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誰也不可能知道當初的事是如何發生的,細節是什麽,但是就像景若曦說的,大方向是對的。隻要關鍵的一點出來了,細節就一點都不重要了。
無論步碾和步文錦之間有多驚心魄纏綿悱惻,錯就是錯了,後果已經造。而無論老夫人有多震驚委屈,人也總是死在手裏。
葉長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是有些唏噓而已。他以前事事都要親力親為十分勞累,如今來了一個可以代替他腦子的,而且的十分靈活的,他心甚,覺得隻做一個保鏢也好,還可以懶的同時順帶想一想其他的事。
步文蘇還沒從震驚中回來,這些年他一定也是一遍又一遍的猜想這段慘案到底為什麽,到底是什麽人,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點。
不奇怪,正常人都想不到,景若曦本就是不正常的。
倒是羅鴻福,這個先是裝傻裝憨厚,裝不下去就一直兇狠殺氣騰騰的男人,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嚇了眾人一跳。
景若曦甚至往後退了一步,他的哭聲雖然不大,但是在夜晚寂靜的荒野裏,已經給人十分震撼的覺了。
“老爺這事做的糊塗啊,糊塗啊。”羅鴻福一邊哭一邊道:“可是你們不知道,老爺也付出了代價。他不是病死的,他是自殺的。”
羅鴻福一個大男人,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墓地裏回轉。
“老爺和夫人非常好,大小姐,長得也像是夫人。”羅鴻福道:“那一場大火,夫人死了,接著,大小姐殺死了孩子,也死了。老爺雖然在人前還保持著鎮定,可他本就不了這麽大啊的打擊,他瘋了。”
殺人的事,可不是瘋了才能解釋?
“可是老爺從小便是個不擅表達的人,一直將自己的緒掩飾的很好,連我都沒有發現,一直到五年後,無塵穀有人生產,接生的穩婆被發現慘死家中。”
“那是一個夏天的清晨。”羅鴻福一輩子都記得:“我得知消息之後,慌慌張張的去找老爺稟告,然後看見他穿著服泡在浴池中,服上,頭發上,還有沒洗淨的……我當時嚇傻了。”
“但你反應過來之後,幫他掩飾了過去?”景若曦一針見:“所以他殺人,你善後?”
“不,我不是善後,我……”羅鴻福卡住一下:“老爺那時候的表渾渾噩噩的,就像是被什麽控製了一樣,他一直喃喃自語說殺人了,說對不起,他在我心中一直是天神一般偉岸,我從沒見過他那麽慌張害怕的樣子,我,我當然不能把他推出去,推出去,他會死的。”
羅鴻福的聲音苦:“好在老爺份特殊,又曾經是害者,雖然無塵穀中人人都在找兇手,可卻始終沒有人懷疑到他上。”
“幾次之後,無塵穀中無人敢替孕婦接生,好在也正是這時候,紅婆來了恰好做了這件事,像是讓所有人得到了息。也許因為紅婆是外來人的原因,老爺也沒有犯病,一切看似都過去了,回歸平靜,我也鬆了一口氣。”
景若曦冷冷一笑:“你倒是說的無奈又忠心啊,那麽多條人命,在你口中,雲淡風輕就過去了。”
羅鴻福不理,自顧自的說道:“誰料二十五年前,也就是二公子出生的時候,因為有人給紅婆做了幫手,老爺的病,又犯了。”
“但是這次之後,無論我怎麽勸,他都不能原諒自己,終於服用了一種毒藥,造重病的樣子來,撒手人寰。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守著這個,你,若不是你,我可以把這帶進墳裏去。”
景若曦也懶得理他,殺人的人不該怪,卻要怪找出真相的人。羅鴻福看似忠心耿耿,其實骨子裏自私殘忍,兇手和幫兇,誰也不無辜。
“而且人都死了,你非要找出來,有什麽意義?”羅鴻福越說越生氣,竟然還瞪上了景若曦:“老穀主已經死了,日後再有人接生也不會死,誰都不會死,難道就不能讓老穀主死的清清白白,非要把他從墳裏挖出來,才解你們的心頭之恨麽?”
“我有什麽可恨的?”景若曦奇道:“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是答應了穀主查明案件,穀主送我們離開罷了。”
“離開?”羅鴻福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二公子,你可曾告訴他們,一旦通道被毀,要如何才能離開無塵穀?”
還真沒有,其實景若曦和葉長安對這個問題的關係程度遠遠超過對兇手的關心程度,畢竟這才是和他們息息相關的事。
“沒有,但我會信守諾言。”步文蘇沉著臉:“羅鴻福,今夜這些事都到底怎麽理,我做不了主,你跟我回去,讓兄長置。”
這事確實太大,牽扯的人太過不一般,步文蘇雖然心裏現在隻想把羅鴻福一刀砍了,但是也不能輕舉妄。必須要先回去找到步文禮商議,好就好在這羅鴻福比他們更不願意讓人知道,所以不必捂著免得他說。
不過羅鴻福卻緩緩地搖了搖頭:“我,就不回去了。”
說完,羅鴻福突然站了起來,葉長安第一個反應是將景若曦拉開,但是羅鴻福這卻隻是一個假作,他並沒有往前撲,而是子一晃往側麵,步碾的墓碑前撲去。
堅的巖石雕刻的墓碑,羅鴻福用盡全的力氣撞了上去,撞得還是墓碑的邊角,頓時便頭破流。
眾人都驚了一下,已經來不及阻止。
羅鴻福扶著墓碑緩緩的了下去,在上麵留下一道印記,昏暗中格外驚悚。
“老爺,我……來找你了。”羅鴻福嘶啞著說了一句,手指像是想去被自己弄髒的地方,卻緩緩無力的垂了下來。
步文蘇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衝了過去,兩手抓住羅鴻福肩膀搖他:“羅鴻福,你別死,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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