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太白樓的老闆是個子,蕭如月忽然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子,能夠在這京城之地,經營那麼大一家酒樓還經營得風生水起。
尤其是,能釀出這麼令人遐想的酒。就更令人好奇了。
蕭如月此時腦子裏已經蹦出一個想去太白樓探險的念頭了。
「蕭姐姐……」宇文赫忽然靠在肩上,低聲呢喃著。
看樣子他真的是喝多了,幸好出發時青青換了騎馬並且帶著綠雙騎,車裏沒有其他人了。
蕭如月扶住他,發自心會心一笑。
老天爺,我何德何能,經歷過這麼多還能得到真心一人。
得君如此,卿復何求。
「敏兒想去太白樓麼?」宇文赫驀然出聲,把蕭如月嚇了一跳,「你不是喝多了麼?」
「沒喝多,就是想試試看喝醉了是個什麼覺。」宇文赫慢悠悠坐直了子,結果腦袋一歪又故意倒進了蕭如月懷中,「娘子如此呵護備至,為夫好生滿足。」
蕭如月哭笑不得。
這賴皮又孩子的皇帝到底是誰家的?
宇文赫在蕭如月懷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頭枕在上,安然對視。
「是不是想起太白樓的浮生醉夢,也想去嘗一口?」
「胡鬧。」蕭如月微紅了俏臉嗔了他一句,「浮生醉夢是什麼東西你不比我清楚麼。」
宇文赫出恍然大悟的表,「也是,娘子正在休養之中,等子將養好了,咱們再去太白樓嘗嘗鮮。」
蕭如月俏臉更紅了,角一撇,霸氣地叉腰道:「你若再胡說八道,明兒殿試我不去了,你自個兒去吧。」
「別呀,明個兒殿試沒有娘子你萬萬不行。」某君上二話不說翻坐起來,摟住蕭如月便撒起來了,「為夫知錯了,娘子有怪莫怪。為夫向你賠禮道歉還不麼?」
蕭如月:「……」說到底還是殿試比較重要。
「娘子,為夫誠心認錯,往後等娘子子將養好了,想什麼時候想去太白樓,咱就什麼時候去。不一定要嘗鮮才能去。」
蕭如月:「……」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君上!
真是看走眼了。
魏王府。
前兩日從宮中回來之後,姚梓妍便病倒了。
請了大夫來看,都說是勞過度子虛,需要將養。也開了葯吃著,就是不見有氣。這兩日一直臥床不起。
王府中人只道王妃是病倒,卻不知王妃本不敢出門見人。
小丫鬟送進來湯藥,便被遣退了,房中只餘下採薇一人在伺候。
「王妃,該喝葯了。」
幔帳后出一隻手,皮略顯鬆弛,接過葯碗便迅速藏幔帳之,而後把空碗遞了出來。
「王妃,這般下去不是辦法,要不還是讓奴婢進宮去見葉貴妃吧?」採薇看著葯碗嘆氣。
「不許去!」幔帳之中立即傳出一聲斷喝。
姚梓妍激地掀開幔帳探出頭來,的模樣比平日裏的至老了十歲,臉上好些明顯的皺紋,鬢邊生出白髮,看著滄桑老太。
若是給宇文練瞧見,還不得嚇死他了。
「你不許去。上次你宮去,葉海棠若是肯給早就給了,絕不會等到今日。」姚梓妍態度堅決!
再說,在邀宮裏走過一遭的,如今就算是葉海棠親自送來的葯,也不敢吃了。
皇後有可能是騙的,但用了葉海棠給的「一夜春宵」之後迅速衰老、對回春不老丹的需求越來越大是事實,葉海棠見死不救不肯給葯也是事實。
如今手上只餘下最後一枚回春不老丹了,的狀況又極不穩定,冒不起險。
從邀宮回來的那天晚上,便開始做噩夢,夢裏面,渾是的蕭如月,抱著個襁褓中的孩子來向索命,噩夢中驚醒,就開始衰老。
若不是正趕巧會試放榜,宇文練要去謀他的大事,暫時顧不上了,本就瞞不住了。
葉海棠,都是你害得我落到這個地步的。
當年要不是你給我回春不老丹我怎麼會變這樣,當年要不是你讓我害蕭如月,我又怎麼會做噩夢!
我給你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卻一點面都不講!你既然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
你把我當棄子,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的!
