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航眉頭皺,他腦殼上被叮了一個大包,脖子上也被叮了一口。書書網更新最快疼倒是其次,關鍵是了無妄之災。
要不是這小子皮,非要去捅馬蜂窩,就不會出這麼糟心的事。
可恨的是人家只是口被叮了一個包,換人,沒準還開心一陣子呢,不花錢買療效,分分鐘自信做人。
他被叮在腦門上算怎麼回事,頭角崢嶸?
張一航滿肚子的悶氣,不悅道:「有空在那裏瞎聊天,想想怎麼把馬蜂窩給理了吧。」
秦澤回道:「公園的工作人員已經搞定了。」
姓王的工作人員點頭:「我同事會弄的。」
秦澤聳聳肩,「就是嘛......對了,你能不能教我說幾句四川版普通話,我回家逗我姐姐,肯定笑皮皮蝦,老可了。」
老王一聽,也來興趣了,「可以可以,你想翻譯什麼?」
秦澤道:「一拳打死你這個嚶嚶怪。」
老王:「.......」
這個我怎麼翻譯?四川的老鄉在哪裏,指點一下。
張一航這輩子最痛恨兩種人,一:自以為是的人,有點小就便覺得自己吊炸天,目空一切,不就抬頭天。
二:整天在評論里說「一樓說的有理」、「一樓真相了」、「一樓太特麼對了。」然後評論數量還賊多,這要是死強迫癥。
辛辛苦苦翻到一樓,一樓蛋都沒說。
頓時心態炸。
秦澤就是前者,賺了點錢,就覺得自己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實際上對力量一無所知。
而且,秦澤還和他看上的人關係曖昧不清。
裴南曼都沒給他皂水,給秦澤了。
個皂水還要秀一下。
我丟塊皂,你敢撿嗎?
張一航怪氣道:「沒幾把刷子,就別做多餘的事,捅個馬蜂窩都不會,害的別人被馬蜂蟄,不知道說聲對不起嗎。」
秦澤撓撓頭:「我沒說嗎?喂,我沒和你們說對不起嗎。」
年們回他:「說了呀。」
他們都是我的人。
秦澤朝張一航聳肩:「說了呀。」
張一航大怒,他算看出來了,秦澤是故意找茬呢,他唯獨沒和自己說對不起。擺明了蔑視他。
懂了。
他果然和裴南曼關係不同尋常。
這種人,與作對,就是傳說中的腦殘反派。
看我找機會打他臉。
你一個沒背景沒權力的小子,跟我鬧哪樣呢?
分分鐘讓你了解世界的恐怖。
李東來道:「秦哥手了得,這次栽了。」
手了得?
張一航「嗤」一聲笑出來。
笑聲里充滿了不屑,他也沒掩飾自己的不屑。
秦澤道:「這件事是我不對,天這麼熱,要不我給張哥買橘子去,就當賠禮道歉了。」
突然間就懂事了......張一航反而愣了愣。
老王「撲哧」一聲笑了。
他的笑聲還沒停,零零散散的笑聲隨而至,幾個小傢伙也沒憋住,跟著笑出聲。
就裴南曼和張一航有點懵,有什麼好笑的啊。
現在的小孩真是看不懂。
雖然不理解買橘子有什麼好笑,但絕對話中有話,張一航臉都黑了,覺自己的智商到了侮辱,被人當猴兒耍。
不過裴南曼在邊上坐著,他也不好表現的太「不懂事」,在心裏把秦澤打死牢,準備秋後問斬。
「好無聊。」陳清袁步伐輕盈,像只小麋鹿,來到秦澤邊:「秦哥,我們去騎馬吧。」
森林公園好玩的東西很多,騎馬、卡丁車、劃皮艇、彩蛋擊等等,而且還有很多風景優的區域。
秦澤扭頭看,小麋鹿很漂亮,而且是一隻不做頭髮的小麋鹿。
秦澤沒騎過馬,覺得可以嘗試一下,正要點頭答應。
「徐建,咱們來練練手。」李東來突然推了邊的一個年一下。
那是一個戴眼鏡的年,忙搖頭:「不。」
李東來嗤笑道:「廢,讓你一隻手,敢不敢?」
他如此咄咄人,那個年臉有點難看。
「李東來你又想打人嗎。」
「討厭死了,總是沒個消停。」
年們在邊上或勸,或埋怨。
裴南曼皺眉:「東來!」
李東來不管,梗著脖子:「孬種,來不來。」
戴眼鏡的年沒說話,求助的目投向張一航。
張家不止和李家關係好,在滬市同樣有很多「同盟」,戴眼鏡年的大伯和張一航父親是戰友。
所以張一航才能混在李家的朋友圈裏如魚得水。
張一航見狀,笑呵呵的出面打暖場:「好好說話,你們都是朋友對吧。」
李東來回嗆一句:「關你什麼事。」
這就尷尬了。
李東來不依不饒,而戴眼鏡的年本不敢跟他「對練」,李東來是出了名的刺頭,打架特別厲害。
