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蠻兒笑意盈盈地看著李清淑,“姑母,您有話不妨直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李清淑想了想,用最和的語氣問道:“蠻兒,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麽辦?”
李蠻兒笑了,相比於李家的其他人,李清淑真的算是不錯了。看事看得比較清楚,更能權衡利弊。或許是久居深宮的關係吧,對李家人的反而比較淡薄,更看重的是自己。
李清淑是未來計劃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的配合度也很重要,但是眼下不能說的還是不能說。
“姑母,我母親的事已經過去了,年底我就要出嫁,此後我就是外嫁,李家今後如何,與我再沒有關係。”
李清淑正要說什麽,卻聽李蠻兒道:“我不在乎名聲,況且我與李家疏遠的原因,大家都一清二楚,想來應該沒有人會說我的不是。至於李家以後,侯爺還能幾年,等日後世子大了,自然承爵,當然了,三叔在漠北,位高權重,更得聖上賞識,隻怕以後要分家。不過,這都與我無關呀!”
李清淑無奈,看來李蠻兒是本沒有把家族興衰,榮辱放在心上。
也不怪,任誰遭了那麽多的委屈,隻怕都會不了。李蠻兒一骨反骨,要不是看在都姓李的份上,能來了老李家滿門。
如今也算是手下留了。
“也好!”李清淑心明白,再說下去,就不合適了。
李蠻兒出了宮,直奔鐵膽侯府。
李恕天天盼著第三枚丹藥,眼睛都要看出花來了,可算把李蠻兒盼來了,啊啊的就想快點吃藥。
李蠻兒給他把脈,然後將丹藥化水,讓人給李恕喂了下去。
李恕等啊等啊,等了半天,發現沒啥變化。
現在手不抖了,口水也不淌了,可是他還不能說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跑跳。
他瞪著李蠻兒,好像在說你騙了我。
“侯爺瞪我做什麽?難道我給你治病還治出錯來了?”
李恕艱難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可是他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更不要說別的了。
可是李蠻兒了解他,當下就明白了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藥吃了,沒有效果。”
“啊啊!”李恕使勁眨眼睛,表示說對了。
李蠻兒笑了,“這也正常啊,畢竟你的丹藥是品相不佳的殘次品,聖上服用的才是貨真價實的珍品。殘次品的藥效,自然是打折扣的,你有什麽好不滿意的?”
李恕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問李蠻兒為什麽給自己吃殘次品,膽子怎麽那麽大!www.x33xs.com
“你以為聖上為什麽賜藥?說白了,你現在不過就是一個試驗品,和試藥太監差不多。”
伺候李恕的人恨不能把腦袋紮進裏,這話是他能聽的嗎?前腳郡主走了,後腳我就得被拉出去喂狗吧?
李蠻兒揮了揮手,顯然是要放他一馬。這小廝也夠機靈,立刻低著頭就走了,心裏還抱著一僥幸,郡主應該不會記得我的臉,畢竟我生的這樣平平無奇。
李恕呼吸急促,顯然被氣得不輕。
“聖上服用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而且不找人試藥的話,聖上怎麽知道這藥有沒有用呢!你為聖上臣子,食君之䘵,忠君之事,子廢了還能有用武之地,應該高興才是。”
李恕的臉漲得通紅,仿佛恨極了李蠻兒。
李蠻兒也不惱,輕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他,“我就是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李恕,你的痛苦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李蠻兒說完,再不看李恕一眼,轉就走了。
李恕發出野一般的嘶吼,他想把李蠻兒揪回來,想找問清楚,可惜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宮中,化帝放下筆,合上手中的奏折,從一旁的小太監手裏接過茶碗,輕輕地抿了一口。
夏公公走了進來,“聖上……”
化帝就將茶碗放下了,“回來了?”
夏公公使了個眼,殿中伺候的人太監們魚貫而出,他等人走幹淨了,才走到化帝邊,輕輕地說了幾個字。
華帝似乎很滿意,“嗯,知道了。渡厄大師什麽時候出關?”
夏公公隻道:“回聖上,大師關時曾經代過,出關之時,要看天機,沒說是什麽時候。老奴想,此次大師閉關,定然事關重大,隻怕和往常都不太一樣。”
化帝點了點頭,“那便是天機不可泄了。夏如海,擺駕啟泰宮,去看看榮嬪。”
“是!”夏公公不敢怠慢,趕安排去了。
在說遠在千裏之外的一座荒山上,一個大和尚正躲在山裏睡懶覺。
他邊有個小沙彌,正喋喋不休地問著什麽。
大和尚被他說煩了,騰地一下從幹草堆上坐了起來,“你以為老衲願意住在這個破地方?這不是被得沒著了嗎?天道如此,老衲有什麽辦法?”
小沙彌不太懂,“師傅,您不是說閉關嗎?寺裏不能閉關,非要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
“你懂什麽?”渡厄大師朝著京城的方向去,口中喃喃地道:“那是我最後一次見他,明白嗎?”
天道如此,就是天子又如何?
天子也終究是凡人,人命,掙不過天。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七月,也是一年中最熱的季節。
蘇氏不顧不適,是坐著船來京城了。
李蠻兒得了消息,便天天都派人在碼頭等著,七月初十這一天,終於把老太太給等到了。
蘇氏一直不好,這幾年更是一直在強撐著。前段時間寧家收到消息,說李蠻兒找到寧道,蘇氏就暈過去好幾次。養了好幾個月,總算把養好了一些,這才往京城來了。
想老兒子,一刻都等不了。
郡主府的下人接到了老太太,片刻也不敢耽擱,趕把人往府裏送。
一頓上舟車勞頓,蘇氏的也有些吃不消,要不是靠著強大的意誌力,隻怕早就代在半路上了。
李蠻兒早早就準備好了銀針和藥茶,就等著老太太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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