職位是大理寺卿,但這些日子也沒見他回過大理寺,兩人在街上閑逛一會兒,葉長安有意無意的帶著路,等景若曦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到了之前買服的那家鋪子。
景若曦的臉頓時就變了:“你要幹什麽?”
服是小,但這幾件服牽扯到了心裏的痛,恨烏及烏,十分不痛快。
“你難道不要讓裁給你重新量一下數據,改一下服?”葉長安率先往裏走去,但是走了兩步,卻又退了回來。
“怎麽了?”景若曦奇道:“裏麵有老虎?”
“有一個,比老虎還兇的。”葉長安低聲道:“於海珠在裏麵。”
“於海珠?”景若曦的聲音莫名興起來:“來的正好。”
於海珠對景若曦始終是有敵意的,中間可能有一段時間淺了一些,但是現在又不好說了,葉長安隻覺得頭痛,也不知景若曦興什麽。
但是來不及多問,景若曦已經走了進去。
果然見於海珠正在櫃臺上挑選料子,聽見腳步聲直覺的一抬頭,臉就變了。
都不用多說一句話,景若曦頓時就明白了。自己那個便宜母親和姐姐的事,十有八九是做的,就算不是做的,也一定知。
這事說起來就可笑了,幫助於海珠得到了展明耀的喜,至是讓兩人的關係得到了緩解。然後兩人在一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挖坑,設了個陷阱讓去跳,幸虧不是真的失憶,在這個世界也是真的無牽無掛,要不然的話心裏怕是難免要犯嘀咕的。
“景若曦?”於海珠也愣了一下,隨後便看見跟在後的葉長安,神一變:“葉大人也在。”
景若曦不知道剛才那一刻表的轉換有什麽涵義,但顯然是有點什麽意思的,比如開始想要說幾句重一點的話,但是葉長安在,就不好說了。
“於小姐。”葉長安點點頭:“來買服?”
景若曦這才看見於海珠手裏拿著的一批布料是適合做男式服的,頓時悟了:“給展公子做服呢?”
於海珠竟然有的臉一紅,然後飛速的丟下了手裏的服,打了個哈哈;“我隨便看看。”
真是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景若曦笑了笑,也沒有拆穿。
倒是掌櫃的道:“景小姐,昨日送去府裏的兩件服,您試著可還合。”
景若曦的笑容一下子像是凝固在臉上一般,再也笑不出來了,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簡直補刀。
葉長安好笑,接了話替圓道:“上次給錯了尺寸,服略小了點,今天就是想來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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