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拷貝了這幾段監控視頻,喬賢禮也不玩那虛假意的一套,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就睡過去了。當警察就是這樣,忙起來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夏朗離開了分局,返回了市局。
他回到了辦公室,看到桌子上有一張便箋,上面娟秀的字寫著一句話:「我和妙欣先回去了,有事聯絡。」夏朗笑了一下,覺得自己這位朋友真夠心的。他隨後又打電話給留守在白那裏的關超然打了一個電話。
「沒有,綁匪一直沒有來過電話。夏支隊,有個況得跟你反映一下。」他那邊低了聲音說道,「白天的時候白打了幾個電話,已經讓人開始籌錢了。」
「好,我知道了。」夏朗掛斷了電話,他知道此時心切的白已經方寸大,就算他說什麼,都未必能聽進去。
第二天一早,夏朗就去了東海府。已經兩天了,綁匪都沒有來過電話。夏朗覺得,今天一定會有所收穫的。他剛來到東海府那條路上,就發現自己的車已經很難開進去了。這裏的攝影車停得滿滿當當,此外還有不的車。一些記者還在架著機在牆外拍攝著,還有部分人坐在了車裏吃著早飯。
付局明明都給宣傳委和廣電打過招呼了,可這群人還是這麼膽大妄為。夏朗氣憤地下了車,狠狠摔上車門。「嘭」的一聲,引得路口幾個人紛紛向這邊側目。「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你們不準再來了嗎?」夏朗怒吼一聲。
孰料,幾個人看了他之後,仍舊是各忙各的。夏朗氣得渾發抖。這些記者為了料,已經全然不顧涉案人的心和境了。他們的行為也干擾到了案件的偵破工作。但是聚集在這裏的有百八十家,在場的新聞記者有兩三百人,除非是真的把這群人全都抓起來。
「夏支隊,夏支隊你好!」一個矮個子,長著娃娃臉,戴著眼鏡的小夥子跑了過來,他手裏舉著錄音筆,「關於這件案子,請你說兩句吧!」
夏朗一把奪過了他的錄音筆,使勁摔在了地上,一腳踏上去。「喀啦」一聲,錄音筆碎了。這一幕,驚得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經過那天晚上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眼前這個人是警察,而且還是市局的刑偵隊長。但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公然損毀記者的採訪材。
「幹什麼,警察了不起啊?」後面有一個記者先發聲了。接著,就有人附和了:「就是,我們有新聞自由,有採訪自由!」「警察是要跟我們記者過不去!」「有本事你就把我們抓進去,這裏有幾百人呢,你抓的完嗎?」……大家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時不絕於耳。
夏朗什麼話都不說,堅定的目一一掠過眾人。每一個記者和他對視后,都不到心虛,慢慢低下了頭去。過了許久,夏朗冷笑一聲,朗聲說道:「說得對,我不可能把這幾百人全都抓進去。但是我可以先抓你們幾個!」
這話說完,那個娃娃臉的趕忙打圓場:「別別別,夏支隊你息怒。你也知道的,現在這新聞不好做,紙沒落了,網又需要博眼球了,我們也是混口飯吃。」
「混口飯吃沒人攔著你們,但是你們也應該考慮實際況!」
「是是是,是我們不對,我們這就撤。」娃娃臉跑了回去,和幾個同行打聲招呼,「快走吧,再不走就得在牢裏寫稿子了。」說完,他就上了車,發車子慢慢從集的道路中過去,離開了。
接著,這些記者三三兩兩,陸續撤了。他們之前也接到了上級的命令,說讓他們不要再報道此事了。只能是等到警方通報后再說。但是這些人為了拿到第一手的資料,為警方報破案后的報道做準備,還是來到這兒了。心想:我只是拍幾個鏡頭,照幾張照片,這總沒什麼吧?
但是夏朗卻有自己的擔心:白只來了離火市一天的時間,白燕就被綁架了。從昨晚的監控中可以看出,綁匪對於白燕的行蹤是很了解的。整個過程佈局縝,乾淨利落,目標明確。也許從白還沒有來離火市的時候,綁匪就已經在策劃這件事了。
而現在,夏朗盯著東海府別墅區,說不定這個綁匪和他一樣,正在看著這裏呢。
進了白的宅邸后,有幾名警察睡在了沙發上,他們連夜戰,力和力都已經到了極點。就連白的助理和司機也不例外,兩人七仰八叉地睡在了一邊。在茶幾旁,關超然手邊放著一杯濃茶,他打了幾個呵欠,還在苦撐。
見到夏朗來了,他替同事們說道:「哥兒幾個都累壞了。」
夏朗點點頭,問道:「早上來過電話嗎?」
關超然搖了搖頭。
「嗯,沉住氣,綁匪今天一定會來電話的。」
「我也這麼想的,要不也不會一直撐著了。」
兩人說話間,白下了樓。的臉上一點妝容都沒有,兩隻眼睛的眼袋很重,頭髮糟糟的。兒不見了,這為被封為「凍齡神」的明星已經不見了往日的彩。
白看到夏朗后,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焦急地問道:「夏隊,我兒……我兒有消息了嗎?」雙目中充滿了殷切地期待。
夏朗想要說一些能讓安心的話:「白老師,請你放心。警方已經找到了令嬡失蹤的監控,目前已經鎖定了一個犯罪嫌疑人,正在調查中,希你能控制好自己的緒,配合我們的工作。」
果然,這句話令白安心了不。呢喃說道:「這麼說,燕有消息了,能平安歸來是不是?」
其實在這件事上,夏朗也不敢打包票。但他還是重重點了兩下頭,算是一個肯定的答覆。白很激:「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了!」說著,彎腰向夏朗九十度鞠躬。
兩人說話間,所有人都醒來了。胡景兒過來攙扶起了白。
白的眼眶再一次潤了:「夏隊,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才好!」
夏朗只是微微一笑,坐在了關超然的旁邊。關超然詫異地看著夏朗,他也是警察,知道現在一定是沒有掌握什麼重要線索呢,要不然夏朗早親自去抓人了。他不明白夏朗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後來夏朗去洗手間的時候,剛出來到了門口的關超然。關超然問道:「夏支隊,現在真的有線索了嗎?」
夏朗嘆了口氣,說:「分局的喬大隊確實是找到了視頻,但是太模糊了,沒辦法鎖定嫌疑人。」
「那你為什麼要對白那麼說呢?」
夏朗洗完了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這麼說能怎麼說?白心切,我如果實話是說,肯定接不了。現在這件案子,是一個很關鍵的角。我們得靠著和犯罪嫌疑人周旋啊!」
關超然沉默了一會兒:「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他苦笑了一聲:「能怎麼辦?只有儘快查出犯罪嫌疑人的份了。只有儘快破案,才能有個代。」