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見

將師父說的那些關於武道境界信息記在腦海，雲景想到新林縣的來歷，好奇問：「師父，你曾經說的，百年前，那個從京城而來，以一己之力剿滅叛之人，他是個什麼境界？」

「都這些年過去了，景兒你居然還記得這個，好吧，為師差點忘了你有過目不忘之能」，李秋笑道，然後想了想說：「那人至是先天後期，亦或者是真意境，我就不清楚了，畢竟都過去了一百多年，地方志也沒明確記載對方的武道修為」

雲景微微瞪眼，略微糾結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當初師傅你描述的，那可是用山崩地裂來形容，先天後期，有那麼大破壞力嗎？」

「怎麼，景兒不信？」李秋笑道。

雲景說：「不是不信，就是那破壞力也太強了點，人力竟能厲害如斯？」

沒用言語去讓雲景相信這一事實，李秋當著他的面，攤開手掌，掌心有白綻放，一縷先天中期的真元凌空漂浮於掌心上空。

那真元宛如靈蛇，蜿蜒遊走，像是活一樣，居然顯得有些可，可雲景卻能明顯覺到那一縷真元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

就好像師父掌心握著一顆隨時會炸的炸彈一樣。

將那一縷真元展現給雲景看，李秋說：「景兒，你且看好」

說著，他並指如劍，那一縷真元宛如靈蛇般纏繞在指劍上，隨後他屈指一彈。

那一縷真元瞬間飛出，綻放凌厲氣息，化作米許實質般的利刃，像是極劍一樣，橫空飛出近百米，已經飛出了院子外。

雲景的目隨著那一道實質般的劍芒看去，就看到，那劍芒隨著飛出，居然一化二，二化四，最終形三十二道凌厲劍芒。

真心神奇。

那些劍芒橫空而過，咻咻咻刺耳破空聲不絕於耳。

遠，那裏有一塊一人來高的石頭，三十二道劍芒飛過去，閃電般穿橫掃，在雲景眼花繚中，眨眼間那三十二道劍芒又倒飛而回。

飛回的途中，三十二道劍芒又神奇的融合在了一起，重新變了一縷真元，最終消失在了李秋的掌心。

不過雲景敏銳的發現，飛回來的真元，變得暗淡了一些，顯然是被消耗了。

整個過程，不過兩個呼吸而已。

疑的看了一眼遠那塊石頭，看上去完好無損，雲景又看向師父，不明白他在鬧哪樣。

從腳邊撿起一粒小石子，李秋屈指一彈，石子飛過去，打在了那塊石頭上。

然後雲景就看到，遠那塊一人高的大石頭，居然就那麼碎裂了，碎裂了幾百塊，每一塊大小都差不多，切口平無比。

看到這一幕，雲景微微瞪眼。

這……這樣的手段，如果用來削石頭蓋房子，蓋城牆，直接包工頭啊，不得發了哇？

呸，想什麼呢，瞧瞧自己這點出息……

不知道雲景心頭七八糟的想法，李秋這才笑道：「景兒，為師如今只是先天中期而已，且還未踏足多久，對真元的掌控還略顯糙，施展了一招『劍』，就已經有這等破壞力了，現在你還覺得，先天後期乃至真意境，破壞力用山崩地裂來形容還難以接嗎？」

「這也太驚人了」，雲景深吸口氣道，真的，有被嚇到。

這等手段，難怪師父說先天境界，只要不專門惹是生非，天下大可去得，而且他還說，先天境界以下的武者，手段都是簡單暴的，見識了他的手段，他完全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啊。

嗯，李秋親自示範，用實際行給雲景證明，先天中期的真元，是真的能放出去后還能收回的……

搖搖頭，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李秋說：「這樣的手段，只能說還行吧，在武道上，比為師厲害的多了去了」

還行……吧？

師父你也太謙虛了。

這會兒雲景心想，真意境的武者，有著劈山斷江的手段都不是什麼不能接的事，更別說更上面的神話境了，至於逍遙境，如同師父所說，存在不存在都是回事兒呢。

如此一來，神話境的夫子，死後氣沖霄引發天象變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但這會兒雲景卻有些糾結，忍不住問：「師父，武者手段既然這麼厲害，尤其是高層次的武者，可謂偉力歸於己，一人可抵百萬軍都不為過，可你為什麼一再強調讀書人學問才更重要呢，如果專心練武的話，最後的就豈不是不比讀書差？」

