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更毒。”桑安答道。
蘇年年驚異極了。
那豈不是跟的蠱王差不多?吸收的毒越多,力增長得越快。
“我記得你說,這是你原來給……給浮月準備的?”蘇年年本來想說姐姐,遲疑了下還是說了本名。
“嗯。”桑安應聲。
“你有什麼計劃嗎?”
以桑安的容貌出府太過招搖,但不出去就無法見到浮月,下蠱一事大概率需要的幫助。
剛想追問,下一秒,桑安抬眼看:“我想出府一趟。”
蘇年年不太意外他的答案。
追捕南疆后人的事,當初皇帝給蕭南,如今蕭南被囚在王府,皇帝一心追查蕭南下落,無心顧及什麼南疆。
雖然也有風險,但這時候出府的安全更高一些。
“如果你想見浮月,我可以幫你找機會。”
桑安頷首,想了想又道:“我會想辦法幫王爺對付六皇子的。”
想到蕭景,蘇年年眉心幾不可察蹙了蹙。
“過幾日端午,應當會在江邊設宴賽龍舟,到時候你喬裝打扮一番,戴個帷帽把樣貌遮住,實在不行就裝瞎,跟在王爺邊,就算有人起疑,也不敢你的。”看著桑安湛藍的眸子說道。
桑安點點頭,低頭繼續擺弄桌上的蠱蟲。
.
端午應當在曲池邊設宴,賽龍舟。
只是沒想到的是,皇帝因為先前了驚嚇,現在極其惜命怕死,不敢出宮,宴會由皇后自己出席。
蘇年年坐在席位上,看著面前的空酒壺,咂咂。
目落在江面上,又挪至旁邊的蕭晏辭,嘆了口氣。
快一個月了,面上跟蕭晏辭濃意,心里飽煎熬。
想說實話。
可每次看見他的臉,他溫含著濃濃意的眸,話到邊莫名難以開口。
唉。
要是早知道錯過了坦白的第一時間,會越來越沉浸當下,逃避前世的錯誤,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告訴他。
而現在……
“年年,你酒量不好。”蕭晏辭按住再次向酒壺的手。
蘇年年撇撇。
確實容易醉,但酒能消愁啊!
“如果你實在想喝,等回了王府我陪你,好不好?”蕭晏辭哄道。
蘇年年眨眨眼,乖乖點頭。視線轉了幾圈,朝蕭景的方向看去。浮月就站在蕭景后不遠。
收回目,看向桑安。仿佛都能看見桑安帷帽下的幾乎要瞪出來的眼睛。
不得不說,這樣一看,桑安和浮月真有幾分相似,因為煉蠱,連上的味道都差不多一樣。
蘇年年迷迷糊糊的,眼神來回看,倏爾被男人溫熱的大掌遮住眼睛,隨后他聲音響在耳邊:“年年,太明顯了。”
蘇年年撇撇,開他的手:“知道了。”
蕭晏辭瞧著眼前的微醺的憨態,薄一勾,余忽然瞥見不遠的浮月蕭景吩咐離去。他狀似不經意道:“小恩,王妃很喜歡喝這酒,你去看看有沒有多余的,一會兒一并帶回王府。”
桑安一直瞄著浮月的向,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出手的機會,立馬應聲退下。
江邊不看龍舟的百姓,氣氛熱鬧非凡,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布滿護衛,有保護皇族的,也有蕭晏辭專門用來保護桑安的。
桑安遠遠地跟著浮月,走著走著,前面的人忽然轉了個方向。
桑安抿抿,轉彎跟上,往林中深走去。
他被發現了。
不過正合他意,他需要跟“姐姐”單獨聊聊。
走至深林,浮月停住,回警惕地看著:“你是誰?”
一早注意到了,這人是晏王邊的,可看著不會武功,一直跟著也不手,到底什麼目的?
