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騰坐在了書桌前敲擊著電腦鍵盤,友汪綉鈺著漉漉的頭髮從浴室里走出來,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張晉騰嘆了口氣,眉宇間帶著憂:「接連發生這樣的事,也沒什麼睡意了。你先睡吧,我先把這篇文章寫完。」
「哦。」汪綉鈺剛剛來到床邊,就聽門外有人敲門。
走過去拉開房門一看,只見夏朗來訪。「晉騰,夏隊長來找你了。」
張晉騰急忙起:「這麼晚了,有事嗎?」
夏朗神漠然:「有空嗎,找你聊聊。」
張晉騰覺得夏朗跟平常有點兒不一樣,不過他沒有多想,只是回頭對汪綉鈺說了一聲:「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說著,拿著房間鑰匙,和夏朗來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夏朗走在了最前面,一句話也不說。張晉騰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只能是慢慢跟在後面。兩人來到了拐角的休息區。夏朗坐下了,他子斜倚在沙發上,扭頭看著窗外。
張晉騰坐在了他的對面,狐疑地打量著他,半晌才說道:「大晚上的我出來,不會是陪你看月亮吧?」
「晉騰,我們認識多久了?」
張晉騰一愣,沒想到他開口會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他嘆說道:「很久了,應該是十多年了。」
「你知道我約你出來的目的嗎?」
張晉騰覺得這種氛圍有些抑,開了個玩笑:「你不會是想泡我吧?我可是有朋友的,你也有了大律師,千萬要冷靜!」
可夏朗卻沒有笑,反而是用一種審視的目看著他。
張晉騰這才斂起了笑容:「是為了案子吧?」
「我想要你一句實話。」
「什麼實話?」
夏朗把手機打開,放在了桌上,推到了張晉騰的面前。張晉騰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圖。而圖片,正是他的一本得意之作《雪人山莊》。這本書幾次再版,銷量居高不下,是最書迷喜歡的一部。張晉騰對這部書自然是很悉了,只是他看到這張圖后,臉有點兒蒼白。
「你這本書很彩,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夏朗緩緩說道,「為什麼于小彤的死,米俊才的失蹤和你書里的節這麼像?兇案會不會繼續下去?」
張晉騰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這本書是他去年寫的,講述了一對外出探險,遇到了暴風雪天氣,就住了一家旅館。旅館算上他們一共有八個人,老闆是一個駝背老頭兒。當天晚上,老闆就給他們講述了這裏有雪人的傳說。
可是從第二天開始,怪事就發生了。先是住這裏的一個小姑娘弔死於室,接著,一個中年男子冒著風雪天外出,失蹤了。後來人們在外面發現了這名男子被人割,棄在了雪地上。鮮將皚皚白雪染紅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必然想到了要報警。但是因為暴風雪天氣,道路不通,手機也沒有了信號。這是一種典型的暴風雪山莊模式。
可是在文章後面,故事還在繼續。八個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去。夏朗只是略看了簡介和幾章容,後面的故事他並沒有看。但是,前兩名死者的容章節,和在這家廢棄酒店中發生的況如出一轍。再加上張晉騰之前的種種表現,不由得夏朗不懷疑自己的好友。
張晉騰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在生氣,渾劇烈地哆嗦著。過了好久,他從牙中出了四個字:「你懷疑我?」
「書是你寫的,沒有人比你更悉書里的橋段了。這家酒店也是你選的;如何去佈置一個室,你比我還清楚;米俊才失蹤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也是你……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張晉騰嘆了口氣,頹然地靠倒在了沙發上,他無力地說道:「是……我知道你們早晚會看到這本書。于小彤死的時候,我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今天白天,米俊才失蹤后,我就約覺得,和我書里的節很像。但是這些事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我有那麼傻嗎?我會按照我書里的方式去殺人?」
緒激之下,他哆哆嗦嗦地出了一支香煙點燃了,說道:「我可以認真地說一句,我不是兇手,我也不知道兇手是誰,我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模仿我書里的節去殺人!」
他使勁吸了一口煙,然後像是運氣一樣把煙霧噴出來:「這三件事我都可以回答你。酒店的事,我說過了,為什麼選擇會這裏。第一是免費的,第二這周圍風景還不錯,離我拍戲的地方也近;至於室,我寫的東西都是存在於小說中的,不能說會寫小說的人就能佈置室殺人吧?再說了,那一晚我一直我和朋友在一起,本沒有作案時間。最後一個問題,我確實是看見米俊才的最後一人,但我說的都是實話,他是開車離開的,況我都和你說過了。」
夏朗看著他的雙眼,而張晉騰也沒有迴避。兩人對視著,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火藥的味道。他們誰都沒有開口,周圍陷了死一般的沉寂。足足過了五六分鐘之久,張晉騰先忍不住了,他起說道:「夏朗,我們不談舊,我也知道你要公事公辦。還是等你先找到證據吧。我不會走,我要親眼看到你抓住兇手!」說完,他就走開了。
留下了夏朗一人獨自坐在了休息區的沙發上。張晉騰的一席話,在他看來並不能完全洗嫌疑。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第二天,夏朗從房間里走出來,第一時間去敲陳妙言的房門。陳妙言拉開門后,笑了一下:「怎麼這麼早?」
「進屋說吧。」
進房間后,夏朗坐下來,開口便說了一句:「你先回離火,今晚就走。」
「什麼?」
「案子沒線索,兇手還沒有抓到。我不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是誰。但是我敢肯定,在這個人心目中,我是最有威脅的一個。他()的計劃如果想順利進行……我擔心有人會對你不利。」
本以為陳妙言會驚訝,會懼怕。沒想到,只是微微一笑:「有你在我邊呢,我為什麼要走?」
「妙言……」
「我知道,你是為我考慮的。」想了一會兒,「讓我走也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你跟我一起走,這裏的案子給陵山縣公安局,你不要手了。」
夏朗苦地一笑,這怎麼可能呢?他說道:「你不知道,我們付局已經說了,讓我配合他們的行。」
「這就是啦!」陳妙言彎下腰來,仔細端詳著男友的面龐,「你不走,我也不走!」
夏朗知道友的格,決定的事,很難有商量的餘地。
「喂,你這麼為難,我真有點兒心疼你了。不過我也懷疑,你這麼著急讓我走,該不會是等我走了以後,趁機和某個躲藏在暗的同學私會吧?」
「怎麼可能?」「哼,我不相信你的話,我要留下來好好看著你!」
夏朗心裏明白,這只是陳妙言開玩笑的話,委婉地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可夏朗還是想要爭取一下,正要開口,手機便響了。低頭一看,是張晉騰打來的。
「喂,晉騰。」夏朗的語氣有點兒沉重,畢竟他昨晚剛剛和這位老同學吵了一架。
「夏朗,我找到米俊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