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任斷離和陸弈秋折返回營地,正巧遇見了從炊帳出來的慶。
手中端著一盤賣相不怎麼樣的糕點,這玩意兒要是廚做出來的可是要被殺頭的,所以八是自己下廚所制。
陸弈秋像是見到了從西邊升起來的太,驚訝不已:「哇!長姐你下廚了?」
慶自就是個不紅裝武裝的奇子,別說下廚了,逢年過節先帝讓搭把手都不願意。
今兒倒奇了。
慶見他和任斷離上的華貴綢都蒙上了一層細蒙蒙的水霧,又瞧著兩人臉上眼可見的疲態,忍俊不:
「弈秋長大了,知道了野外行事的樂趣。」
任斷離:「???」
陸弈秋:「!!!」
「長姐!你瞎說什麼呢?我......」
「你願意做什麼是你的事,如今你大了,本宮自懶得管你。」說著取了一枚糕點遞給他,「你嘗嘗,味道怎樣。」
陸弈秋嚇得直往任斷離後躲,「不了不了!長姐辛苦做出來的糕點,我怎麼好意思吃?我何德何能可以吃到長姐做出來的食!長姐還是留著自己慢慢......唔?」
話癆的缺點就是一開一合的兒個不停,特別容易被人把東西塞進去。
比如現在,慶懶得聽他聒噪,直接就將糕點塞進了他裡。
陸弈秋本能保命反應是想吐出來,沒想到任斷離竟然在這個時候捂住了他的,一本正經地說道:
「長公主賜食,你吐出來就是目無尊上。」
陸弈秋:「???」(此需要你們貢獻一張沒惹任何人的表包)
最終在他們兩個人的合力之下,陸弈秋愣是著頭皮將那塊糕點吞下了肚。
不過雖然那玩意兒賣相看著不咋樣,但好吃卻是真的好吃~
陸弈秋讚不絕口,手還要去拿第二塊。
慶用力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背,「要吃讓任大將軍給你做。」
說完便捧著食盤迴了自己的帳篷。
而陸弈秋則向任斷離投去了「幽怨」的眼神,「長姐說讓你給我做!」
任斷離:「不給。」
陸弈秋:「長姐是長公主!的話你不聽,你就是目無尊上!」
任斷離:「那你報吧。」
陸弈秋:「(╬◣д◢)」
*
至於長公主親自下廚做的糕點是要給誰的,不言而喻。
車馬行時,長公主與花奴同乘一輛馬車。
這一路上花奴都在睡覺,原因是昨天晚上和慶在一起快樂的時候太辛苦了。
本是靠著馬車的木窗睡著,慶瞧著這般不舒服,便將放平,讓躺在了自己的上,而後吩咐馬夫:
「趕路慢些,不許顛簸。」
這一句不許顛簸,嚇得馬夫恨不得把馬趕走了自己下來去拉車......
今日原定要多趕些路,打算亥時(晚上九點多)再停下,預計那個時候大概可以趕到雲平鎮。
但中途休整的時候,長公主去找了一趟陸臨淵。
「皇上,今日早些落腳。昨日安營紮寨,本宮睡得不舒坦。」
「不舒坦嗎?」陸臨淵笑,「長姐春風滿面,若不說還以為是有了什麼喜事。」
雖饒舌打趣,但當陸臨淵得知了慶要早些落腳的真實目的后,想也沒想就允了。
慶想在距離雲平鎮四十里左右的閔鄉落腳。
而閔鄉,正是花奴的家鄉。
這日待車馬停下后,慶才醒了花奴。
花奴了惺忪的睡眼,發覺自己躺在慶的上后,有些慌又有些心疼,
「這樣睡了一路,長公主的都要被麻了......」
一邊替慶著大,一邊自責道:「都怪我,今兒個實在是太困了。」
慶笑著了的鼻子,「怪本宮。昨夜確實是折騰得晚了些。」
花奴臉紅,立馬換了話題,「咱們是到雲平鎮了嗎?」
推開馬車的車窗看出去,雖然天已經蒙上了一層灰,但依稀還是可以覺得到,這四周的場景有種說不出的悉。
「我怎麼覺得我來過這裡?」
慶笑而不語,先一步下轎后將花奴攙扶下來。
落地后的花奴這才看見鄉口提匾上已經褪發舊了的兩個大字:
——閔鄉。
又驚又喜,「怎麼會?不是說今夜要宿在雲平鎮嗎?怎麼......」
「跟我來。」慶牽起的手,一路引著走。好像這裡是的老家一樣,竟比花奴還要悉。
花奴的父母前些年相繼病逝,聽同在宮裡當值的同鄉小姐妹與說,自父母死後,家中祖屋就被當地有名的惡霸給搶佔了去。
可當慶將帶回祖屋后,眼前的一幕卻讓花奴傻了眼。
宅子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看著很新,像是被重新修葺過。
門外有兩名老嫗在打掃著衛生,屋也有人進進出出的,倒看著熱鬧。
一開始花奴還以為這些人都是惡霸的親眷,可那些人見著慶后,都放下手中活計,上前來畢恭畢敬的行了跪拜禮。
慶揚手命他們平,繼續各自忙碌去。
花奴才道:「長公主認識他們?」
慶眸暗淡看向,佯裝有氣,「你父母的事,你不該瞞著我。本宮說過,本宮回來了,這世間便沒有人能再給你委屈。」
牽起花奴的手,走進了宅子里。
宅子正中供奉著花奴父母的靈位,方才那些在屋裡進進出出的,便是負責打掃里和供奉靈位的。
慶命人合門退下,取了香燭來點上,三支遞給花奴,三支自己拿著:
「你父母離世時,你不在他們邊,無法盡孝。本宮知道,這事或是你心中最大的憾。」
「今日來了,先拜過他們吧。」
花奴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為了自己有所虧欠的父母,也為了慶默默為所做的這些事。
接過香燭,跪在父母的牌位前將燭火供奉龕,而後含淚叩首:
「爹,娘,兒不孝,兒來看你們了......」
忽地,旁那抹艷紅的影,也跟著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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