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江雲識找了個盒子把那條昂貴的手鏈裝好,然後放進了櫃的最裡邊。
站在那塊看了看覺著不放心,又疊了幾件服上去,捂得嚴嚴實實才算鬆口氣。
快要十點了,有點晚。但還是覺著應該給沈硯清打個電話。拿了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也不吭個聲,這算怎麼回事兒。
等了半晌電話接通,那邊聲音有點嘈雜,還能聽見約約的鋼琴曲。江雲識頓了頓,問:「你在忙嗎?」
沈硯清此刻正坐在吧臺邊,修長的支在地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虛攏著一隻水晶杯。頭頂變換的燈照著他深邃的臉,邊勾起的弧度尤為明顯。
「跟朋友談點事。你呢,下班了嗎?」
「我……剛到家。」江雲識靠著床頭,手指無意識地卷著枕頭的一角,「從昨天晚上一直忙到今天八點多,才發現把手鏈給帶回來了。那個,店員沒想著報警抓我吧?」
語氣的,也許是混了困意,聲音也。那覺像做錯事的小貓用茸茸的腦袋拱人手掌心。
沈硯清無聲輕笑,告訴,「你忘了我還在那裡,怎會讓們抓你。」
「那你怎麼解決的啊?」抿了下,不由猜測,「買下來了?」
「嗯。所以你不用擔心,那東西現在歸我了,在你那在我這都一樣。」
江雲識想說怎麼會一樣呢。這玩意放家裡多一天怕是都要睡不好覺。遭賊的那次還歷歷在目,雖然程南說盜竊團伙已經抓住了,但可謂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行,為了手鏈的安全和我的睡眠,我看還是儘快給你送回去吧。」江雲識算了算自己的排班,而後問,「後天我早班,晚上聯繫你可以嗎?要不……你麻煩李梵跑一趟也行。」
沈硯清輕輕晃水晶杯,手骨脈絡清晰流暢。他眉眼間蘊著淡淡的和,把一旁吃瓜的秦與淮給驚著了。
「你下班后給我打電話,我讓李梵過去接你。」
「好的。」
掛斷電話,江雲識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既然李梵過來,那直接讓他把手鏈帶回去就好了。幹嘛還要接?
……難道是看有沒有損壞,想當場讓賠?
是真累得,江雲識躺在床上胡思想,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而酒吧里,眼看著掛斷電話后沈硯清邊的笑意還沒有褪去,秦與淮湊過來,銳的目來回在他上打轉。
「你這是有人了?哪家姑娘這麼幸運能了你的眼?」
他倆認識了二十多年,沈硯清在方面不能說完全是一張白紙,但也足夠清心寡。相比圈子裡那些遊走在百花叢中的二世祖,他絕對是一枝獨秀。
「你是從哪裡看出來這些的?」
秦與淮嘖了一聲,「你下次跟人家打電話的時候照照鏡子。」
沈硯清默了默,忽然換了個頗認真的神,他說:「我還是不看了。連你都能看出來,我怕一旦瞧見了眼裡的慾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他豈會察覺不到自己在被江雲識吸引著。跟在一起有種上癮的覺,但沉淪之餘總有個足夠清醒的自己在一旁拉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今他剛好站在兩者之間,進退維谷。那些他本不在意的東西,由於各種複雜的因素讓他不得不在意。
如果選擇進一步,不說破釜沉舟,也應當想好對策。追人家姑娘,追不到頂多算面子問題。可若是追到了,總不能讓人平白無故地遭非議和委屈。
這話著實是把秦與淮給嚇了一跳。原來看似寡淡的人,一旦上了心那可真的是來勢洶洶。
他手指敲著檯面琢磨了一會兒,忽然恍然大悟,「那天在咖啡館你就一直盯著個姑娘,不會是吧?」
他記一向很優秀,回想片刻就想起來了,「江什麼吧?那個急診科醫生?」
沈硯清沒吭聲,只是映著的眼底沉了沉。拿起酒杯跟秦與淮輕輕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老秦,你守著點這個事兒。也好讓我多點時間守著。」
放下酒杯,沈硯清食指抵在邊沖他做了個噤聲的作,提步離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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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又是周讓塵跟江雲識做班。可這次他看著有點喪,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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