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海聞言,表瞬間僵在臉上。
他努力控制住緒,問:“沉風,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很認真。”晏沉風表平靜,目深邃無波,“你也說了,大哥的不好,在晏氏腹背敵的況下,沒有人比沈知意更適合接手我的工作。”
晏海雖然猜到晏沉風有這個想法,卻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臉變得十分難看。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啟平,覺得他干不大事,但你要清楚,沈知意說到底是個外人,不姓晏,公司到手上,和拱手讓人有什麼區別?”
“是我太太,是我兩個孩子的母親,算不得外人。”晏沉風冷聲,“何況,晏氏本來也是在我手上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你一個局外人,沒有資格決定它的未來。”
“沉風,話不能這麼說啊!”晏海有些急了,“晏氏是你在持不假,但那也是你爺爺傳給你的,他要是知道你把晏氏給了外人,還是一個人,會怎麼想?”
“爺爺的想法,你又知道多?”晏沉風反問,“當年他改名換姓,帶著落魄的晏家到京市卷土重來,為的是什麼,你真的清楚嗎?”
晏海張了張,顯然是被問住了。
因為他天生沒有經商頭腦,晏沅洲很跟他說公司的事,一直都是把晏沉風帶在邊,當繼承人來培養。
當初他還年輕,沒想那麼多,覺得有個人能幫他理公司的事還好,方便他坐其。
誰承想,后來他得知自己在外面還有一個私生子。
一個是養子,一個是親生兒子。
他當然不希晏氏最后落到養子手里。
晏海自始至終都覺得他沒錯。
錯的是晏沅洲,當年非要把這麼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抱回來,傾盡全力培養。
如若不然,他的兒子也就不用那麼多委屈了。
“你爺爺什麼想法,我不關心,我只知道晏氏不能給沈知意。”晏海邦邦道,“那個人心思很重,當年不僅親手把哥哥送進監獄,還害啟平妻離子散,這樣的狠角,咱們晏家留不住!”
聽到晏海這麼說,晏沉風也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怎麼,終于把實話說出來了?”
晏海一怔,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不用解釋。”晏沉風打斷晏海,“你今天過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很清楚,我也很明白的告訴你,不管我是活著還是死了,晏氏都不可能到晏啟平手里。”
“原因很簡單。”
“爺爺的愿是將晏氏恢復到最鼎盛時期的規模,晏啟平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他現在手上有晏氏的份,每年拿到的分紅足以讓他這輩子食無憂。”
“當然,如果你執意不肯,也沒關系。”
“這些年,晏氏的幾個大東已經為我和沈知意所用,大不了,最后鬧得魚死網破,你和晏啟平連分紅都拿不著。”
晏沉風用著最平靜的口吻,說出最殘忍的話。
偏偏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就在晏海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病房的門打開。
晏夫人走了進來。
晏夫人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晏海,想起生日那天發生的事,頓時氣上涌,快步走過來,二話不說就將手里的包砸在他腦袋上。
晏海“哎喲”了一聲,捂著腦袋道:“干什麼,瘋了嗎!”
“誰讓你來的?”晏夫人瞪著晏海,眼神冷得能殺人。
“我兒子生病,我這個當爹的想來就來了,你管得著嗎?”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當爹的?”晏夫人不想和晏海浪費口舌,抓著他的胳膊就往外拽。
也許是年齡上占了優勢。
晏夫人比晏海小不,拽他那老胳膊老跟玩兒似的。
很快,晏海就被晏夫人一個拋線扔出去了。
“姜緒晚,你給我等著!”
門外傳來晏海氣急敗壞的聲音。
晏夫人像沒聽見似的,走到病床旁邊,心疼地了晏沉風的手,“他是不是又來找你麻煩了?”
晏沉風勾了勾角,“沒有。”
晏夫人嘆了口氣,“都怪我,不小心說,不然他也不會跑過來折騰。”
“跟您沒關系。”晏沉風安晏夫人,“我生病的事早晚會泄出去,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晏沉風越是這麼說,晏夫人的心里就越難。
晏海那個老那東西的,仗著晏沉風不知道自己的世,跑過來裝模做樣的演戲。
真不知道他的心是什麼做的!
晏夫人越想越氣,干脆來幾個保鏢在醫院門口駐守,告訴他們,晏海和狗不得。
……
此時,另一邊。
晏啟平看到晏海氣沖沖的樣子,就知道晏沉風又給他臉看了。
“我就知道,他不會同意的。”晏啟平一聲嘆息,“這麼多年了,您早該清楚,沉風從來不講什麼親,他這麼做,分明就是在報復咱們!”
晏海眉頭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他咬了咬牙,道:“不行,不能讓他得逞。”
“您還有別的辦法?”晏啟平問。
“他這個病,必須做骨髓移植。”晏海道,“在找到合適的骨髓之前,咱們得讓他病得更重。”
晏啟平聞言,臉上閃過一膽寒,“您的意思是……”
晏海沒回答,了晏啟平的手臂,“男人不狠,地位不穩,咱們已經忍得夠久了。”
有那麼一瞬間,晏啟平覺面前的男人有些陌生。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晏海偏心他,是因為和晏夫人關系不睦,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可再怎麼說,晏沉風也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現在居然要對親生兒子下死手……
晃神間,晏海已經邁步向前走去。
晏啟平連忙收起胡思想的念頭,跟了上去。
……
兩天后,骨髓配型的結果出來了。
晏海和晏明玉都沒有功。
得知這個消息,沈知意剛剛燃起的希再次熄滅。
眼下,再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裴永蓮,是最后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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