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和彭雲琛其實已經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了。
那彷佛玩笑話般,說好要當炮友的約定也被置之腦後,一個故意不提,一個刻意忘,轉眼間竟又過了兩個多月。
時序步深秋與初冬的界,隨著冷氣團南下,氣溫一波波地降,薛薛雖然住校,離家半小時不到的車程讓選擇將大部分都放在自己房間,也省了宿舍櫥的空間。
不過缺點亦顯而易見。
好比現在,突然降溫的午後,措手不及的隻稍上薄外套,一與彭雲琛見面話都還沒說就先打了個大噴嚏當見面禮。
薛薛很面對如此尷尬的窘境。
擤了擤,兩下鼻子,張正要說話的時候,覺又起來了。
不過這回已經做好準備的薛薛生生地又將衝憋回去。
後果就是生理的反應很難,眼眶一下子紅了大半,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也罩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見狀,彭雲琛心念一。
“怎麼不多穿點服?”
這話不對,語氣也不對。
太親昵了。
彭雲琛這麼想,但到底還是擔憂的緒佔據上風。
“我辦公室還有件風,先給妳搭著?”
薛薛本來想說自己不冷,聽男人這麼說,到邊的話立刻拐了個彎。
“好的。”乖巧應聲。“麻煩老師了。”
彭雲琛於是帶薛薛去了趟辦公室。
他們全程都沒有通,倒是有遇上之前也教過薛思元的張老師,笑著問了句:“來找小彭啊。”
彭雲琛還沒回話,薛薛已經道:“是的。”
“你們還真好呢。”張老師笑瞇瞇地打趣,並沒有注意到彭雲琛瞬間變得僵的表和。“小彭你啊可得好好珍惜,現在畢業後還會回來看老師的學生可不多了。”
“嗯……”
“好了不打擾你們聊天啦,我還要趕二班的晚自習,先走了啊。”
“好,慢走。”“張老師再見。”
因為這一則小曲,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更加沉默、詭譎。
拿了外套後,彭雲琛將辦公室的門重新鎖上。
他們沒有流,卻不約而同地走同一條路到位於後門的教職員專用停車場。
這其實是繞了大段遠路。
“我就是在這裡遇見老師的。”
驀地,薛薛開口。
彭雲琛腳步一頓。
薛薛也停下來,沒有看他只是自顧自地道:“那段時間是我長那麼大以來,覺得最累最難甚至到了絕地步的時候。”
仰頭看向天空。
“力真的是太可怕了,不需要外部因素便能從心垮一個人。”
其實,上輩子彭雲琛自殺,又何嘗不是起因於力。
那種被懷疑,被揣測,被不信任,被流言蜚語一點點蠶食鯨吞的覺,薛薛是想象都覺得可怖非常,更何況親經歷。
“那陣子我常常覺得要呼吸不過來了。”薛薛輕聲道:“可是我不敢讓任何人知道,也不想讓爸爸媽媽擔心,只能自己扛著。”
似乎是憶及過去的痛苦,的表有瞬間扭曲。
彭雲琛正想安,然而話還沒說出口,便聽薛薛落下一句:“直到我遇見老師。”
他一怔。
“也許老師你覺得自己只是隨手幫助了一個迷茫的學生,但對我來說,遠遠不只如此。”
“這樣說可能有點矯,但……”薛薛忽地轉頭盯住男人,一字一句清楚地道:“是你把我從深淵中拉出來,讓我能再次會到有多溫暖的。”
人的一生,會遇到形形的人,經歷大大小小的事。
很多人,在當下看很重要,不可取代,可一旦分別,緣分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裡,你偶爾憶起也不過是一句慨歎。
他影響不了你的生活,亦左右不了你的人生。
然而有時候還會有那麼一個人,他的存在橫貫生命,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你。
所以你拿不起也放不下。
彭雲琛對薛思元的意義就是典型的後者。
若對方好好活著,或許時間到最後終究會衝淡一切,但偏偏彭雲琛走了,還是因為一場人為控的意外,薛思元又怎麼可能輕易釋懷?
哪怕大仇得報,的執念也從未消散。
因為方才薛薛突如其來的一番剖白,兩人間的氛圍發生了點微妙的變化。
在即將上車前,彭雲琛再次猶豫了。
“我想……”
“不,你不想。”薛薛搶在他之前道:“相信我,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選擇了。”
對上孩一雙閃爍著狡黠笑意的靈烏瞳,彭雲琛忽然有種自己挖坑給自己跳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