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言見夏朗快步走回來,臉上還掛著一子春風得意的勁兒。問道:「這麼快就有收穫了嗎?」
夏朗頗為得意:「那是當然了,有我出馬,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呵呵,我還以為你要去那裏面瀟灑一陣兒呢!」
夏朗扭頭看了一眼髮廊,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忽然間,他玩心大起,笑著說道:「我也想進去的,但是沒有三四個鐘頭出不來,我怕你等著急了。」
陳妙言聽到這話,明知是笑話,但還是不免生氣,手過去掐住了他的臉龐:「好你個夏朗,你終於出狐貍尾了!」
「哎喲,疼啊,我說陳大律師,你們這行不都是嗎,什麼時候改手了?」
「哼,對付你這種流氓的時候就得手!」
「我錯了,妙言,我知道錯啦!」夏朗不可能還手,只能是苦苦求饒。
「說,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看到夏朗這副討饒的可憐樣,陳妙言終於笑了。但還是不肯鬆手:「要是你再犯呢?」
「再犯的話……我……我……我跪鍵盤好不好?」
「不,我要你跪仙人球!」
「啊?」
間玩笑過後,就順著東邊開過去了。行駛了五六公里后,終於看到了一個村落。這就是老人所說的水窪子村了。要說這個村子的名字還真沒起錯,一進村子,就看到道路兩旁是兩片湖泊。水草盛,湖水清澈。甚至能看到湖裏遊的魚。
進村子裏,夏朗打聽了一下村長家住哪兒。一個村民指著前面的路:「你們往前走,到了第二個路口往南,看到一個紅大門的就是了。我們這兒的村長姓水,水大生。」
「好嘞,謝謝啦。」然後,兩人驅車來到了村長家。村長水大生沒在,村長的媳婦兒倒在呢。這個四十多歲的人王秀琴,是別的村子裏的,嫁到水窪子已經有三十年了。見夏朗亮出了警證表明份,急忙把二人迎進了屋子裏,又是沏茶又是拿水果。
「王大嫂,您別忙了,我們來這兒就是找村長的。」
「喲,那你們來得可不巧了。他今天去開會了,你們得等一會兒。」
夏朗想想,水窪子也不大,說不定這位村長夫人知道什麼呢。於是他問道:「王大嫂,我們警方也是掌握了一定的線索才找到了這裏,聽說村子裏有些人不規矩是嗎?」
王秀琴有點兒困:「怎麼了,是誰又犯事了嗎?」
夏朗直言:「不是,我們來,是因為聽說了村子裏有人毒狗!」
王秀琴一聽說是這事,稍稍鬆了口氣。他男人是一村之長,雖然就管著這掌大的一塊地兒,但平時就怕出個什麼事。一聽說是毒狗這種小事,便說道:「唉,這都是村子裏的幾個人不長進,整天遊手好閒的。我聽說他們是用一種毒藥毒狗的,完事了就賣給飯店,一次還能掙不錢呢!」
「干這事的都有誰?」
王秀琴說道:「有個水教民的,以前就是干這個出,還進去過呢!」
「他家住哪兒?」
在水窪子村的村北,有一個大院。三間大平房,一個男人正坐在院子裏的水龍頭邊收拾著一條魚,魚鱗颳了一地。
屋子裏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把那魚收拾乾淨了,別跟上次似的,肚子裏一定要掏乾淨!」
男人不耐煩了:「哎呀,我知道了,你煩不煩啊?」他出拽出了魚的臟,隨手丟在了地上。
正在這時,大門被人拍響了,「砰砰砰」。
男人問了聲:「誰呀?」
門外的人沒回答還是一個勁兒地敲著門,「砰砰砰」。
「來了來了。」男人站了起來,兩隻手胡在服上了,走到了大門前拉開門一看。自家的房門前站著一男一,這兩個人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城裏人,自己從沒見過。他疑地問道:「你們找誰啊?」
夏朗端詳了一下面前的這個男人:三十多歲的年紀,型很瘦,長方形的臉,面蠟黃。他問道:「是水教民家吧?」
男人點點頭:「我就是水教民。」
「我們是公安局的。」夏朗拿出了證件。
一聽說是公安局的,水教民立馬變得殷勤了:「原來是警察同志呀,來來來,快請進快請進。」他把二人迎進了院子裏。
人在屋子裏喊了一句:「誰來了?」
「公安局的領導來了。」水教民喊了一聲。
這時,從正中間的那間屋子裏走出來了一個人。和水教民年齡相當,應該是他的妻子。人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又惹事了,還把警察招家裏來了!」
水教民喝了一聲:「別瞎說,快去燒壺水,泡兩杯茶端過來。」人不不願地「哼」了一聲,去了另一間屋子裏。
一進中間這間屋子,便看到了是一個客廳。靠窗的位置擺著沙發,對面是晶電視牆。這樣的條件,比起剛才村長的家裏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水教民拿出了香煙:「來來來,請煙。」
夏朗擋住了:「不忙。水教民,我們這次來找你是有些問題想問你的。」
水教民坐在了一邊:「沒問題,您問。」
「你以前乾沒干過狗的勾當?」
水教民聽到這個問題,臉上泛著紅,愧地點了兩下頭:「干……干過。可那都是年輕不懂事啊,已經被你們理過了。」
「現在呢?」
「哎呦喂,天地良心。我現在是真的不敢了。我都好多年你沒有做這事了。」
夏朗沒說話,只是用一種懷疑的目看著他。
水教民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說道:「是真的,我現在和朋友一塊兒跑大車呢!那毒狗狗的勾當真的掙不了幾個錢,搞不好被人發現了還會被打死。」聽他的語氣,似乎很是懊悔當年的所為。想必他當年就是被人發現,好好修理了一頓扭送到了公安機關。
夏朗又問:「村子裏現在還有人干這事嗎?」
水教民眼睛滴溜轉,沉默了好一陣兒。
夏朗從他的這番表現中就猜到了答案,他說道:「水教民,我勸你還是老實代。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不用我多廢話吧?」
水教民這才說道:「是……我……我老實代。村子裏誰還干這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村子的最東頭有一家狗館,他常年收狗的。前年狗館開張,店老闆找過我,讓我幫他狗,我不幹了。他還罵我膽小,說別以為只有我能幹,村子裏有的是人能代替我。」
「飯店什麼名字?」
「盆盆香。」
「店老闆呢?」
「吳勝軍,是朝鮮族人。」
於是,夏朗和陳妙言又來到了村東頭的這家飯店。
飯店的規模不大,只有二百多平,是由一家民居改建的。客廳就是大廳,兩邊的臥室改了雅間。七八張小矮桌便將不大的客廳滿了。招牌是藍底紅字,上面寫著「盆盆香狗館」,左邊畫著一盆狗,右邊畫著一顆狗頭。
陳妙言一向接不了這種食,小聲嘀咕了一句:「噁心。」
夏朗笑了:「沒關係,反正我們不是來吃狗的。走,去會會這個老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