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心拍了拍自己的臉,緩過神來。
然后一臉同的看著這三人:“你們可以自己爬上去瞧瞧,頂上雕刻一種怒絕邪咒,專門咒人子孫夭折的壞東西,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家老祖宗的棺木里頭肯定也有問題,你們商量一下,何時將開棺,將老祖宗的尸骨挪個位置吧。”
“挪……挪位置!?”夏侯淮信震驚了,整個人都要跳了起來,“你是在和我說笑嗎?封棺這麼多年,便是當年太祖在時也沒說給老祖宗換個地兒的,我若是、我若是做出這事兒來,還不被人罵死!?”
“冷夫子,你這話……說得簡單,可不好做啊。”老二也說道。
老祖宗的妻子,據說是難產而亡,那時天下還著呢,本來好好葬著的,后來被仇敵所挖,尸骨無存。
故而老祖宗死后,手下將領也只是將老祖宗與妻子的定之一道放棺木中,當做是合葬了。
倒也不是說不能遷墳換棺材,可這事兒不小,便是陛下那邊也要知會一聲,這無緣無故突然傳出遷墳之事,只怕說不清楚。
“我索與你們說清楚,這棺材必須要換,我敢說這棺木沒有你們所想的那麼好,里頭或許早已生了晦氣,這煞陣存得越久,你家的況便會越壞,還是盡早做打算比較好。”
“還有,墳也不能隨便遷,先要破煞,然后才能棺材,再找個風水寶地下葬,若是貿然起棺,麻煩更大。”夙心說著,然后又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旁邊四個墓室的神圖,肯定也有些問題。”
“神圖也有問題?”夏侯淮信捂著口。
他看著這墓室,真覺得心肝有些不了了。
那一幅幅兇圖,看著是真讓人覺得渾瘆得慌,可又只能強行安自己,也許沒什麼壞作用,但心……還是搖了。
誰家墓室里會雕刻這種東西啊!
夙心又到了旁邊放著陪葬品的四個墓室看了。
青龍圖,龍無逆鱗,看似沒什麼,但便了幾分威懾之能。玄武圖背卻略顯老態,了幾分長壽之相,白虎圖爪牙不鋒,朱雀圖看上去沒什麼,然而底部卻配了些水紋,那水紋若不仔細看,怕還以為是云紋呢。
三人本來沒覺得這神圖問題有多大。
畢竟……只是圖,或許就是那工匠手不夠巧呢?
但夙心解釋了一下之后,再想到自家這些年來的況,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現在怎麼辦?如果我能做主遷墳,那什麼時候能?這地兒被你說得太可怕了,我是片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夏侯淮信心里堵得慌。
不知道是不是被夙心說了一番的緣故,他現在看著這里,哪哪兒都覺得不好,像是有東西捂著一樣,讓人不過氣。
“你們不是帶了不人馬過來嗎?先讓人守著外頭,不許任何人靠近。我知道你們心里還存疑,不如這樣,先回去將況與老太太說一說,然后在派人去查當年參與雕刻的工匠,若事實真如我說的這般,你們再決定怎麼做。”夙心也沒直接強行決定。
畢竟祖墳,很重要的,若真輕而易舉就挪了,那夏侯淮信恐怕是腦子不清楚。
“對對對,先告訴祖母!”夏侯淮信連忙說道。
夙心回到主墓室,看了那棺一眼。
那石壁上的夏侯慕璋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模樣,一殺伐如烈火一般雄壯,雙目冷凝卻靜若冰山雪水一般,渾上下都散發著讓人臣服的氣質。
而離他最近的那壁畫,有一幅畫的是陣前圖,夏侯慕璋旁邊中間位置站的應該就是太祖蕭謂,幾個將領不知是在談論著什麼,太祖目看著夏侯慕璋,眼中皆是贊許,二人并列,雖無緣卻像是同胞兄弟一般。
“你們先回去,我先留下來破煞,你們記得讓外頭的人看了,不要打擾到我,另外就是盡早回來,莫要耽擱太久。”夙心又道。
夏侯淮信還想多問幾句,但又覺得事不宜遲,還是不要廢話了。
“三弟,你在外頭守著,免得有人擅離職守。”夏侯淮信說著,然后又看了二弟一眼,“二弟你在墓室陪著冷夫子,需要什麼可以傳達給三弟,讓他準備。”
兩兄弟立馬答應了。
說完這些,夏侯淮信連忙離開墓室,出去之后,直接快馬加鞭回家。
夙心則讓老二將自己帶來的東西都準備好。
夏侯淮信趕回家后,立馬就找上了老太太,然后將夙心說的話盡可能的轉達了過去,老太太一聽墓里的況,臉大變。
“當年、當年你爹在世的時候,請了一幕僚,也去了墓中,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回來之后你爹也是這般與我說的,說是命數能改……只是還沒來得及,就出了那事……”老太太下意識的說道。
“祖母,那事?什麼事?”夏侯淮信連忙問道。
老太太怔了一下,然后轉移話題道:“當年你也沒與我說清楚,以至于他去后,我總也鬧不明白,沒想到如今冷夫子才去一趟,竟然便發現緣故了……乖孫,不過是遷墳而已,我親自與陛下說,這畢竟是我們家的家事,陛下也不會多管的。”
夏侯淮信總覺得祖母是瞞了什麼東西。
“祖母,您是還有什麼不能告訴孫兒的嗎?”他不懂。
老太太看了看他:“信兒,若你如你爹一樣,我又何須事事瞞你?這些年來你不求上進,我也阻攔不得,但既然你選擇這樣過日子,那有些你承擔不起的事,我就算告訴了你,又有什麼用?”
“……”夏侯淮信臉都白了。
祖母這是嫌他無能……
而且家里還有!應當還是不小的!
他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那這肯定不簡單啊?難不……他爹在世的時候還想造反?不可能的吧?
那要不然是什麼?
老太太還是不說,然后道:“雖然年代久遠,但當年雕刻壁畫的工匠也都是有記錄的,只是要找一找,也不知道被蟲蛀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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