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季婉瑩的皮上冒出了點點紅斑,細看去卻是被抓撓過的地方全都長滿了細的小紅疹子。
「啊,我的臉也好!」季婉瑩尖了起來,想抓卻又不敢去抓。
「從水裡出來,起了疹子還敢加了這麼多香的水,只怕是愈發嚴重。」孟青站在門口離遠遠的,「雲鶴,去找件下人穿的服。」
季婉瑩上得實在是難極了,也顧不上矜持,手腳並用地從木桶中爬了出來。
「孟青,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尖著撲向孟青,上的水珠子甩得到都是。
孟青早有預料,立刻把雲鶴尋來的服朝扔去。
「你先把服穿上!」孟青早有所料,也不願被近,「穿上服,把上的水弄乾凈了,我才能幫你看。」
季婉瑩原本的服被丟在門外,早就不能穿了,現在不著寸縷,上到發狂也不顧上什麼,只立刻穿上了孟青扔來的服。
孟青著鼻子,從藥箱里出了個小瓶子扔給。
「治皮疹的,三天不能沾水,飲食清淡!」
季婉瑩接過瓶子,倒出裡面的藥丸吞服了下來。
此時剪影卻是手裡捧著服急匆匆地趕來,看到季婉瑩這般慘樣,手一抖,服頓時落在了地上。
「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季婉瑩現在的模樣看起來頗為凄慘。
隨意披著一件灰撲撲的下人裳,頭髮因未乾而變一縷縷的粘在了臉上,更慘的是,的臉上和手腳之上全都布滿了紅疹子,再加上季婉瑩上那糞臭和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簡直是駭人極了。
猛地看去,哪裡還有太傅嫡的樣子,竟猶如街邊乞討的乞丐一般。
「的洗澡水太臟!」孟青說道,「是不是往裡面加了香?」
「我,我已經換了兩桶水了。」剪影想去攙扶季婉瑩又不敢,「可是主子只要一進去,水就變了。」
「你主子皮不得這等刺激,再加上宮中跳水后是由醫婆子治療的,們多慣用猛葯,見效快副作用也大。」孟青淡淡地說道,「快點扶回屋,切不可在外逗留,若是吹了風,這疹子擴散滿全,那可是難得。」
見孟青說得如此篤定,剪影不疑有它,立刻扶著季婉瑩就朝外走去。
孟青見終於把人趕走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立刻喚人來清掃屋子,而那扔在門口的服,想了想還是讓人用子挑起放在盒子里,給季婉瑩送了過去。
「主子就是太心善了。」雲鶴有些不忿地說道,「為何還要給服!自己一臭怕髒了自己的屋子,居然跑到主子屋裡洗澡,真是可惡極了。」
孟青了鼻子,輕笑道:「我本想拽出去,可上是在髒得很,總的想個別的法子趕走。」
雲鶴聞言眼睛一亮:「主子,上的疹子是你做的手腳?」
「嗯,那疹子若是不去它的話,一個時辰之便會消除。」孟青說,「可若是你忍不住去撓了它,那麼會越來越,一直到擴散滿了全。」
一想到最是重視容貌的季婉瑩頂著一紅疹的樣子,雲鶴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孟青站在門口讓下人們把屋子裡的東西都換了。
儘管如今,可一想到季婉瑩曾在屋裡洗澡的模樣,總是會覺得很不自在。
「我們換個院子。」孟青帶著雲鶴,在府里逛了起來。
這府邸很大,只收拾出了幾個院子給他們一行人暫住,孟青逛了沒多久便發現附近有個沒住人的院子還算不錯。
雖然面積不如之前住的地方大,但勝在緻小巧,只要略微打掃下便能搬過來。
「青兒。」段凌淵辦事歸來,看到孟青在搬東西,立刻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了?」
「想換個地方住住。」在大庭廣眾之下,孟青也不好把季婉瑩的事就這麼說出來。給段凌淵使了個眼,示意他晚上再細說。
段凌淵會意不在追問下去。
到了晚膳時分,這新院子已布置完步。
孟青關上門,這才把白日里進宮發生的事告訴了段凌淵。
在聽到季婉瑩當眾放屁之事,段凌淵也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可是當聽到玲派人把人堵住,而孟青差點兒就遭了毒手之時,段凌淵忍不住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孟青見他面不對,立刻上前拉著了他的手。
「我今晚就要讓那狗皇帝人頭落地!」段凌淵臉鐵青,手持長劍,恨不得立刻帶人衝進宮中,把東方羽的狗頭斬於自己的劍下。
「不許去!」孟青見他表認真,知道他心中真有此意,當即立刻抱住了他的腰不讓他走。
段凌淵抿住,冷冷道:「他竟敢傷了你!」他一低頭便可瞧見孟青脖頸上的紅痕,雖已上過葯消退了不,可一想到當時孟青竟被東方羽掐住脖頸差點兒無法呼吸之事,段凌淵的眸子便愈發幽暗起來。
「他的怕是徹底不行了。」孟青說,「東方羽這輩子再也無法有子嗣了。」
段凌淵眼神微瞇並未言語。
「要讓一個人死那是很簡單的事。」孟青嘆道,「在東方羽暈倒在我面前時,我有千百種法子可以弄死他。」
「那你為何不出手?」段凌淵問道。
「因為我突然發現,對於惡人而言,死卻是太便宜了他!」孟青眼中閃過一道寒芒,聲音里也帶上了幾分冷意,「死了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可若是活著,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看重的一切全都分崩離析,卻是比死還讓人痛苦的折磨。」
「青兒,那東方羽看重什麼?」段凌淵明白了孟青的意思,開口問道。
「權勢!」孟青毫不猶豫地答道,「在東方羽眼中,什麼都可放棄,唯獨權勢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年輕時,他就一直嚮往那個位置,不論付出任何代價,東方羽都想要登上渝國的皇坐。」
「如今,渝國形勢混,他已嘗到了權勢的甜頭,哪怕是是死也再不願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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