桑安不冷不熱地笑了,緩緩掀開帷帽,出湛藍的雙眸:“南疆王族只許部的人婚生子,原本我百思不得其解,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他語氣充滿了譏誚,毫不客氣地打量著同父異母的姐姐。
與他自小白發藍眸不同,浮月是黑發黑眸,眉眼有幾分父親的影子。
在看清他的瞬間,浮月猛地往后退了幾步,抖著試探:“……桑安?”
“是我。”桑安罕見地彎了彎,聲音依舊清冷,“早該會會你的,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他說完,從袖中取出瓷白的圓罐,浮月一見,立馬進備戰狀態,作有慌。
王族……斗不過的!
見如此,桑安臉上嘲諷之愈發濃郁,作反而不慌不忙起來。
“你想助六皇子奪皇位,我偏不如你愿。”
“你想做什麼?”慌之下,浮月把上帶的蠱蟲也都掏了出來,可惜蠱蟲出手的瞬間,好似死了一般,直直跌向地面,在腳下打轉,就是不往桑安那邊去。
“不倫不類的東西,也敢跟王族抗衡。”
桑安聲音冰冷到了極點。
他永遠忘不了兒時一個個孤寂的夜里母親的哭聲,都來自于浮月和媽。
“桑安,你要做什麼?我是你姐姐,是你如今世上唯一的親人!”
“親人?”桑安催蠱蟲,作毫不含糊,“你也配?”
話音剛落,白影閃過,一只白蟲以詭異的速度朝著浮月飛了過去,浮月避無可避,只能任由蟲子鉆進。
“云天蠱?!”
“還有別的。”
……
片刻后,浮月目呆滯空,跟桑安一前一后出了林子。
待浮月回到席間,桑安也拿了兩個酒壺回來。
蕭晏辭抬眸看了他一眼,桑安朝他略一頷首,說道:“王爺,王妃要的酒……都理好了。”
蕭晏辭點點頭,垂眼看向靠在他上還嘀咕個不停的,“這麼多人看著呢,堅持堅持,嗯?”
于是,蘇年年抓著他胳膊爬起來,“那我堅持堅持,你答應的,回去陪我喝。”
“好。”
“王爺,我今天真高興……你找人把周游也接過來好不好?還有我鋪那個掌柜,我跟你說……”聲音小了些,“跟周游,他們倆好像有況,哦對了,還有桑安和靳長涯,他們倆也……”
桑安背脊一僵,帷帽下皙白的皮染上紅。
蕭晏辭掃了一圈,并不覺得今日場景與以前宴會有什麼不同,異常高興,只能是喝了酒的原因。
他抿抿,了然道:“好,乖,一會兒回府把你的朋友都來。”
蕭晏辭安安地順著的背,想起周游,又想起重生后,他們在黑水巷周游的那次見面。
到現在他都沒問過,蘇年年跟周游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在他的記憶里,周游出現的時候應當比那時晚……怎麼可能讓一個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蘇年年給搶了先?
他越想越覺得蹊蹺,往蘇年年那頭湊了湊,問:“年年,你跟周游是怎麼認識的?”
一靠近,上甜膩的酒香鉆鼻間。
“我跟周游是……”蘇年年傻乎乎開口,又猛然一頓,盯著蕭晏辭的臉,神驚恐地捂著自己的,搖頭:“不能說。”
蕭晏辭:“……”
蕭晏辭作一頓,挑眉:“跟夫君有?”
“沒有。”蘇年年捂著說道,“但是不能說。”
蕭晏辭氣笑了。
那不還是有嗎?
修長的指在案上敲了敲,他瞇起眼,陷思索。
直到宴席散了,蘇年年坐上馬車,神志清醒些,但仍在狀態。
抱著蕭晏辭的胳膊蹭,“周游到了嗎?吩咐廚房做菜了嗎?”
“年年,為夫今日一定讓你盡興。”蕭晏辭語氣莫辨,剛好蘇年年沒有分辨的能力,接收了他話語的意思,又莫名高興起來。
喝酒可真開心啊,什麼煩惱都忘了。
回到府里已經過了午時,蘇年年力滿滿,被人引到花園,看見滿園熱鬧場景,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
周游與綠綺坐在相鄰的席位,見狀都有些懵,對視一眼。
蘇年年鬧騰,蕭晏辭就靜靜坐在原看著——等喝醉。
“靳長涯,我記得你以前很能喝的,怎麼現在裝上滴酒不沾了?”
