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你好樣的!
三番四次給姑挖坑讓我掉坑裏,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座上的某個「狗皇帝」忽然覺得背脊一冷,他好像似乎應該,徹底把皇後娘娘給惹惱了……
宴罷席散,蕭如月繞了一圈回到邀宮,宇文赫已經換下了那玄龍袍,換了一襲尋常的直裰,腰帶也沒繫上,鬆鬆垮垮的,渾散發出一慵懶的味道。
蕭如月看了他一眼,冷淡地打了個招呼,也不行禮,便徑自換裝。
宇文赫特別隨地跟在後面就進去了。
蕭如月剛除去外,聽聞後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大起來:「流氓!」
宇文赫的腳步只是一頓,便鎮定地往前走,「你我夫妻,有什麼沒見過的。可要為夫為娘子更?」
蕭如月頓了一頓,攏好了裳,似笑非笑地看著宇文赫:「方才在瓊林宴上,聽幾位大人在說,君上今日早朝上已經正式委任柳原為荊州案欽差,明兒個就要出發前往荊州了?」
「嗯。」
「杜子衡是頭名狀元,依照慣例,他必定是要翰林院的。杜子衡那本詩詞集錄上記著的東西,想必君上都已經掌握了吧。君上可是打算對他另有重用了?」
「詩詞集錄的規律是掌握了,不過,還有些東西有待調查。屆時有結果了,會與你說。」宇文赫儘力解釋著,邊說邊觀察蕭如月的臉。
卻見蕭如月出一淺笑,「結果就不必與我說了,後宮不得干政,要是給滿朝文武和太皇太後知道了,那還得了。君上說,是不是呢?」
「這……」
「萬一太皇太后再發覺,本宮竟然扮男裝去參加了科考,還拿了個探花,如今更是被王尚書挑中,直接就進了工部水部司,太皇太后非把本宮的皮給了不可。君上說,是不是呢?」
宇文赫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敏兒,你有一才能,不為造福百姓,真是太可惜了。」
蕭如月聞言燦然一笑,宇文赫忽然有個不好的預,就見蕭如月臉上笑容頓時轉為怒容,指著門口大怒跺腳,「出去!這三日都不準進本宮的寢宮!」
「敏兒……」
「銀臨,給本宮拿個板過來!」
外頭的銀臨聽見這怒吼也不由得一哆嗦,皇后一怒好可怕。
……
於是,英明神武的君上就這麼被皇後娘娘趕出了門不說,還要跪板。
銀臨拿著板的手都在抖啊。
「君上,這……要不……」
「拿來。」宇文赫淡定地出手。
銀臨的手抖啊抖,一直往後藏,宇文赫眼皮子微微一抬,銀臨渾僵直,連都不敢了。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老老實實把板出來了。
然後,邀宮上下一干人等,就看見他們那位君臨天下的君上,在皇後娘娘的門口,擺好板就這麼跪了下去。
跪下去了!
宇文赫回頭看了一眼後震撼驚詫的眾人,淡淡道:「不管你們看見了什麼,誰都不許往外說一句。你們明白?嗯?」
眾人點頭如搗粟,哪兒還敢再聚集在此,各自散去。
宮外的秋家此時也已經翻了天了。
「什麼!那個皇后竟敢把我們家丫頭給關進了冷宮,憑什麼!」以潑辣聞名的秋夫人聽聞自家孫兒出事,氣得砸了一桌的東西。
「,怎麼敢!」老頑固秋尚書到家也才得知,這氣得火冒三丈,「我家孫兒到底是做了什麼事竟敢把我孫兒打冷宮!」
「不行,本宮非要宮找皇后好好問個清楚!」秋尚書一拍桌,把剛剛除下來的帽子又給戴回去,就要往外走。
「等等。」秋尚書之子,也就是秋人之父,兵部員外郎秋金升連忙喊住自己的爹,
「爹,你這時候進宮是想去幹什麼,你還嫌丫頭鬧的事不夠大呀。你是不是要惹怒了君上才甘心。當初不讓你們送宮,你們非要攛掇,說什麼一定是皇后的命,你們倒是看看,事都變什麼樣子了!」
「你你你,你這逆子,你是怎麼跟你老爹說話的!」秋尚書氣得吹鬍子瞪眼就,「天底下有你這樣的兔崽子麼?老子告訴你,老子既然能把你生出來,就能把你打死!」
秋金升搖搖頭,提醒道:「爹,兒子再怎麼說都是朝廷命,不是你說打死就能隨便打死的。你講講道理,冷靜冷靜可以麼?」
「冷靜冷靜,冷靜什麼呀冷靜,我孫兒要被人給欺負死了!」秋夫人都要炸了。
秋金升看了眼自己的娘,又看看他憤怒的爹,再看看自己那個弱到一出事只會哭的媳婦兒,重重嘆了口氣——
「你們難道沒看出來麼?皇后敢把我們家丫頭打冷宮,那是有君上撐腰的。自打這個皇后宮以來,便是獨寵。你們可曾聽說君上寵幸過其他妃嬪?」