張一航了眼裴南曼,滿臉不悅,是在煩惱熊孩子難帶吧。
其實裴南曼只是礙於外人在場,不好手揍李東來。
就像孩子在外面不聽話,家長最多呵斥,很會在外人面前手打孩子。
「這樣,你想練練手,我跟你來。」張一航說:「我是練過的。」
李東來不搭理他。
張一航呵呵道:「算了算了,不欺負小孩子。」
李東來最不了激,瞥見他眼中暗藏的不屑,當即點頭:「好。」
兩人離開涼亭,在路邊分立對峙。
裴紫琪拉了拉裴南曼的胳膊:「小姨,他又發什麼神經。」
裴南曼拍拍的手,「別理他,皮欠揍。」
亭子裏的年們轉而扮演吃瓜群眾,興緻看熱鬧。
李東來剛才的挑釁如果視作打架,那現在就是純粹的樂子。
李東來沉腰下,這是秦澤教他的最基本的馬步,打架首先下盤要穩,站的穩,出拳才能穩。
他穩住下盤后,直拳出擊,打向張一航的口。
張一航側躲避的同時,抓住李東來的手腕,用力一拽,雙方力量本不在一個檔次,李東來被拽的一個踉蹌,繼而被張一航出的腳絆倒,摔了個狗吃屎。
李東來不服氣,起再打,沒過幾招又被撂倒。
完全是單方面的吊打。
最後一次摔倒,是小腹被踹了一腳。
李東來一時沒能起來。
「沒事吧.....」張一航那一腳算是懲戒這小子說話狂妄,裝作失手的樣子,手過去想扶。
但有隻手比他快,先一步把李東來攙扶起來。
「嘖嘖,水平有點下降,這幾天鬆懈了。」秦澤輕輕拍了拍他上的塵土,「怎麼了?」
李東來輕聲道:「那小癟犢子說我小姨屁大,一下肯定很爽。」
剛才戴眼鏡的年和邊上一個要好的哥們說悄悄話,被李東來給聽到了。
他說李東來這小姨賊漂亮,屁大,一下能爽死你。
年和年之間的話,每個人都說過,每個人都對偶遇的、邊的評頭論足過。
很正常的事,可被當事人的家人聽見,那就會很尷尬,會吵架,會打架。
李東來怒道:「就這傢伙多事,真想揍他一頓,可我打不過他。」
秦澤在他肩膀輕輕拍了一下,朝著張一航笑道:「厲害,真的是練過的啊,那,咱們過幾招?」
驚喜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張一航振不已,我都已經把你打死牢了,結果你自己又跳出來蹦。
也好,就當做問斬前收的利息。
「這樣不好吧,我下手沒個輕重的,曼曼噢。」他說著,以親昵的語氣和表,回頭問了裴南曼一句。
裴南曼淡定的坐在那裏,臉上更沒有小相好要被揍的焦急。
還朝著張一航齒一笑。
張一航鬆口氣,他確認了一件事,這個年輕人和裴南曼的關係並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或許只是兩個稍稍互有好的「朋友」,友達以上,未滿。
哼,像這樣的競爭對手,他可以打十個。
張一航參過軍的,而且不是那種義務兵,他到的訓練不是一般的義務兵能比。
況且,在中學時,他就是刺頭學生,跟著當時年級老大侯龍濤混過。
用當時道上流行的話評價:侯龍濤老大極個人魅力,講義氣,是個好老大。
麾下六個兄弟個個悍勇,打遍全校無敵手。
張一航那時候並不起眼,看著侯老大在學校稱王稱霸,羨慕的想:我何時能像他這樣優秀。
於是投到侯老大麾下,為馬仔。
至於現在.....他依然風,而當初的侯老大,涼了。
事實證明,沒有一個好老子,讀書的時候就別浪,年不努力,長大送快遞。
打架向來是張一航的拿手本事。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了。
涼亭不遠,一個打扮時尚的漂亮孩,舉著自拍桿,鏡頭對準涼亭這邊。
手機屏幕里是一個直播間,評論區飈起一大片的評論,屏幕上各種禮劃過。
「誒,秦澤好像要和那人打架,咱們先別過去,拍一會兒。」孩甜的聲音說:「我得走遠點,不然他可能會衝上來摔我手機。或者我裝一個自拍的遊客,接近。」
孩看了屏幕,「我決定冒死接近,大家把禮刷起來好不好。」
可看見屏幕里幾乎一模一樣的評論容,不由的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