“……”
“桑安,今天你見到浮月了?要不是我,你都沒有這個機會,是不是該跟我喝一杯,好好謝謝我?”
“……”
“周游,周游呢?”蘇年年半瞇著眼睛找了一圈,學著周游的樣子,跟他的酒盞撞上,“不說了,都在酒里!”
然后舉著酒杯一飲而盡。
蕭晏辭原本支著耳朵,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一句,頓覺無語,抬了抬手。
玉竹見狀上前:“爺。”
“讓廚房備醒酒湯。”
在場的幾個人,桑安有自持能力,靳長涯花花腸子多,周游是神醫有奇藥,綠綺跟周游是一伙的。
酒過三巡,喝醉的八只有蘇年年自己。
蕭晏辭不急不忙地等,等蘇年年喝醉意識松懈了,他好套話出來。
可眨眼的功夫,剛才還滿臉笑容的蘇年年,轉瞬居然嚶嚶哭了起來。
“朋友們,你們不知道,我力真的好大……嗚嗚嗚……”
靳長涯看怪一樣看著,喝了酒口無遮攔:“你放屁!你整日在王府逍遙自在,什麼都不用心,你能有什麼力?”
蘇年年痛心疾首,連連搖頭:“你不是我,你不懂……”
周游挑挑眉:“王爺打你?”
他穿越前,只見過被家暴的人這樣。
“不是。”蘇年年否認,又倒了一杯酒,語氣認真又可憐,“我有一個,我很早就想告訴王爺,但我怕他跟我生氣……不,不是生氣,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我現在說不出口,憋得難。”
蕭晏辭眉梢一挑。
讓他生氣的?
很好,他更好奇了。
這個重生到現在,蘇年年已經憋了好幾年,實在難,往周圍打量了一圈,愣是沒看到蕭晏辭,借著酒勁兒,無助地看向周游:
“周游,我跟你說,你別告訴別人,也別以為我腦子有病,行不行?”
庶母落井下石,嬸嬸虎視眈眈,更有姊妹毀她閨譽,最終落得個退婚的下場,她的良人又該往哪裡尋?活在古代官家宅院,身不由己,就算困難重重,她也要放手一搏,把幸福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年冬末,溫禾安失權被廢,流放歸墟。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衆人皆說,她這次身敗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個“情”字上。 溫禾安早前與人成過一次婚,對方家世實力容貌皆在頂尖之列,聲名赫赫,雙方結契,是爲家族間的強強結合,無關情愛。 這段婚姻後來結束的也格外平靜。 真正令她“意亂情迷”的,是東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質子。 他溫柔清雋,靜謐安寧,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籠絡她的附庸,聯合她的強勁對手,將致命的奪權證據甩在她身上,自己則借勢青雲直上,瀟灑抽身。 一切塵埃落定時,溫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歸墟結界,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 時值隆冬,歲暮天寒。 溫禾安包裹得嚴嚴實實,拎着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發現屋外破天荒的守着兩三名白衣畫仙,垂眉順目,無聲對她頷首,熟悉得令人心驚。 推門而進。 看到了陸嶼然。 即便是在強者滿地亂走的九重天天都,陸嶼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獨然出衆。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百戰榜巔峯所屬,意氣鋒芒,無可阻擋,真正的無暇白璧,絕代天驕。 今時今日,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點,那污點就是溫禾安。 作爲昔日和溫禾安強強聯姻的前道侶。 “今日我來,是想問問。” 大雪天,陸嶼然華裾鶴氅,立於破敗窗前,儂豔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懨,語調還和以前一樣討厭:“經此一事,能不能徹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 “……?” “能的話。” 他回眸,於十幾步之外看她,冷淡霜意從懶散垂落的睫毛下溢出來:“要不要跟着我。” “Sha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