「在皇後面前,就連那位艷的韃靼公主都黯然失。這個時候,丫頭剛進冷宮,咱們家就跑進宮去找皇後娘娘理論,這豈不是給君上扇了一掌是什麼?你們覺得,君上是聽你們的,還是聽皇后的?」
秋尚書聞言,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那就由得說了算,讓我的寶貝孫兒在冷宮裏吃苦罪麼!咱們家丫頭什麼時候收到過這種委屈,一個外來的皇后算什麼,不就是有東陵撐腰,可這裏是大夏,他們東陵皇帝再厲害也管不著!」
「是,這裏是大夏,對他們東陵人來說天高皇帝遠,可皇后就是皇后。爹,你要明白,這回他們說丫頭下毒,還栽贓,這在宮中可是大忌,不像外頭,花幾個錢就能擺平的。」秋金升說著,目擔憂。
秋夫人卻是不以為然,「不就是下個毒,那個什麼王婕妤不是沒死。王家那個丫頭我也認識,長得沒我家丫頭好看,沒沒屁,還不知道能不能生出蛋來,不就是吃了幾塊有毒的糕點,憑什麼就說是我們家丫頭指使人下毒的。別給我機會,否則我……」
「住口!」秋夫人的話尚未說完,秋尚書斷然怒喝。
嚇了一跳,秋尚書和秋金升都沖搖頭,秋金升還說道:「小心隔牆有耳。」
秋夫人這才悻悻閉,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總之,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把丫頭給我救出來!要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秋尚書與秋金升父子對視了一眼,已有了共同目標。
他們連聲答應,再三保證,這才罷休,口中低聲嘀咕著:「別給我找到機會,要不然王家那個短命丫頭我非要讓真去見了閻王不可,什麼玩意兒,也配拿來和我家相提並論!哼——」
至始至終,秋金升的夫人,都在哭。
宮城之的邀宮,平靜的不能再平靜。
因為君上下令,不許任何人往外胡說八道,眾人見到君上跪在皇後娘娘門前,嚇得都連忙繞道走了,若非必要,本沒人敢往這兒來。
就連崇、崇越他們都躲得遠遠的,看熱鬧雖然刺激,但小命要。
這就苦了綠和銀臨了。們倆是專門跑的,尤其是銀臨,進進出出的,就見君上在門口跪著,板還是拿的,心裏那個七上八下那個忐忑啊。
若是君上日後想起來這茬兒,會不會直接砍了的腦袋?老練穩重如銀臨,想到那一幕,也不打了個哆嗦。
綠端著茶水要,張給向宇文赫行了禮,便迅速開門溜進去,而後迅速關門。
「娘娘,君上都在外頭跪了有一個時辰了……」綠奉茶上來,滿臉為難地看著蕭如月。
蕭如月的手頓了頓,「哦,他還在啊。」然後就若無其事繼續翻閱手上的書。
綠:「……」
銀臨也吞吞吐吐的道:「娘娘,君上他畢竟是萬金之軀,若是人知道您居然……是不是不太……」
「你們家君上是自己要跪的,再說,他不是下令不許任何人去外面說麼,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若有邀宮之外的人知道此事,你們就等著屁開花吧。」皇後娘娘語氣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翻閱書冊的速度更快了。
銀臨:「……」竟然無言以對。
和綠對視了一眼,選擇和青青一起沉默。
蕭如月呷了口茶,索放下書本躺到了床上去,翻個對著牆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你們心疼你們的君上,我還心疼自己呢。
這不靠譜的皇帝,誰讓他真跪了!可他跪就跪去吧!
想到門口的人跪板跪了有半個時辰了,蕭如月心煩意。
此時門外。
「君上真要在這兒跪下去?」一片沉寂中,一個舒緩的男音忽然闖了進來。
「那不然呢?」宇文赫不必抬頭也知道是誰來了,「唐敬之。」
這個時候,敢大搖大擺如無人之境一般進宮來,還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唐敬之大大咧咧的在他旁邊蹲了下來,好以暇整道:「君上堂堂一國之尊,萬金之軀,卻在這裏,在眾目睽睽之下跪了板,就不怕傳出去丟了面子損了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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