「採薇,把那顆葯給本宮拿來。」
「王妃,可那是最後一顆……」
「廢什麼話!讓你拿來就拿來!」
姚梓妍衰老的臉因憤怒而扭曲猙獰,抓起手邊的瓷枕便朝採薇砸了過去。
採薇幸好早已料到姚梓妍會有此反應,巧妙地避開了飛過來的瓷枕,轉打開了梳妝臺的柜子。作一氣呵,
姚梓妍看著惱火,卻是沒有理由發脾氣了。
採薇把葯遞給時,還瞪了採薇一眼。瓶中最後一顆回春不老丹,是最後的希了。
姚梓妍狠下心倒出藥丸塞進口中,閉眼吞了下去。
葉海棠,我從此與你誓不兩立!
邊上的採薇角出一冷笑,稍縱即逝。
善惡到頭終有報,姚梓妍,報應終於來了!
蕭如月在馬車上睡著了。
回到宮中也未曾醒來。
銀臨本是有話要回稟,但見皇後娘娘睡著了,便準備退下。
宇文赫把蕭如月放在大床上,替除去外和鞋,掖好被角,示意銀臨有話出去說。
寢宮外。
「出什麼事了?」
「這……」銀臨猶豫了一下,「這些事本是皇後娘娘在置的,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這宮裏還有什麼事是朕不能知道的?」宇文赫瞥了銀臨一眼,言下之意是:什麼時候你也變唯皇后之命是從了。
銀臨這才恍然想起:……好像是君上的人。
銀臨姑娘出了一汗,連忙跪下:「君上恕罪,奴婢該死!」
「行了,起來說。」宇文赫哼了哼,「說重點。」
他表面上生氣,但他心中又暗自竊喜:蕭姐姐不愧是蕭姐姐,連對他忠心耿耿的銀臨都給收服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邊的人就會都被收了去。
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總有一天,不必靠著他,也能好好地活著。
銀臨站起,慢慢回話:「君上,之前有人假冒您的名義給娘娘送燕,娘娘險些被人下毒謀害,後來又有人假冒娘娘的名義,向王婕妤下毒。雖然有驚無險,但皇後娘娘一直在留心調查下毒之人,前幾日已經查清,兩次冒名送有毒吃食的,都是秋人宮裏的下人。」
「這件事兒是秋人指使的?這麼大的事為何不告訴朕!」宇文赫沉聲打斷道。
銀臨嚇一跳,又跪了下去,「君上恕罪,這事兒皇後娘娘沒有代……」要告訴您,奴婢便沒想到這一層。
說了一半的話,銀臨生生吞了回來。
這簡直是該死!
宇文赫的面上微慍,命令道:「說,還有什麼。」
銀臨抖了抖,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都招了——
「……昨兒個娘娘便吩咐把秋人悄悄拘起來,秋人原先還不肯說,可今日晌午過後,便嚷嚷著一定要回清寧殿去,奴婢追問之下,秋人就全部招供了。」
「秋人說,是葉貴妃給了一種令青春永駐容不老的神葯,讓下毒謀害皇後娘娘,毒害不之後,又想通過毒害王婕妤來嫁禍給娘娘,葉貴妃還答應,事之後會給更多。」
銀臨頓了頓,又補充道:「今日晌午正是秋人吃藥的時間,因為吃不到那種葯而渾難,意志不堅,這才什麼都招了。」
宇文赫面無表,不知是喜是怒。
銀臨看著君上心中忐忑無比,頭皮也是陣陣發麻,生怕君上一怒之下就令人先把拖出去杖斃了。
宇文赫沉了片刻,說道:「先看好秋人,不要走一點風聲。其他的,朕自有安排。」
銀臨磕了個頭,不敢多言。
宇文赫讓起,附耳聽吩咐。
銀臨戰戰兢兢地湊過去,越聽神越是古怪。
但也只能點頭,點頭再點頭。
銀臨走時,心裏比方才還忐忑。
暗暗嘆了口氣。
宇文赫心中盤算著事,轉時,卻看見站在門邊上看著他的蕭如月。
赤著腳,鞋也沒穿。
「你都知道了?」蕭如月著他,似乎有些不安。
「你也都聽見了。」宇文赫淡淡道,攔腰抱起往裏走,「你子不好,不穿鞋萬一著涼怎麼辦。」
「不會,這都四月中旬,很快就該五月了,哪裏還會著涼。」
宇文赫一頓,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朕?」
蕭如月也頓了一頓,遲疑道,「朝中的事已經夠你心煩的了。在事尚未最終確定之前,我不想給你多添煩惱。」
「你覺得你的夫君連這點事都招架不住麼?」宇文赫皺了皺眉,似乎不悅。
蕭如月自知理虧,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悶悶道:「我的夫君縱有天大的能耐也是個人,人家只是不想看你太辛苦,想幫你分擔一些。」
「而且,那個三番四次想害我的人,我也希由我親自找出來。」
「傻瓜。」
宇文赫把蕭如月放下來,在額頭上重重一吻,無奈笑嘆,「你這麼能幹,豈不是顯得夫君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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