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氏聽著夙心的話，點了點頭道：“是了，管家已經將事明說，我也聽說多虧了夫子提醒，陛下這才沒有苛責國公爺，至于那姑娘……”

不膈應是不可能的。

但殺不得，納不得。

國公爺雖想找個人將嫁了，但剛出事兒就嫁，傳出去還以為國公府仗勢欺人，誰能相信他們找的人家是真的好？

故而先尋個見不著又在眼皮子底下的莊子教養著，事過了再嫁，那是最好的。

“夫子置的好，我家國公爺給您添麻煩了。”柯氏笑著道，依舊看著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什麼來。

“我與夏侯國公做賭后才出了此事，我這才多管閑事了些，另外就是……”夙心想了想，柯氏已生疑心，便不好將人瞞著了，又道：“夫人，夏侯家的運數可改，但事在人為，除了風水布局符咒保佑之外，最重要的還是人心。”

“夫人的心思，可能一如既往？”夙心目誠摯的看著。

柯氏一聽，不解的看著。

“您與夏侯國公乃家中主位，對照，我見夫人眉中有些郁，略散，此乃氣神虛無之相，人若是虛無氣，便如蠹木，雖外有皮，然而暴風迅雨不能久，容易為千思萬緒所傷……你們夫妻相輔才能相……”

并不是說，如今這種關系就不能相輔相了。

若相敬如賓，兩人各司其職，一一外，哪怕無夫妻之，也是平衡。

然而夏侯淮信不可靠，柯氏心有不甘，如今柯氏心中或許只有一丁點猜忌和怨恨，然而惡意會隨著時間增長，到時候便如狂風暴雨，憂外患齊來了。

若非憂心此事，哪里有那麼閑的心思，管夏侯淮信的私房事兒！

風水玄雖厲害，但若只憑著這些便能保人一世昌盛，那又怎麼可能？必要被保之人堅定信念配合才行。

柯氏是個很聰明的子，聞言立馬就明白了，極為詫異的看著。

以為，眼前這個姑娘進門來是與爭男人的，卻不曾想，如今兩人面對著面，對方與說這些？！

在來見這位冷夫子之前，腦中想過各種畫面。

譬如說，這位夫子一臉清高的沖著說不配做這國公夫人，又或是招搖著表示如今已經將國公爺拿在手里？

結果……竟然說這些？

“最近國公爺總去我那里生事……是夫子的意思？”柯氏聰明的問道。

“是。夫人，實話說我不在意你二人是否有夫妻之，畢竟夏侯淮信做了對不住你的事在先，你便是厭他、恨不得他去死，也是正常的，我如今想要的只是讓你二人擺正心態，若夫人有怒，莫要憋著，倒將自己的子往歪了去，甚至行些于己不利之事……”夙心又道。

這后宅之中，有多子因男子迷失自我，最終手沾鮮，虧了德的？

若壞在明面上，影響反倒還小一些。

絕不可如中的老鼠一般，見不得，整日忐忑難安。

柯氏吐了口氣。

雖然沒和這冷夫子說什麼，可竟覺得眼前這個子真的看清了心中所有想法。

惱恨、自卑、忐忑、矛盾，想到自己五年無寵，有時候看到國公爺對著丫鬟嬉笑，哪怕明知道他沒別的心思，可還是嫉妒的厲害，恨不得將那丫鬟凌遲死。

然而這樣的想法，真的很可怕，覺得像是被邪魅控制了心一般。

越是嫉妒，越是想躲避，便裝的越是賢惠，確保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可裝得久了，連難過傷心生氣的資格都沒了，心中更恨。

“所以……夫子讓他招惹我，是想讓我表自己的緒，是嗎？”柯氏艱難的問道。

“差不多吧，氣不能憋，會生病。”夙心又道，“另外……”

夙心將自己的印章拿了出來：“夫人所憂我心中明白，但這東西想必你也知道，故而，我與夏侯國公，絕不可能有曖昧之意。”

“這是——”柯氏直接站了起來，“你……你怎會有？！”

“便是夫人今日不來，我也要找機會問一問夫人的，老太太年紀大了，我也憂心突然拿出此，會惹得老太太不適，故而只好與夫人打聽一番，但希夫人能夠先行保。”夙心又道。

柯氏驚得都合不攏了，仔仔細細的端詳著印章。

“我雖與國公爺不甚親近，然而這東西乃是夏侯家家傳之，自打我嫁進門第一天起，便學了如何辨認它的真假……你這一塊，的確是我夏侯府的東西，只是，如何得來？”柯氏連忙問道。

夙心沒急著答，而是問道：“我聽聞，府中有三塊一模一樣的印章，是嗎？”

“是，國公爺手中便有一塊，那東西是從不離的，早先倒也丟過，但家中很是在意此事，旁人便是撿到了也不敢貪，故而當時不到一日就找了回來。”柯氏仔細想了想，“國公爺說過，剩下兩塊，一塊給了先皇后，還有一塊在祖母手中，是準備留給長孫的！”

先皇后？

“可確定老太太手中那一塊沒丟？”夙心問。

柯氏遲疑的搖了搖頭：“不確定，也有可能都給了公爹……若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是……”

“我聽聞夏侯家沒有妾生子的規矩。”夙心道。

“也未必是妾生子，我也聽說過祖父那一輩是還有兄弟的，只是因著家中子嗣短命的緣故，那一位一直沒留在京城，或許你是叔祖父那一脈的呢？”柯氏又猜。

總不可能是先皇后那一脈的吧？

那問題可就大了。

只是族譜上叔祖父在離開京城一到一年病逝，死時也才十九，也是無妻無子的，除非是當時叔祖父沒及時告知家中……

但出這種意外的可能，也小啊！

柯氏就懵的。

真的是來試探敵的，一轉眼的功夫，都啥了？！

“先皇后……”夙心猶猶豫豫，“宮之前，沒嫁過人吧？”

“……”柯氏看著的眼神都無語了，“這個……肯定沒有的，但我也不懂呀，若你是先皇后那一脈的，不該流落外頭去。”

“要不我去問問祖母？”柯氏猶豫道，但實話說，有點不敢，因為這事兒，頗大，一旦問了，就開弓沒有回頭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