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厭一手把玩著手中的水晶圓鏡,另一隻手則從懷中拿出了枚銅哨。
吹響后沒多久,一道人影便悄然無聲地出現在了東方厭面前。
「流雲,昨日青青去了哪裡?」
流雲穿一套灰撲撲的便服,面容平淡無奇,整個人普通到了極點。他正是那日在獵場中故意被孟青發現,讓得知東方羽下達格殺令之人。
「主子,孟醫正昨日出現在守荒村。」流雲單膝跪在東方厭前,恭敬地說道,「后八王爺進村子后,又派人封了村口,偽裝了荒地。」
「有意思……」東方厭角微勾,問道,「那村子里有什麼?」
「村裡全是天花病人,八王爺的人又派人運進去了不藥材。」流雲的聲音聽起來也平淡極了,就連語調的起伏都很,「至於村子里屬下無法太過靠近,裡面有不八王爺的人。」
「嗯,這幾日你不用跟著青青了,就待在我邊。」東方厭有竹般地說道,「如今來試探的人越來越多,若是不出我的預料,東方羽的黨羽怕是坐不住了。」
流雲恭敬地行了一禮后,又翻一躍,到了院外。
他乃是長公主訓練出的暗衛,從東方厭時便在暗中護在他的邊。若不是如此,東方厭也不會不就「溜」出公主府。
而每當東方厭溜出去玩,總是會被王公大臣們看到他傻兮兮的模樣,再加上長公主在外人面前作出刻意冷淡他的模樣,種種加起來,才讓份特殊的東方厭能平安活到今天。
待到流雲重新潛伏在了附近,穆然忍不住問道:「主子,要不要再派人去那個村子看看?」
「不必。」東方厭篤定地說道,「如今關鍵之時,我們需集中人手提防東方羽,其餘的事可緩緩再做。哪怕那村子里有什麼古怪,以青青和段凌淵謹慎的格,怕是我們的人去查探也找不出什麼線索,反而會暴自。」
東方厭侃侃而談,思緒清晰,與平日癡傻的模樣完全不同。
「我們的人已經到了多?」東方厭問道。
「主子,如今已有三百銳死士潛了進來,都這宅子附近潛藏著,只要您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立刻集結。」穆然畢恭畢敬地說道,「還有五百一等好手分散在京城各,隨時聽令。」
「可。」東方厭頷首,想到剛才試探自己那幾人,卻是鄙夷一笑,道,「這家的人可真是把我當癡兒了。」
那些人與他第一次見面,既未報上姓名又未喚下人通傳,就這麼大咧咧的走進來,又用那等哄小孩般的語氣同他說話,這讓東方厭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家獻給東方羽幾位人後,表面上是沉寂了下來,實際背地裡卻開始了招兵買馬。」東方厭低聲喃喃自語,「周家,李家還有獵場倖存下來的幾家全都和家抱團,哼,他們倒是打的一把好算盤。」
「主子,用不用提防這幾家的人?」穆然擔憂地問道。
「不必。」東方厭似笑非笑,低頭聞了聞孟青送給他的藥草,「他們只要確定我是個傻子,是個容易作的傀儡便安心了。相反,他們還要護著我的周全,免得東方羽還沒倒我就沒命了。」
穆然看東方厭說得輕鬆,心中卻是忍不住輕嘆一聲。
自己的主子大智若愚,可卻因為特殊的份,不僅在祁國必須裝瘋賣傻才能消除段龍淵的地方,如今回到了渝國卻也被人當做是傀儡……
穆然忍不住暗中握了拳頭。
總有一天,主子能不再苦苦忍,而是大放異彩讓所有人都震驚!
「今日在青青房中,與我撞見之人應該便是靜樂郡主了。」東方厭記極佳,旁人都不知,其實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
今日撞見的那名子,他只一眼便記住了對方的音容相貌,再一對比孟青的話,便立刻知曉了對方的份。
「母親是我父親的妹妹,父親則是如今的阮太傅。」東方厭在認出阮憐心份的瞬間心中已有了計較。
如今他算是獲得了朝中大部分大臣的暗中支持,父親也是皇室中人。可東方厭卻和東方青不同,他上雖流有渝國皇室的,可卻出生在祁國,如今這也是第一次回到渝國。
東方厭若想要登上那個位置,他需要的不僅僅是大臣和武將們的支持,他更需要在渝國百姓中的名聲!
阮太傅出書香世家,手中並無實權,卻教出了不有名的學生,可謂是桃李滿天下。那阮憐心母親在世時,最是悲天憫人,博施濟眾,可謂是留下了極好的名聲。
若是東方厭能通過接近阮憐心而讓阮家站在他這一邊,那麼就等於是獲得了渝國讀書人和百姓的支持!
「過幾日便是宮宴,阮憐心定會出息,到時製造些讓和我獨的機會。」東方厭吩咐道。
「是。」
這邊東方厭院子里發生事孟青並不知曉。
無人打擾,終於能地睡上一覺了。
睡醒后卻不過是午後,段凌淵已經回來了。
他卻是擔心孟青上的傷,不顧的反對非要親手給上藥。上完葯后,孟青看著段凌淵嫻地幫包紮著傷口。
這倒是讓孟青想起了當年在戰場上的一段往事。
「我記得之前與你在戰場上兵戈相見之時,卻是一劍刺傷了你的肩膀……」孟青到有幾分古怪的覺,當時恨不得斬與馬下的敵人,如今卻了自己的未婚夫婿。
世間的就是如此奇妙。
「我記得也傷了你的背。」段凌淵頗為心疼地看著孟青,「當時在軍中,我原本的目標是你旁的親衛,沒料到你的馬匹突然驚,我的攻勢一時之間卻是無法收起。」
看到段凌淵難的模樣,孟青倒是灑然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當時我與你立場不同,各為其主罷了。
談及往事,孟青早已釋懷。
無論和段凌淵過去如何拼得你死我活,可對於孟青而言,那些事已宛若隔世。
現在更重要的是與段凌淵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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