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別人的父親勸下來,看著別人團聚,可是的親人在哪呢?
是死,是活,連個消息都沒有。
要過年了啊,今年的除夕夜他還是會缺席吧?
聿執將手放到許言傾肩上,雙手地摟著他的腰。
有些人,有些事,不能想。
男人被救下來后,朝著許言傾走過來,聽到腳步聲,很快抬頭,
許言傾收回了手,在臉上抹了一通。
“我說了會幫你的,我不會食言。”
“謝謝你了,姑娘。這麼晚,天還這麼冷,讓你跟著我苦了。”
許言傾頭上,肩膀上都落了積雪,人凍得不行,說話都在打架。
“我年輕呀,沒事,穿得多凍。”
負責救援的消防員也跟說了聲謝謝。
許言傾的手被聿執握在掌心,可卻怎麼都捂不熱,像是凍傷了一樣。
兩人回到樓底下,黃頂長舒一口氣,“言傾,你沒事吧?”
許言傾搖了頭,只是覺得好冷。
聿執摟住要上車,黃頂跟在后面,“你怎麼把他勸下來的啊?”
聿執一把將許言傾塞進后車座,他擋在黃頂的面前,“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
“頂頂,你最好還是聯系下他的家里人……”
探出腦袋,還想說什麼,但是頭上多了一只手。
聿執按著,把推了回去。
許言傾眼看著聿執坐進來,隨著門被關上的瞬間,暖氣迎面。頭上的雪化了,頭發變得漉漉的。
江懷遞了一條巾過來,許言傾手要接。
“謝謝。”
聿執先一步拿在手里,然后將它罩在頭上,他用力地了起來。
許言傾腦袋被得晃來晃去,“我……我自己來好了。”
他將臉上也了。
許言傾手指頭凍得通紅,就算車有暖氣也沒用。
“江懷,看看附近有沒有吃東西的地方。”
“是。”
這都凌晨一兩點了,又下著大雪,飯店都不一定能安排得上。
“我不。”許言傾不喜歡麻煩別人,更不喜歡折騰別人。
但知道,聿執大概是不會聽的。
許言傾了眼窗外,車子開得不快,一家便利店的門面燈火通明。
手指在玻璃上點了下,“去全家吧。”
江懷回頭問了聲聿執的意思。
“聽的。”
車子不大好停,門口只有一條很小的路,許言傾和聿執步行過去幾步,一把推開了玻璃門。
“歡迎臨全家。”
沖著收銀臺徑自走去,“還有關東煮嗎?”
“有,自己拿吧。”
許言傾接過了紙杯,挑了幾串丸子放進去,向聿執站著的地方,“你吃什麼?”
“不吃。”
“那先來這些吧。”許言傾準備結賬,看到旁邊有泡面,趕拿了一桶。
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一排椅子,許言傾把泡好的面端過去,坐在那,示意聿執也坐。
隔著一扇巨大的玻璃,這個時間點了,還能看到外面有人踏雪而行。
許言傾將雙手放在泡面的上方,讓滾滾的熱氣溫暖的手指。
“小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人間煙火,最凡人心。”
這會又笑了,好像方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面還有點,但許言傾已經撈了一勺大口地吃起來。
頭發垂在臉側,差點掉到面湯里面,許言傾想要手的時候,聿執先一步將的頭發往耳朵后面放。
看了男人一眼,“謝謝。”
遠的路上,看不到幾輛車了,過玻璃,聿執和許言傾的影映得特別清晰。
吃了兩口面,面里面涌出的熱氣撲在臉上,許言傾的眼睛被熏得發紅。
如果不是聿執在,很想很想哭一場。
抑的緒,因為今晚的這場救援而徹底繃不住了。
許言傾深吸口氣,要哭,回去再哭,只能躲在被窩里哭。
“又想到你父親了?”
耳邊,冷不丁傳來聿執的話。
許言傾好不容易堅起來的心臟,又裂開了一道口子似的,生疼無比。
“小爺……”想讓他,別說了。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平白無故消失了,這一年多的時間,他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嗎?”
許言傾握手里的勺子,無力地點了下頭。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聿執想到的只有四個字,兇多吉。
許言傾眼淚又要涌出來,裝著要臉,用手指在眼角揩了下。
“你不用這樣,想哭就哭出來。”
“誰想哭了?這面太辣了而已。”
聿執拆穿,“這是清湯。”
許言傾將勺子丟進面里面,抿著,很倔強。
倔強到眼淚掉下來,都不說自己哭了。
“許言傾,你這麼堅強給誰看呢?沒人管你這時候是弱還是堅強。”
抿得死死的,角在發抖。
想站起來回家,但是肩膀被聿執給按住了。
他朝前走近了一步,手繞到許言傾的腦后,將的臉輕輕地按在前。
臉到聿執上的一瞬間,他就到眼淚掉了他的襯。
許言傾兩手掐著他腰側的布料,肩膀聳,漸漸地,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嗚咽聲從嚨里鉆出來,委屈、難、絕。
收銀員聽到靜聲不小,趕過來看了眼,這麼一瞅,兩人是抱著的,看來是小鬧了矛盾啊。
許言傾哭過一場,漸漸收了聲音。
退開時,聿執了兩張紙巾給。
許言傾了臉,聿執打算送回去,沒想到又捧著那桶泡面吃了起來。
直到面和關東煮都吃完后,這才站起來。
許言傾上車的時候,整個人倒是暖和了,但是困頓得不行。
吃飽了就想睡。
原本是靠在那的,漸漸地,子不控制朝著聿執那邊歪去。
許言傾的腦袋枕在了男人肩膀上,覺得他上很暖,又偎近了些。
在睡夢中,就覺得這個臂膀很有力,好累,想安心地靠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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