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心疲憊。
加上剛剛意外流產,人很累,很虛。
商陸說沒資格打掉孩子,說狠心的話,更是傷人。
無力地躺在床上,連說話都覺得沒什麼力氣。
疲憊道:“孩子不是我打掉的,我要強調幾遍?”
“你的話,誰信?”商陸還在氣頭上,口氣不太好。
他盡量克制著,還是沒克制住,“你不就是不想要孩子,離婚的時候才能撇得更干凈。”
“商陸,你……”口一口惡氣堵上來,喬蕎快要被氣哭。
簡直不可理喻!
喬蕎的好脾氣,也被磨沒了。
撐著微弱的力氣,生氣道:
“你不是商氏集團的大老板,很能干,很明,很睿智嗎?”
“你怎麼不去讓你的保鏢和手下,好好調查一下,到底是我故意要把孩子流掉的,還是意外流產的。”
“你都沒調查清楚,你就冤枉我?”
“虧你還是個大老板,大總裁,這點察力都沒有嗎?”
氣得肺要炸了。
說著說著,就想哭。
倔犟得不肯讓自己掉一滴眼淚。
生著氣,又道,“還有,我剛剛流了產,這麼虛,你是來照顧我的?還是來給我添堵的?你知不知道疼人?”
如果他現在說對不起,還會原諒他。
要是繼續沒搞清楚狀態,就錯怪,不會原諒這個男人。
都說人流產做小月,比生孩子還要傷。
他都不知道疼人的。
氣死人了。
商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平日里他很理智,很冷靜,但凡是跟喬蕎扯上關系的事,他沒辦法克制自己。
大概是太在意了吧。
太在意一個人,便會失去理智。
但聽喬蕎這麼一說,他覺得自己確實是不對。
態度稍微好了些:“對不起!我不該給你添堵,但你也不應該不通知我,就把孩子打掉。”
這回,喬蕎是真的哭了。
委屈的眼淚,止都止不住,“說到底,你還是以為,是我故意打掉孩子的唄?我對你那麼真誠認真,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虧一直什麼都相信他。
信了他說的所有的話。
連他的每次撒謊,都信了。
為什麼他就不能這樣信任呢?
委屈極了。
平日里,那麼一個風風火火,那麼一個干脆利落的人,這會兒哭個淚人。
咬著,眼淚吧嗒吧嗒。
那眼淚,讓商陸扯心扯肝的痛。
原本是想好好疼,,呵護,不讓半點委屈的。
可他竟然在剛剛小產之后,讓哭了個淚人。
真是不應該。
商陸懊惱極了,抬手去拭滂沱而落的淚水。
出去的手,被喬蕎用力擋開。
“不用你假惺惺的。”
“對不起,不該把你氣哭的。”
“我累了,要睡了。”喬蕎用力扯了扯被子,蓋在自己上,頭上,不想再看見他。
被子下的小臉,哭花了。
心,也要碎掉了。
瘦的子,卷團,哭得抖起來。
商陸去了的肩,想要安,推開。
這讓商陸不知如何是好。
已經把氣哭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哄。
兩人沒有再說話。
看著哭得這麼傷心,他所有的火氣都消散了,覺得自己真不應該說那麼傷人的話。
過了幾分鐘,商陸見泣得沒那麼厲害了,這才敢靠近。
坐下來,在前,疚道,“我留下來照顧你,你好好睡一覺吧。”
喬蕎沒有理他,“……”
哭泣聲越來越小。
最后緒也平復了許多。
但喬蕎的心緒依然很,很。
孩子沒的時候,就怕商陸會錯怪。
怕他誤以為是不要這個孩子。
結果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果真是被他錯怪了。
把腦袋,從被子里探出來。
不一會兒的時間,眼睛已經哭腫了青蛙樣。
本就虛弱疲憊,加上眼睛浮腫,看起來更讓人心疼。
看著床邊坐著的男人,有些哽咽。
“商陸……”
聲音虛弱得像是生病的貓一樣。
頓了頓,嚨像卡了魚刺。
委屈難得,有些不出聲音。
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做了個沉沉的呼吸,這才看著商陸,又道,“我就那麼不被信任嗎?”
“你之前說過,要重新適應我們兩的婚姻關系,也暫時不想要孩子,不想孩子生在破碎的家庭里。”商陸應聲。
喬蕎更氣,“我是說過。可如果真有了孩子,你認為我會舍得打掉嗎,我是那麼狠心的人嗎?”
是被親生母親拋棄過的可憐蟲。
要是當了母親,肯定要千萬倍的對寶寶好。
怎麼可能舍得掉打自己的孩子,做那麼殘忍的事。
“商陸,看來我們不只是份不對等的問題。”
還有不信任,不理解。
這樣相著,好累。
商陸想了想,“孩子是自然流產,還是你故意打掉的,我明天會調查清楚。”
如果他冤枉了,他會說對不起。
會認錯。
“調查??”喬蕎要被氣笑了,負氣道,“好,你慢慢去調查,我懶得再跟你說話。”
調查清楚了再還清白。
說到底,說的話,他認為是一面之詞?
還是不信任。
這次,喬蕎真的不想再理會商陸。
又把被子拉過來,蒙頭蓋面的蓋在上。
商陸怕憋著氣,幫把被子牽開。
又扯過來。
他再牽開。
如此反復。
喬蕎索翻了個,背對著他,再沒了聲兒。
商陸幫掩了掩被子一角,問,“你想喝水嗎?”
“不喝。”生氣應聲。
他又問,“那嗎,想不想吃點東西?”
“不吃。”這個時候,誰還有心吃東西,氣都氣飽了。
“那睡吧。”商陸關了燈,又幫理了理被子,然后坐在床邊,打算守夜。
背對著的喬蕎,真的要被氣笑了。
這個男人,說他什麼好?
說他好男人吧,可是他在流產的時候,把氣得哭了淚人。
說他不好吧,他又知道留下來照顧你。
集矛盾于一的男人。
商陸在椅子上大概坐了半個小時,喬蕎始終是不忍心,讓他一直坐著。
挪了挪位置,睡到床的里面一側。
那意思是說,讓他睡上去。
但商陸沒有領會到這層意思,依舊坐到椅子上。
喬蕎翻看著他,用最兇的語氣,說著關心男人的話,“你坐在那里干什麼,是想被凍冒嗎?有床不睡,腦子生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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