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回滬上了,後麵一段時間會在不同的城市出差,再想來京都可能不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所以臨走之前想再見你一麵。”
替自己辯解完,他又看向,目真摯而熱忱。
宋苒盯著那張臉,頗有些不屑地勾了勾角,正要再說話時,那緩過一陣的小助理已經又三兩步跑了過來,滿臉歉疚和不安地低著頭。
“對不起,宋小姐,我沒察覺到單總的車跟在後麵。”
要不是剛剛在車裏打電話安排完工作之後,單饒邊那日常嘮叨的小跟班來敲的車門搭訕,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
但既然事已經無法挽回,也做好了承分的準備。
果然,宋苒隻冷眸從上掃過一眼,便抬腳離開,“今年你的職級評比暫緩待定,你自己通知人事部。”
事向來賞罰分明的,沒有道理會輕易饒恕了這樣的過錯。
而單饒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一臉落寞的樣子,不覺心生不忍,抬腳追上去,單手將人攔住,“等一下……”
宋苒腳步倏然停住,抬頭時一臉漠然,“你不用現在才覺得我不近人。”
單饒站定,這個人一臉不容置喙的態度令他有些許啞然,而些微遲疑之際,對方已經在繼續提醒他:“況且的過錯因你而起。”
的態度已經足夠冷漠,但不料眼前的男人反應過來之後,竟然嬉笑著一聳肩,轉與並排朝前走著,同時問:“那這麽說來我也有錯,你想要怎麽罰我?”
宋苒無言,但垂在側的指節卻是慢慢蜷了。
直到一路走到停車場,那宛若橡皮糖一樣的男人還是沒有要識趣走開的意思,而宋苒考慮到既然已經被他追到這裏來,總有些話是應該說清楚的。
於是上車之前,兩人眼神相撞,些微收斂眸,單手搭在車門上看向邊的男人,“你如果想談,就跟過來吧。”
話說完,便抬腳上了車,吩咐完一句“開車”之後,順手撈起了旁邊座椅上的一堆複雜資料,隻漫不經心瞄了一眼,又放下了。
此刻的人,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有自己的預期,但周氣場清冷而決絕,仿若隻是赴一場不用太過用心的約會而已。
另一邊男人眸半瞇,注視著人剛剛進車門的影,也拉開車門進去,囑咐等候著的小跟班,“跟著前麵那輛車。”
車駛出醫院大門,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停在某大廈樓下。
單饒搖下車窗,抬頭看到那碩大的“瑞”標誌,眸漸漸冷冽,這時候先於抵達停車區域的宋苒已經下車,後的助理一路小跑過來,傳達了的意思。
“宋小姐說,單先生如果願意等的話,就在這裏等下來,有話跟您說。”
單饒點點頭,“我會等的。”
之後看那抹瘦削的影又一路小跑著追趕上去,而宋苒早就已經抬腳邁進大廈,消失在那男人的視線當中。
他的慢慢靠上椅背,眸變得悠遠狹長。
連一向思維比較遲緩一些的小跟班都忍不住皺眉起了疑心,“宋小姐今天看起來緒不太對,和瑞的尚總究竟是什麽關係,需不需要我派人徹底查一查?”
單饒雙手叉在前,仰靠在座椅上,閉目小憩,聽到這話之後些微一抬手,“不用了,再等一等。”
他能看出來,宋小姐的心底藏了很多的。
但他暫且還不想將這些徹底挖掘出來,因為不確定這將招致什麽樣的後果。
另一邊,瑞大廈頂樓的總裁辦公室一片狼藉,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剛剛揮手打掉了一塊裝飾用的水晶雕塑,鋒利的尖角劃傷了他的手背,此刻正有大片鮮紅的漬暈染開。
他似乎毫不在意,了拳頭之後用力捶向桌麵,發出“哐當”的悶響,又咆哮著指向旁邊角落裏畏站著的幾個下屬。
“沒用的東西,讓你們找個人有那麽難嗎?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再不把找出來,你們一個個都給我走人!”
此刻,高跟鞋的“噠噠”聲適時停在門外,麵從容冷清的人勾聽完了剛剛男人的所有發泄,眼底忍不住流出輕蔑的緒。
轉眸衝旁邊的助理些微示意,對方便抬手敲響了麵前的那一扇門。
又靜等了一會兒,裏麵不意外地再傳出咆哮聲,大罵著:“滾出去!”
繼而,門從裏麵被打開,一群神慌張的男人畏著腦袋從辦公室魚貫而出,結果抬頭看到此刻在門口站著的人,一個個又都嚇得肚子發了。
昨天在晉城發生的事,經過一夜的發酵,已經基本都傳回了京都瑞本部,大家都很清楚尚總的這頓火氣是因誰而起。
所以眼見這一幕,在場的一個個不知是進是退,隻得前後恭敬地喚了一句“宋小姐”。
而尚睿聽到這三個字,眼底就已經火乍起,不由得抬頭朝那口的方向看過去。
下一秒,就見那扇門又被推得開了一些,等那幾個五大三的男人先後離開,宋苒瘦削的形便顯現在了他的麵前。
抬腳進門之前,轉頭吩咐後的助理,“通知老先生,十五分鍾之後進來。”
隨即獨自進來,用背在後的那隻手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目一片狼藉,仔細地尋了能落腳的空地,一點一點靠近了接客區的沙發,隨即坐下來。
這時候抬頭,注意到站在辦公椅後的男人神鬱,那迫視而來的眸像是要吃人一般憤恨。
輕淺一勾,眼底的淺笑緒與之形了鮮明對比。
調整了一個比較適合的坐姿,之後才朝著對麵沙發椅的方向抬手示意,“坐吧,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要找我問清楚嗎?”
尚睿抬腳,皮鞋底踩在細碎的玻璃碴上,發出“咯吱”的聲響,他大步流星,走到對方麵前,目迫視而下,問:“你是邵允琛的婦嗎?這麽幫著他來陷害你自己的丈夫?”
這無端潑髒水的言論顯然隻是為了激怒,而宋苒輕輕一笑,便看了他的心思,恣意地將靠向椅背之後,迎著他的目看過去。
“你以為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樣?邵允琛比你強的,可不是做人的原則這一方麵。”
宋苒的話,字字見。
男人聽了,呼吸劇烈起伏起來,他按捺了心要手的衝,僅存不多的理智在提醒他,徹底撕破臉麵之前,他還有從這個人上拿回點什麽。
就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樣。
這個人想要玩弄他,總不至於將他徹底向絕境,一記掌之後,應該會有一顆甜棗才對。
所以他平複了呼吸,坐下來,問:“你來找我做什麽?”
“離婚。”
人輕淺吐出的兩個字,宛若一道雷鳴,響徹在他的耳畔。
轉頭再看,也是那一如往常,清冷淡漠的表,仿佛剛剛所說的,隻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尚睿眼底迅速聚攏起一抹來,他認真將打量一遍,隨即埋頭失笑,笑了很久,以至於兩邊麵頰慢慢被染紅,他靠在沙發椅背上,單手在下,反問:“離婚?”
“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
他笑久了,臉又在一瞬間沉了下去,帶著濃濃挑釁的神,“你想跟我打司,就等於宣告全世界,你宋小姐不僅早就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一段極其不幸的婚姻,我還會讓都知道,你這裏曾經死過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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