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葉長安倒是也不驚慌，也不失：“之前無塵穀主說從來無人能走出山穀，我就想到應該是周邊布下了什麽陣法，就類似於民間所說的鬼打牆，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繞著一個地方打轉，所以無論怎麽走，走多遠，都會走會原來的地方。”

“嗯，那你懂陣法麽？”景若曦眼見著天已經黑了，估計今晚上他們得在這裏過夜了。好在這裏走來走去也沒見著什麽野，沒有大樹和茂森林，一眼去都是低矮灌木，最多有一些蛇蟲，他們上也帶了驅蟲的藥並不懼怕。

“並不通。”葉長安也實在：“隻是知道確實有這樣的陣法，布下之後可以讓人陷在其中，無論怎麽樣也走不出來。”

迷魂陣鬼打牆，這都是虛無玄幻的東西，平常生活裏本不會遇到，葉長安也不過懂一點皮，他手下雖然也有對此通之人，但是遠水解不了近。何況無塵穀這一定不是簡單的陣勢，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篤定從未有人能離開。

“我也知道一點。”景若曦思索著：“所謂鬼打牆，就在在原地兜圈子，但這個是可以解釋的，與鬼魅無關。”

“你說說。”葉長安饒有興致，他不知道景若曦怎麽會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知識理論，但是有一點，的解釋都與人不同。乍一聽什麽玩意兒，仔細一點有點道理。

“鬼打牆啊。”景若曦清了清嗓子：“首先的前提是視線清晰，比如在夜裏，或者是在霧中，四周又沒有什麽標誌的東西，人雖然能看見，可眼睛和大腦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他們得到的反饋是有問題的，所以是給你的修正信號是假的混的，你覺你在按照直線走，其實是在按照本能走。”

“本能？”葉長安艱難的理解景若曦的話：“本能的走，會走什麽樣？”

“你猜。”景若曦歪著頭看他：“一個人如果被蒙上眼睛，就這麽往前走，在沒有障礙的況下，他最終會走出什麽形狀來？”

這還真猜不出來，葉長安皺眉想了想：“雖然一直往前走，但是看不見了，方向定會有偏差。路線短可能還好，但是長了，就不好說了。”

“是圓形。”景若曦道：“把一隻野鴨的眼睛蒙上，再把它扔向天空，如果是開闊的天空，你會發現，它肯定是飛出的一個圓圈。人也是一樣，在看不見的況下，在一個開闊的地方，無論他心裏多想走一條直線，最終也一定會走出一個巨大的圓形來。”

“這是什麽道理。”葉長安奇道：“你又是如何知道？”

景若曦不能解釋自己是如何知道，隻能道：“很簡單的道理啊，我一說，你想想就明白了。”

景若曦總有那麽多旁人不知的簡單道理，葉長安也習慣了，知道就行不能深究。深究的話，就會用一種，這事多簡單啊你們竟然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傻，的眼神看著你，看的你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你看我們的。”景若曦將兩條直長：“他們雖然看起來是一樣長，但肯定會有細微的區別，不可能真的一樣長。走路的時候，每條落地的力氣和角度，也會略有區別，這區別可能非常微小，但是一定存在。這和鳥兒飛圓圈是一樣的。”

“比如鳥的翅膀，兩個翅膀的力量和發達程度有細微的差別。人的兩條的長短和力量也有差別，這樣邁出的步的距離會有差別，比如左邁的步子距離長，右邁的距離短。每一步都如此，走的遠了，自然就是一個圈了。”

生運的本質是圓周運。如果沒有目標，任何生的本能運都是圓周。所謂鬼打牆早就有了科學的解釋，閉眼或在夜晚或郊外時，兩腳邁出的長度不知不覺中就會有微小的差異，之後，人們就會陷一個半徑大約五千米的圈中。

“你這麽說倒是清楚，我聽明白了。”葉長安必須聽明白表示自己並不笨：“自從我們出來，見到的景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山石和野花野草，雖然每一個都不一樣，但是眼很難分辨區別，所以這時候我們能看見也和看不見區別不大。”

眼睛傳達給大腦一些混的信息，大腦到了欺騙，再反饋出來，所以整個人就更混了。而且山穀裏有溫泉有水域，所以下蒸騰的厲害，總給人覺雲霧飄渺的，視線更是不明朗的很。

“嗯，就是這樣。”景若曦十分開心：“葉大人果然聰明通，一點就明白。”

“謝謝景姑娘。”葉長安真心好笑：“能得到景姑娘誇獎，真是三生有幸，榮幸之至。”

之前他也聽人解釋過一些關於迷魂陣法的各種緣由，聽起來雖然也是那麽回事，但再仔細一琢磨，多有些無法解釋用鬼神充數的覺，不像景若曦說的如此清楚明白。純粹是人的原因，而非鬼神之力。

“客氣客氣。”景若曦虛偽的拱了拱手，奇道：“但很奇怪，這應該不難破解才對。”

“對，不是不難破解，應該說是最好破解的。”葉長安道：“不管是不是一樣的景，隻要沿途做記號就好，有了記號就可以不斷修正自己的線路。又不是完全看不見，最多花費的時間長一點，沒有走不出去的道理。”

迷魂的陣法一般不會單獨使用，都是配合機關陷阱一起的。用各種幻想將人引到危險之中，而不是單純的為了將你困住，困上兩三天，三五天，那有什麽意義？

“所以更奇怪了。”景若曦兩隻胳膊撐在葉長安膝上，讓自己的姿勢更舒服一些：“看這無塵穀也不是一天兩天，怎麽可能走不出去呢？”

用最傻的法子，那認準一個方向，多找點繩子拽一條直線，隻要保證每一次都走在直線上，就算再大的區域，也一定可以走出去。何況這山雖然大，但目所及也是有限，並非草原荒漠無邊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