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王朝九月三十日京郊
時值秋日,京城的天已經有些許冬天的味道了,碧雲天,黃葉地,秋連波,波寒煙翠。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開始穿上了夾襖,有些人甚至穿上薄一些的棉襖了。
此時道上有一輛很不起眼的馬車,青布氈子,一個趕車的人坐在前頭,往京城的的方向走。再往行幾十里地,就是京城了。照他們這速度,估計能在晚飯前到就很不錯了。
京城是明西王朝的政治文化中心,會有各國的使者和客商過來,所以京城的酒家和客棧生意都很不錯。
到過京城的人,都知道京城的朱雀大街上有家如意樓,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會在這裡住下歇歇腳吃個飯什麼的。如意樓里的飯菜不有茶桐鎮的特小吃,還有北南各地的一些吃的,非常地地道。而且樓里的房間很不錯,床鋪乾淨,而且非常清靜安全,很得過往客商的歡喜。
所以如意樓的生意是很不錯的,吃得好,住得好,清靜安全乾凈。如意樓里還養了些打手,平時不會出來,一旦有人在店裡鬧事,就能迅速下去。
晚飯過後,那輛青布氈子的馬車停到了如意樓的後院。從裡頭下來一個玄衫的人,直接上了二樓。
「天字一號房,已經有人住了。」
「那可不便宜啊,一晚上要十兩黃金呢。」
「誰那麼有錢啊?」
在地下吃飯的人不,討論的人也不。誰都像知道,那個天字一號房是誰訂走了。可是,那個人上去之後,就沒有再下來。
二樓的一扇窗戶從裡面打開,出一隻白的手指,細看的話還能看到指腹上還有些繭子。手的主人,玄的布料,站在窗前,看著遠吹吹打打,不人正挑著上面綁著紅花的箱籠,看樣子像是送聘禮的,但並沒有新郎出來。
「陳武,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有人在這個日子送聘禮?」
一灰短打滿臉大鬍子的男子,聲氣地說道,「二皇子,走的時候,說今天是大兇之日,怎麼能送聘呢?婚那是更不行了,明白著是咒這對新人了嗎。」
玄男子輕笑了一聲,飲盡杯中的茶水,說道:「這親估計不了,收拾好東西,不過這也不關咱們的事,該走了。」
「二皇子,不留下來看看熱鬧嗎?」
「昨日已經去過他府上,確定沒人了,那我也該回去了。既然你這麼想在這裡呆著,不如你留下?」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武進,很好心地建議到。
陳武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急忙說道:「那還是走吧,趕路要。」
陳武埋頭收拾好之後,拿著包袱以及新弄得一些小東西,又從如意樓里買了些乾糧,打點好這些之後,才請了自己的主子上車,準備離開。
他們車上的氈子和帳子都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之。只是今日是大風天,別的車都被颳得很厲害,但是他們的車卻沒有被颳得變形。
陳武外面套了件棉服,用發冠將頭髮豎起來,手腕上還套著黑的護腕,一副江湖人的打扮。這樣打扮,樣子看著很普通,絕對是混在人群中再也認不出來。因為大烽現在雖然還算太平,但是誰出門也是找上幾個鏢師護著才放心。所以,這樣打扮的人駕車,也是極為常見的。
他駕車極為穩當,在路過人多,路不平的時候也都能很快避讓。車馬行的老闆卻瞪大了眼睛,好像見了金子一般,盯著那拉車的兩匹棗紅馬。只見車子行過小鎮,向南駛去。
這段路雖然是道,不過有些窄,只容兩架車平行過去。兩邊都是平地,上面還有村民開的地,已經秋種了。間或還能看到有些農人扛著鋤頭在地里走過,有的三五一行人坐在樹下吃點東西。
又行了一陣,過了小鎮行至一偏僻,兩邊都是荒草林時,車的人忽然咳嗽了一聲。武進眼睛里閃過一詫異,立刻又恢復原狀,馬車速度一點變化都沒有。
只是開玩笑地說道:「爺,後面好像有人騎馬追來,約有十人,不足一里地。不知道是不是那些……?」
「不用管他們,繼續走吧。咱們剛從玉門關那裡過來,信都送過去了。咱們上再無什麼惹人注意的東西了,而你家爺我才是從六品的宣使,沒什麼人需要在咱們上心的。」簾子里傳來清晰緩慢的聲音。
「那這些人……」
「莫急,繼續往前吧。」
陳武聽了,右手繼續握著韁繩,左手則進服里了上的兵。
過了一會,果然過來了十來個騎馬的男子,圍著他們的車。武進不得不停下來。為首的是個灰錦的男子,二十來歲,大聲問道,「有沒有見到畫上的人?」
說著還打開一幅畫,上面是個俏的子,梳著雙丫髻,柳葉彎眉,杏仁般大的的眼睛,圓圓的鼻頭,小小的,應該是個小家碧玉。
陳武搖頭,「沒見過。」
為首的灰錦男子不相信似地看著武進後的簾子,像是想要看看裡面的狀況一樣。陳武全繃,掃向來人,確定他們的位置,隨時準備好要使出暗,將這些人收拾了。正在此時,他後的簾子被掀開了,裡面傳來清冷的聲音,「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說著簾子掀得更大了些,讓外面的人看的更清楚。
灰錦男子看著裡面的那人,紫領大氅,裡面是玄的儒衫。那人不論是上穿的還是頭上戴的,都不是凡品。再加上馬上的裝飾,的小幾上放著一壺茶還有個小爐子,旁邊還放著幾本書和點心。裡面的錦被靠墊都是上等貨,布料上乘,花新穎。應該不是個簡單角,而且這對主僕兩個人就敢走這條道,想來不是個簡單的。
想到這裡,為首的人向著武進他們抱了下拳,「打攪了,不好意思。」說完就轉過去,對後的手下說,「趕去前面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