師父說過，不懂就要問，是以這種問題雲景沒必要憋在心裏。

講道理，在雲景目前的認知中，武道通神之時，似乎學問就顯得有點微不足道了，畢竟學問再高，你打炮也傷不了人啊。

對於這個問題，李秋耐心的解釋道：「景兒，你能問出這個問題，證明你有認真思考學問和練武那個比較重要」

「為師要告訴你的是，學問永遠都要比武道來的重要，我依舊堅持武道是小道，為什麼這樣說呢，原因有三，一，武功畢竟是破壞的手段，練得再高又如何，能讓地里多長出一粒糧食嗎？能讓百姓口袋裏多一個銅板嗎？能讓王朝富足起來嗎？而學問就可以，武功，更多時候只是破壞，而不是創造，二，剛才為師也給你說了，天底下練武之人無數，可能高歌猛進穎而出的有多呢？絕大多數一輩子蹉跎也僅僅只在後天境界徘徊罷了，而學問，只要耐心去學，用心去專研，就能一直增長下去，可謂學無止境，不像武道那樣難以突破自，若是學問上偶得一靈，很可能就能改變無數人民的生活，名滿天下也在朝夕之間」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點，武道之所以在學問面前是小道，是因為武道總得有人去總結創造吧，武功籍又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如果連本學識都不夠，如何去總結創造高明的武功籍？靠學前人的嗎？那前人的武功籍又是從何而來？況且，前人的武功籍就一定適合自己嗎？就一定是最厲害的嗎？四季尚且在迴，天地也在每日變化，後人領悟總結出來的武學，誰敢說就不比前人留下的武功籍厲害？而這些，沒有一定的學問底蘊，如何能做到？」

「你可還記得為師給你說過，有人從未接過武學，而是一心專研學問，偶然之間福至心靈，一遭頓悟，就創造出了厲害的武學，一舉為高手，這樣的人不在數呢，你或許會想，一個人連武功基礎都沒有，怎麼就靠讀書為了高手呢，這個為師也不清楚，不過約有一個說法，是和心靈意志有關的，學問深厚了，有人觀流水就能頓悟創造出厲害武學，這種事誰又說得清楚呢，而且，有一點景兒你要記住，單就武學之道，若是心靈意志不夠的話，幾乎不可能突破先天踏足真意境，真意真意，單這兩個字就足以說明心靈意志的重要了！」

「現在，你還覺得武道比學問更重要嗎？」

聽完師父的這番說辭，雲景思索一翻，認真道：「弟子教了」

在此之前，雲景有些太過主觀了，和大多數人一樣，覺得武功到了一定程度，學問就不那麼重要了，畢竟你學問再高，我一刀就把你砍了，有鳥用？

聽了李秋的話，他才明白自己想差了。

是啊，武功到底是破壞的東西，而學問，則是創造的東西，說白了，學問是能改變世界的，如此一來，孰輕孰重就顯而易見了。

還有，武功總得有人去創造吧，它又不是憑空而來的，正如師父所說，誰敢言今人創造的武學就比前人留下的武學差了？而創造領悟總結新的武學，是需要大智慧作為底蘊的，否則一切都只是空談！

天也不早了，李秋說：「好了，景兒，這些就先說到這裏，接下來就是關於教你練武的事了」

這時雲景卻是撓撓頭道：「師父，當初風刀門去我們村收弟子，鎮上王捕頭給我檢查資質，說我不適合練武，這個問題大嗎？我的意思是，我並非執著於在武道方面有多大的就，可練武嘛，我總不能練一輩子也練不出個什麼名堂來吧？」

聽他這麼一說，李秋反而無語的看著雲景道：「景兒你不適合練武？他王石眼睛得瞎到什麼程度去？」

「額……」雲景愣住。

接著李秋又道：「這幾年來，據為師對你的了解，估計天底下沒幾個人比你更適合練武了，單單是你過目不忘的本事，就能讓你走不知道多彎路，別人學一門武功，快的幾天，慢的幾個月，而你呢，看一遍就能記住，別人怎麼比？將來若是你有機會進王朝武庫，直接將天下武學全部囊括中，百般武學信手拈來，嘖，為師都無法想像你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再則，你的協調，連練基本功的時間都省了，各種高難度的武功招式直接就能使出來，別人如何跟你比？還有你的質，嘖嘖，還沒練武呢，力量和敏捷就不比一般的後天初期武者差了，一旦練武正式淬鍊筋骨魄，為師都想像不到你的質將達到什麼程度……，他王石當初眼睛是長哪兒了才說景兒你不適合練武？」

