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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追緝》 第十九章妙言,開車帶我去髮廊

中午時分,夏朗和陳妙言還在這條巷子里轉悠。他們已經問了四五家了,都沒有什麼收穫。哪一家店都咬死了口,說沒有派出所的證明,就沒辦法賣。

兩人走累了,也口乾舌燥了,乾脆就在巷子里的一家小飯店裡用餐。這是一家餃子館。面積只有五十平左右,毫無裝修可言。地面是土路面,周圍連面牆都沒有,是用塑料布拉起來擋住的。一口大鍋支在了門口的位置,胖胖的店主穿著一件沾滿污漬的白廚師服煮著餃子。

在這家店,只有兩種餃子,韭菜蛋的和豬大蔥。夏朗要了一份兒豬大蔥的,轉頭看了看陳妙言。陳妙言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夏朗不覺笑了,他想起來和陳妙言經常在EIBuⅢ西餐廳用餐。這裡一碗餃子的錢,在那家店裡連一瓶水都買不了。「陪我來這種地方,真的是委屈你了。」夏朗由衷地說道。

陳妙言卻笑了:「怎麼,你是覺得我不能在這種地方吃東西嗎?」

夏朗愣了一下,他心想:難道不是嗎?陳妙言是著名的大律師,一場司下來,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不等。得了這種環境?

陳妙言猜出了男友的心思,會心一笑,說道:「其實在我小時候,我和妙欣經常在這種地方吃飯的。那時候我老媽在外面掙錢,我真的是什麼苦都能吃。我現在不吃,只是因為不。」

夏朗對友的這番說詞當然無條件地相信,當初陳之行蒙冤而死。自己這位律師年必然艱辛。但他還是問了一句:「這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你不嗎?」

陳妙言微微一笑:「你說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我怎麼吃得下呢?」

飯館里,工人們吃完了飯三三兩兩地散去了。他們的目還在陳妙言上停留了一會兒,但也無可奈何,畢竟快要上班了,還要掙錢養家,家裡老婆孩子還等著寄錢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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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闆也終於閑下來了,他看夏朗吃得狼吞虎咽的,手裡夾著香煙笑著說道:「小兄弟,我這兒的餃子不錯吧?」

夏朗裡同時嚼著兩隻餃子,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沖老闆豎起了一大拇指。

老闆笑著說道:「嘿嘿,那是當然了。你別看我的店面不大,可我在這兒做了十幾年了。」

夏朗吃完了,老闆又問他要不要來點兒餃子湯。夏朗把空碗遞給他。老闆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湯端過來。夏朗接過後放在了桌上,喝了一口,頓覺全都有了暖意。他問道:「老闆,你在這兒十多年了?」

「可不嘛。」

「那我跟你打聽個事呀。」

「說吧。」老闆很痛快。

「我想問一下,這附近哪裡能買到氰化鉀?」

老闆聽后,微微變。他的文化水平不高,對於那些名目繁多的化學品所知不多。但他在這個地方沉浸了十幾年,經常聽工人們聊起來,知道這氰化鉀是一種劇毒。當初在這個鎮子上,還發生了誤食氰化鉀亡的慘劇,所以他識得這東西。

老闆皺眉說道:「這個可不知道。唉,要說這鎮子剛起來的時候,也沒那麼難,花點兒錢就能把事辦了。但是在五六年前吧,街頭的一個小子吃了氰化鉀,見了閻王爺。從那時候開始呀,公安局派出所就有了規定,買這種東西,必須有他們開的證明才行。要不然想都別想!」

「街頭的哪家人啊?」

「哦,就那家暗娼,什麼髮廊的。自家孩子死了不吉利,把房子賣了。後來就了那種地方了。」

看來,這個在這裡呆了十幾年的老油條也沒有什麼部消息,夏朗結了賬就和陳妙言離開了。

陳妙言見夏朗往來時的路走去,有點兒不甘心:「我們就這麼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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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開車帶我去髮廊,你在車裡等我。」

要是男友換做普通職業的人,陳妙言恨不得他一個大。可夏朗是警察,他說這話的神無比鄭重,全然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兩人回到了巷子口上了車,最後停靠在了那家髮廊店的對面。陳妙言停穩了車,看到夏朗一直盯著對面的髮廊店看。心中不免生氣,說道:「還愣著幹嘛?下車啊!」

夏朗看都不看一眼,打開車門下去了。陳妙言更生氣了,雖然相信夏朗不會幹什麼壞事,即便是幹壞事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可心裡還是有氣。盯著車窗外的夏朗,暗暗咒罵: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東西!

可是剛說完這句話,夏朗的表現就令他吃了一驚。因為夏朗並沒有徑直進髮廊。雖然有個打扮妖嬈的三陪沖他招手。但他只是轉了一個彎,去了髮廊店旁邊。那是一戶人家的門口,一個老爺子坐在那裡,兩隻手拄著一拐杖。

這老爺子看上去最起碼有八十多歲了,穿著一件洗得褪了的藍中山裝,留著一尺多長的長髯,戴著趙本山的同款帽子。

夏朗斷定,自己去髮廊問,估計收穫甚微。那些人眼裡只有錢。何況事過去了五六年了,這種風月場所里,失足換來換去很正常。們對以前的事哪會知道那麼多?要是直接問老闆,搞不好還會打草驚蛇。

夏朗往這邊走的時候,恰巧注意到了這位老人。中午過後老人坐在這裡曬太,一定是多年養的習慣了。而且看他的年紀和背後的房子,夏朗斷定這位老人一定對當年的事很是了解。

他走上前去,沖老人打了一聲招呼:「大爺,您好啊!」

老人的歲數大了,聽力不是很好了,側著腦袋:「啊,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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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大爺,您好啊!」夏朗扯著嗓子大聲喊了一遍。

老人含笑頻頻點頭:「好好。」

「大爺,您住在這兒多久了?」夏朗提高了音量。

老人這次聽得很清楚:「喲,可有些年頭了!」他用手裡的拐杖指指腳下的路面:「這鎮子還沒有的時候,我就住在這兒了!」

畢煒不失時機地遞上去了一支香煙。老人擺了擺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銅鋥亮的煙袋鍋子,裝填上了煙葉,然後打著了火吸了一口,那嗆人的煙霧就連夏朗都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孩子,你是迷路了吧?」老人問道。他看出來了,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模樣打扮,不像是本地人。

夏朗說道:「大爺,我是外地來的,來找親戚來的。向您打聽點兒事!」

「嗯,嗯。你說吧。」

「原來住在您隔壁的那戶人家去哪兒了?」夏朗指著髮廊店問了一句。

老人看了一眼:「哦,你是說孫家啊!走啦,搬走啦。他家孩子小三子死了之後就走啦,這都有五六年了。」

「小三子?」夏朗編了一個謊話,他通過這個名字判斷,這個小三子歲數不會很大。他說道:「那是我表弟呀,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老人了一口煙袋鍋子,說道:「唉,那孩子不學好唄!他跟人去毒狗,那鏢上有毒,一不留神給自己扎了。沒兩分鐘呢,這人就不行了。要不說這人他就不能幹壞事,幹了壞事老天爺肯定不饒你!」

夏朗頗以為然地點了兩下頭,他問道:「咱們這鎮子還有毒狗的呢?」

老人眼睛一撇:「有,怎麼沒有?還不哩。你順著這條路往東走,有個水窪子的地方。那村子里就有不。」

「大爺,謝謝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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