自己有那麼好嗎？

倒不是雲景妄自菲薄，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質並不比等閑練武之人差，可質是用靈氣堆起來的，質不是資質，適合不適合練武還兩說。

可這會兒聽師父這麼一說，貌似自己還是練武天才那款？

嘿，雖然當初王石說自己不適合練武那件事雲景早就不在乎了，可聽到自己很行，雲景還是很高興的。

畢竟正常人誰也不想必別人差不是。

笑了笑，李秋道：「景兒，關於練武，雖然為師說你資質超群，但你也不要得意忘形，之前為師就說過了，練武重在一個練字，是持之以恆的水磨功夫，你若不去練，資質再好也只是白白浪費」

「然後，關於你的練武計劃，為師是這麼安排的，從扎馬步練起，每個練武之人的初期都是從這開始，扎馬步是練下盤的，下盤練不好，站都站不穩，與人手別人一推你就倒了，那樣一來，什麼樣的下場你自己都能想到吧？」

從扎馬步開始……

好吧，雲景表示也行，反正自己能利用靈氣緩解疲憊和不適，以後乾脆用扎馬步取代坐姿好了，自己天天站，就不信練不穩下盤。

可別練羅圈啊……

接著李秋又道：「除了扎馬步外，本來你是要練一些拉筋骨之類的基本功的，但你的協調和韌本就不需要再練這些了，能給你省不時間，還苦，所以我直接教你一套錘鍊筋骨魄的功法，練了之後提升你的質」

「練武之人，質才是關鍵，最簡單的一點，你的力量比別人大，發揮出來的武力就比別人強，這樣說你應該就明白了吧？不過練習提升質的功法，質的提升也不是憑空而來的，需要攝取大量的營養，也就是吃得多，所以啊，咱師徒倆往後掙錢這件事不能停下，要不然肚子都吃不飽的話，強行練武只會折損自己壽命」

「扎馬步練下盤，功法提升質，除了這兩樣，為師還會教你一套武技，那是用來必要的時候與人武之時要用到的，什麼武技，就要看你想學什麼了，拳法也好，掌法也罷，刀法劍法都可以，為師還是知道一些的」

「再則，為師還會不時安排人和你手，一來是鍛煉你的實戰能力，再則也是讓你悉各種兵武技招式的應對方法，若是不提前悉這些，萬一將來與人手，束手束腳是要吃大虧的，這有一定的危險，你要有心理準備」

「其次，你還得悉人結構，經脈位等等，那些地方致命，那些地方不致命，哪些地方用什麼樣的力道會造什麼樣的後果，用什麼姿勢才能攻擊到那些部位，這些往後你都是要悉的」

「最後，武德方面，這些年你的表現為師都看在眼裏，就不多說了，最重要的是，練武先練膽，若膽氣都沒有的話，與人手就已經輸了一半，這個為師自有安排……」

「將來，你下盤練到穩如磐石，人結構爛於心，武技信手拈來近乎本能，對敵經驗富，再練出力踏足後天後期，那個時候，武學方面，在為師這裏就算是可以出師了」

人家武道後天後期都能開宗立派了，在李秋這兒只是出師……

說道這裏，李秋起道：「來來來，景兒，為師先教你扎馬步，你應該見過扎馬步吧？別看作簡單，可裏面卻有很多關鍵之，練好了下盤穩健，練不對的話，反而有害無益，待你學會扎馬步，為師再教你淬鍊筋骨魄的功法，然後再教武技，今天就學這三樣，你有過目不忘之能，今天把這三樣學會應該問題不大，接下來就是自己練習了，其他的往後再說……」

聽師父這麼一說，雲景心頭哭笑不得，自己還學習機了，嘖，話說回來，單單隻是學會的話，真心沒什麼難度。

從扎馬步開始，雲景就此踏上了武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